诞 生
那时候我还不是电影节
1932年8月6日,当稚嫩的威尼斯电影节在意大利水城威尼斯呱呱坠地的时候,它来到这个世界的目的并没有被明确的定义为了电影,那个时候的电影还不能称其为一种艺术,
尽管它的名号是世界上第一个国际电影节,尽管它的地位是“国际电影节之父”,可是,它当年存在的真实意义却是为了增加威尼斯的观光资源。
童 年
身边都是观众
第一届威尼斯电影节并没有专家评委,所有的奖项都是由观众投票选出,当年只设 “最佳外国影片”、“最佳意大利影片”、“最佳导演”、“最佳男演员”和“最佳女演员”五个奖,因为是观众投票,所以,提名千奇百怪,甚至连米老鼠都入围了。
少 年
我经历了战争
威尼斯电影节是一个苦命的孩子,本身童年就很短暂,进入少年时期以后又没有体会到什么年少的快乐,随即病入膏肓。
从1934年的第二届威尼斯电影节开始,就莫名其妙地设立了一个“墨索里尼杯”的奖项,以此为标志,威尼斯电影节开始走进了法西斯的阴影中,这一去就是整整8年。
其中,为了掩人耳目,1937年的第五届电影节上,竟然把“墨索里尼杯”颁给了法国导演雷诺阿的反战电影《大幻灭》,让真正的反战人士更加不齿,并以此为促因创办了世界上又一大国际电影节——戛纳电影节。
1943年,威尼斯电影节停办,基本进入假死状态。
青 年
我得到了新生
经过了冰封般的少年时代,进入青年时期的威尼斯电影节终于迎来了自己的春天。因为法西斯干扰的解除,从1946年开始,电影节开始逐渐恢复了“元气”。到1948年“墨索里尼杯”被取消了,次年,产生了取代它的大奖“圣马克金狮奖”和“圣马克银狮奖”。法国导演鲁佐的《曼侬》成为第一个捧走金狮奖的作品。
在威尼斯电影节的青年时期,亚洲电影见证了它的成熟:
1951年,日本导演黑泽明的电影《罗生门》一举在第16届威尼斯电影节上夺取“金狮奖”,打破了意、法影片统治威尼斯电影节的传统,它的轰动效应,和两天前刘翔在雅典称雄一样,是爆炸性的。6年后,印度导演萨蒂亚吉特.雷伊以《不可征服的人》为亚洲赢得了第二个“金狮奖”,而此时的中国还在为自己的土地亩产多少粮食的问题苦苦思索,暂时没有时间去拍电影参加比赛。
壮 年
又一个多事之秋
可惜,威尼斯的青年期没有得到善终,因为,尽管已经摆脱了法西斯的控制,但是,当时的一些制度还在制约着电影节的发展,这种制约就像一颗定时炸弹一样,最终还是在1968年爆发了。
1968年,意大利著名导演鲁奇诺.维斯康蒂的影片《罗科和他的兄弟们》因激怒了4位天主教民主党部长而被拿下,取而代之的是西德导演亚历山大.克鲁格的《马戏团帐篷顶上的人》,此举在影坛上引起了一场轩然大波,险些让壮年的“威尼斯电影节”英年夭折。后来尽管性命无忧,可是,在之后的10年时间里,为求平稳,电影节还是取消了比赛性质,甚至废止了“圣马克金狮奖”。
直到意大利导演、影评家兼学者的卡尔洛.利扎担任了威尼斯电影节的负责人,这个早该生机盎然的电影节才开始真正找到了壮年得志的感觉。
1981年,“金狮奖”得以恢复。在此后的20年时间里,威尼斯电影节一直努力保持着自己的品位和风格,严格区别于其他电影节。
威尼斯电影节在几经周折之后,坚持的还是艺术电影的一贯风格。而出于对威尼斯电影节的成功把脉,中国电影在壮年体力恢复的威尼斯电影节的生命中留下了不可忽视,甚至是浓墨重彩的一笔。
暮 年
虽然老了,但我依然坚强
伴随着中国热热闹闹的参与,威尼斯电影节已经一路走向了古稀之年,可是,就在去年的电影节上,我们依然能够感受到这个古稀老人的坚强和执著。
在好莱坞电影占统治地位、柏林和戛纳电影节日趋商业化的今天,威尼斯依然坚持着艺术电影路线。在第60届威尼斯电影节上,我们看到的是“向好莱坞宣战70周年”的巨幅标语,这个还把电影当成“第七艺术”的老牌电影节,实在让人感动。
去年的电影节上几乎没有一部来自好莱坞的制作,尽管,已经有很多人在质疑威尼斯电影节的所谓艺术性,是不是意味着可看性的沦丧,毕竟,像当年的《罗生门》那样的作品已经在威尼斯上鲜有露面了,现在的影片,更多地成为“小资”们用以证明自己是“小资”的例证,威尼斯的“艺术电影”还能走多远成为很长一段时间以来电影人和非电影人谈论的话题。
让人不知是喜是悲的是,威尼斯电影节在今年用行动对大家一年来的争论做出了一个回应,那就是在容纳最多艺术电影的同时,也将目光对准世界电影的另一极——好莱坞!第61届电影节的开幕式影片选择的就是好莱坞大导演斯皮尔伯格的超级巨星汤姆.汉克斯联袂奉献的《幸福终点站》,“议和”的信号已经很明显地发出了。另外,在14个国家的21部参赛作品中,除了欧洲电影占到50%的比例之外,美国也有3部影片的参赛份额。电影界的激奋青年,称威尼斯电影节“叛变”了。文/本报记者 赵真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