借新片《西游·降魔篇》宣传之机,周星驰日前在京接受本报记者专访。坊间评价他霸道、专制,周星驰显得有些愕然:“在工作的时候我是很认真的,但也不会很专制。有时候可能我是有一些过分,但你在工作嘛,没办法。”
□谈新片
如果观众接受我就继续吃老本
今年2月10日(大年初一),周星驰新片《西游·降魔篇》将上映。这个时间点,距离电影《大话西游》面世已18年。
周星驰说,对于《西游记》以及将这部名著改编成电影的热情,他从未消退过,“西游这个故事不继续下去,就是浪费。它里面有那么多好玩的元素,可以不断延续下去。”周星驰说,他对“西游”题材情有独钟,是因为孙悟空带给他“自由奔放”的快感,“对我来说,齐天大圣孙悟空就是想象力的代表。他会72变,变化自由、无穷、天马行空。西游本身就是一个自由奔放的概念。”
周星驰称,《大话西游》诉说的故事其实与《西游记》没有太大关系,它更多是借助原著框架搭建了一个更具想象力的空间。《西游·降魔篇》的故事比较贴近《西游记》,是一段以唐僧为主的故事。“电影讲述的是唐僧变成唐僧的过程,从他的不成功到成功,也可以说是一部励志的电影。”周星驰说,“当然也不会一模一样。一模一样不一定更好,将它改一改会有一些惊喜。我希望可以给观众这个惊喜。”
周星驰重拍“西游”题材,在很多人看来有吃老本的嫌疑。“不,可能他们不理解。因为他们不知道我要怎么做,其实这是我原创的一个全新故事。”周星驰笑着否认,接着又肯定:“《西游记》故事太丰富,本身有它的价值,有很大的发挥空间。如果观众接受的话,我觉得还是可以再继续‘吃老本’。”
在《西游·降魔篇》里,文章、黄渤、舒淇组成了“西游降魔伏妖团”。谈到如何邀请到三人出演,周星驰笑称都是他忽悠来的。文章扮演了一个很萌的唐僧。“在电影方面他是新人嘛,骗来就好了。”他一点都不担心文章的喜剧细胞,“他根本就是一个创作型演员,也是一个非常有幽默感的演员,很喜欢笑。”黄渤比较麻烦,档期太紧,周星驰只好唬他说,“你快点考虑啊,孙悟空可是好多人排队等着要演”。见识到黄渤的喜剧功力后,周星驰不断感叹自己的喜剧生命终结了。
最后是舒淇,周星驰靠的是哄。他说,当时自己其实是想找她吃饭,顺便问下她有没有兴趣来演个喜剧,结果她对演戏兴趣更大,饭到现在都没吃成。
□谈身份
不再年轻我应该会是最好的动作导演
从《喜剧之王》开始,周星驰进入了自创电影阶段,自导自演了《喜剧之王》《功夫》《长江七号爱地球》等影片。但在《西游·降魔篇》中,他不再担任主演,而是专心走到幕后做导演,这是他第一次没有在自己的电影中演出。他说:“我太高兴了,终于可以不演了,可以专心做一次导演。只有这样,我才可以把它拍好,电影真的不容易拍。”
周星驰的身份很多,演员、导演、监制、老板,他说目前最爱的还是导演身份。至于越[微博]来越不爱在自己的电影里抛头露面,周星驰之前接受采访时曾说是因为“懒惰”,这次他否认了这个说法。“懒惰?不是啦,这是一个玩笑而已。你说我有钱会不拿吗?我演出和不演出,都要到现场,为什么不自己演而获取片酬呢,没道理的嘛!”周星驰摸了摸愈见花白的头发,坦言已经不再年轻,难以承受兼顾两种身份的辛苦,“一边导一边演,在两个不同的概念里转换身份——以演员的身份在镜头前演戏,之后又以导演的思维跑到监视器前看戏,其实挺困难的。我以前还可以,因为那时我还年轻,现在已经不再年轻了。”随后,他正色说道:“更重要的是,《西游·降魔篇》拍摄起来很复杂、困难。到底是做演员拿一大笔钱,还是要把这部电影拍好?我是真的想要把这部电影拍好。”
谈及今后的打算,周星驰自曝想当动作导演。他表示,自己虽然功夫方面不如洪金宝、甄子丹[微博]等动作明星,但足够胜任该职务,“重点不是功夫,是想法。我在动作指导方面是很有潜力的,我应该会是一个最好的动作指导”。
□谈为人
我是在工作没有办法
作为华语电影圈功成名就的导演,周星驰这个名字本身就是一个符号,这个名字等于“无厘头电影”,就是“喜剧之王”。然而,他坚持认为自己是一个小人物,认为《喜剧之王》里的角色就是自己的写照。他说:“我就是一个干活的,拍电影的。我就是一个创作人,而且不是唯一一个创作人。”
在外界看来,周星驰是个天才,也是孤独的;他是正义的,也是霸道的;他是善良的,也是自我的。朋友,合作伙伴,甚至爱人都纷纷弃他而去,他的为人究竟如何,竟成了一个谜。不少合作伙伴称,周星驰在片场是一个暴君,霸道、专制。听闻这样的评价,周星驰有些愕然:“在工作的时候我是很认真的,但是也不会很专制。我觉得自己的解释也没有说服力,你最好去问问其他演员。有时候,可能我是有一些过分的情况,我绝对相信会有这种情况,但是你在工作嘛,没办法。”总是得罪人,是不是因为他的沉默与严肃?周星驰思考了一下回答:“不说话不代表就很严肃,在工作中必须要认真一点。我本身不是很严肃,有时候我不说话是因为普通话讲得不好,在香港也不太说话是因为有时候广东话也讲得不好。”至于他更擅长哪种语言?周星驰大笑:“看情况。”
周星驰说,生活中他并不是一个喜剧人物,但天生对喜剧感兴趣。“我是一个不够特别的人,普普通通,但我特别喜欢好笑的东西,脱离不了的喜剧路线,没办法。可能我生下来就是这样子的,我自己控制不了,所以我的电影中一定会有一些喜剧的东西在里面。当然,也会有些大爱、思考在里面。”能否用“怪才”形容周星驰?周星驰显得非常高兴:“怪才,我不知道,没有听说过。是你创出来的吗?这个好像是好的评价,太夸奖我了。”
□记者手记
周星驰不是周星星
对周星驰而言,一切修饰的语汇都只能是陪衬,比如无厘头或后现代主义。还是周星驰自己说的最好——我只是一个演员。
与周星驰聊天之前,我曾经以为他就是电影中的那个喜剧角色,将他等同于他所饰演的周星星,以为他是一个幽默风趣、谈笑风生的人。然而,他认真地听着每一个提问,淡定地回答,间或在嘴角扯出一丝笑容,但眼睛里却看不到笑意。
他说,他的喜感只存在于他的电影中。果真如此,他是一个很好的演员,在电影中演绎自己的喜怒哀乐,却拒绝将真实的自己暴露于电影之外。
本报记者张沫摄
本报记者易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