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出现,章小蕙都是全身名牌,渐渐全城都知她挥霍,虽然那年代未有互联网,她已透过传真买法国品牌的最新款货色,不能确定买那个颜色,索性同款的全部颜色都买回来,三千多元一条的Gucci半截裙,共有五种颜色,她全买下来,那已是十年前的事。
“饭可以不吃,衫不可以不买。”是她的金句。直至后来钟镇涛破产,她欠人二亿半,但对于华衣美服,她仍矢志不渝。
章小蕙跟我熟不拘礼,她生日只请十多人,她会请我;跟她消夜,她会把外卖鱼生、牛肉面等美食带回家给丈夫钟镇涛和妈妈,结账的却是我。
又好像他们搬去山顶的豪宅时,她早已替我选了一支灯作为送给他们的入伙礼物。
入伙派对设于晚饭后,甫进门,吓一跳,整间屋子铺上用大麻绳织成的地毯,全屋灯光熄掉,全屋满布用名贵烛台盛放的大圆白洋烛。时值初秋,偌大的玻璃窗开着,长长的白纱窗帘随风飞舞,像快要给洋烛烧着般触目惊心。后来有风水高人指这样的装修阴气太重,特地给他们用朱砂在黄纸上写了几度符贴在窗框上。
章小蕙从睡房中走出来招呼,在摇曳昏暗的烛光中,我不禁“呀”了一声,她当时正怀着次女嘉湄,穿着纯白麻质松身孕妇拖地裙,赤脚,散着一把及腰长发,好吓人。
她带我们参观新居,主人房厕所衣帽间占了半间屋,儿子房面积正常,她留给小女儿的房间却小得只容得下一张婴儿床,与她父母在多伦多娘家为她一直保留着的套房就有天渊之别——面积大二十倍,以粉红色为主,天花布置成满是繁星的夜空,活像小公主的寐宫。客厅也很有章小蕙的味道,米白色的墙上缀以一朵巨型立体的紫红色丝绒蕙兰,从这朵花就知道,她父母最宠他。
小女儿出世前,她已替她取了个英文名,她说不可以提早透露,否则全香港即将出世的女婴都会用这英文名,一直以来,她都对自己的影响力很有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