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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风帝国》的意象

http://ent.sina.com.cn 2004年10月21日13:46 新浪娱乐

  评论:《风帝国》的意象

  “飞扬,飞扬,

  无所谓方向,

  哪怕只剩下一阵风空无影,

  我要飞扬,飞扬!”

  当走出北兵马司剧场的时候,周围的学生还在轻声吟唱“飞扬,飞扬……”。深沉、激昂的意境糅合着优美、扣动心弦的旋律,达到了神与形,词与物的完美统一。

  《飞帝国》虽然只有2个小时,但人类历史数千载的欢乐与悲伤,厚重与荒唐浸溢其中,张广天试图在给我们解释,人究竟是什么?人如何找到自己并走出困境?

  一、风玉

  这个名字很值得玩味。

  风是无形的,永远在飘荡,你可以无视它的存在,但你无法将它征服。遇山过山,遇水涉水,无论有什么艰难险阻,它永远在“飞扬,飞扬……”

  玉是洁润的,它是高尚品质的象征。中国古代的儒士们便喜欢佩玉,以衬君子。在我看来,玉是道德操守与激情理想的统一。是对真善美的追求,是对众生之爱。

  玉是风玉精神世界的内核,风是这种精神内核的外在表现。有一点“风”的气质不难,这个世界上从古至今都有许许多多特立独行者,但归根结底也只是猪而已。人更为宝贵的是玉的精神。张广天在物欲横流,人皆相食的社会里顿悟,终于找到“切.格瓦拉”这块玉,重提革命的理想主义激情。或许他发现,理解玉的精神,认同玉的精神并不难,但怎样保持这种精神,怎样在困顿,甚至失败牺牲的状况下继续在理想的征途上前行,却往往成为问题。

  《风帝国》中说,风玉(女娲)造人时,筋骨用玉,而皮肉用的则是泥土。人最宝贵的是他的理想、信仰,但同时他又有一半的泥土:他要吃喝拉撒,他会生老病死,他有喜怒哀乐,他断不了七情六欲。越是在紧要的关头,泥土的一面往往制约住他的飞扬。

  这样又回到“风”的问题。在完美的人格那里,风与玉本为一体。无玉便没有纯粹的风,无风便没有完美的玉。张广天在《切格瓦拉》中告诉我们玉之可贵,而在《风帝国》中,则重点讲述风的精神。

  二、风

  风玉带着她的子民要从莽莽昆仑去到黄河故土。行至弱水之时,后有厉鬼追赶,前有弱水挡路、共工作怪,风玉自己也临产(忍受天帝惩罚之苦)。看起来已经了无希望,但风玉绝不屈服,与她的子民万众一心,在青春大神的帮助下,顺利渡险。

  风虽轻柔,其飘荡的却是钢铁的意志。或许每一段人生都会有类似的场景,而担负天下责任的风玉们,则面临着最大的困难,所以这一段的风玉也像极了长征中的毛泽东。

  风玉火烧共工一事尤令人感慨。青春木神句芒出于对风玉之爱,屡次冒险搭救。但要驱走水深共工必须用火,而火则会把在弱水下托起风玉及子民们的句芒烧死。为了众生安危,为了重建人间天国,风玉毫不迟疑选择点火,驱走了共工,也烧死了挚爱句芒。

  这一寓意颇为深刻。“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情却有情”。弱水上的风玉面临两种爱的选择,一边是与句芒刻骨的爱情,另一边是对众子民的天下之爱。作为剧中的完美人物,她果敢地选择了后者。

  而句芒对风玉之爱也并非凡夫俗子所理解。句芒所爱的是风玉的精神,而风玉精神的根源是对天下大众之爱。于是在这里,两种爱互相融为一体,而达至善的境界。句芒很可能是风玉一样的人物,因为他说“这个世界本来就是这样”,因此他是死而无憾的。

  句芒为青春大神,在剧中最突出的便是他对风玉之爱,而句芒死后也化为风。这一寓意暗示,风所代表的“飞扬”之精神,其来源正是“爱”,彻底自由的飞扬来源于对大众之爱。

  三、玉玺

  风玉用做自己身体所剩的玉做成传国玉玺。玉玺是权力的象征。但玉玺由玉所做成,其含义在于,权力必须由道德和理想支配才可以维持,没有了道德理想的支配,权力便等同于腐败。而道德理想若想阻止人与人之间的残杀,完成人类社会的和谐,则必须依靠权力。

  历史证明,只要人类社会要高度组织化,就需要权力的存在,真正能约束权力的,只有道德、信仰。没有道德信仰,即使有再多的法律也毫无用途,诸如今日之中国。腐败的权力固然可憎,但如果将道德、信仰一起抛弃了,那“污泥”便趁虚而入。近代“污泥”——资本兴起之时,便是利用权力之腐败,表面上打击权力,实则瓦解的是道德、信仰、理想,一旦资本摆脱道德、信仰的约束,便开始利用权力,二者合谋支配“天下子民”,比如当下之美国。

  四、宫廷政变

  不周山倒了,天之将倾。风玉出于责任,出于长远及全局的考虑,要去补天造塔。然而她的男性臣民们则大力反对。他们责怪风玉连年征战,又要多管闲事前去补天,劳民伤财。于是他们策谋政变,推翻风氏帝国。虽然他们不想承认,他们的政变实际上基于两点:私利与鼠目寸光。

  风玉补天归来却要面临最后的审判,她在大火中化为轻烟,用最后的躯体将天补完,以保她那造反的臣民的平安,至此,张广天为一位悲剧英雄画上了完美的句号。此刻,人们想到最多的还是毛泽东。

  从“三反五反”到“四清”,从“大跃进”到文革,自私及鼠目寸光者始终不明白毛这些“疯狂”的举动究竟意味着什么,正如风玉的臣民不理解风玉一样。不了解历史的人只好主观臆测毛“权力欲极强”,而对历史略知一二的只好说“毛泽东疯了”。毛为什么做这些?不就是因为他发现“不周山”要倒掉么?

  毛也像风玉一样被审判掉了。风玉给她的臣民留下自己的心肠,化作十位圣人,以在黑暗的苦难时代解救臣民,而毛也留下了他的继续革命的理论。环顾四周,资本横行,权力恐怖,道德缺失,信仰全无。不周山真的倒掉了,可圣人在哪里??

  五、人

  风玉当初造人,有武士、女孩、诗人、囚徒,分别代表勇气、美丽、独立、自由。但当她被送上刑台时,却醒悟到:自己给了臣民们所有的东西,但有一样却忘记了,便是“爱”。欲望之爱常有,但朴素的博爱却难得。爱自己容易,爱天下人则难。风玉给了她子民们玉的筋骨,却忘了给他们“风”“玉”的精魂。

  风玉没有再造出风雨,毛泽东搞了文革也没有再造出几个毛泽东来。我们没有理由责怪风玉,我们每个人都有“玉”的筋骨,我们要做真正的人,而不要让“污泥”遮盖“玉”的光辉。顺从良心的召唤,去爱这世间苦难的人们,我们就会像风一样,“飞扬,飞扬,我所谓方向,哪怕只剩下一阵风空无影,我要飞扬,飞扬!”

  不周山真的倒掉了,圣人就在我们每个人心中。redmo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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