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激情燃烧的岁月》,最初制片方非常明确的是拍摄给中央电视台,结果央视不要,流失了这个资源。这下子,我们的营销人员完全傻了,没有准备第二条路走,结果就以很便宜的价格卖出去了。没想到,电视台播放火了,广告一轮一轮赚了大钱,北京电视台播出了5次。

　　由于目前国内电视产业还是起步阶段,电视剧营销这个行当也非常混乱,所以往往有些会炒作、质量并不一定高的电视剧却能赚到钱。我刚做《激情燃烧的岁月》的时候,还是名不见经传的小导演,根本就没有电视台购片方会实地来考察我这个导演,考察我这部戏,所以他们当然无法预料这部戏能不能活。另外,从我自身来讲,我始终觉得电视剧作为精神产品,不应该有那么多广告或者炒作,大型新闻发布会、开机仪式、关机仪式这些我从骨子里是反感的。

　　记者:有人说您的《激情燃烧的岁月》、《士兵突击》都是叫好不叫座,甚至还称您是“票房毒药”。

　　康洪雷:我的前几部电视剧是渐热型,第一轮没有卖得好价钱,小台先播出,然后电视台播火了,通过广告赚了大头的钱。但我的电视剧还是赚得了口碑,不能说我是“票房毒药”。我始终相信,作为精神产品的电视剧生产,还应当是“酒香不怕巷子深”。就像现在,《我的团长我的团》已经被四个大电视台购买,直接“上星”,目前的第一轮收益就已收回了投资成本。

　　谈电视剧生产

　　“我跟编剧在一起的时间比和家人还长”

　　记者:不讲究营销,您如何保障《士兵突击》这样的电视剧能够不被埋没?

　　康洪雷:电视剧是一个产业、一个商品,最值钱的东西在哪里?我认为,电视剧的生产制作一定是一个理性的工作,制片人研究它的商业卖点,讲给编剧和导演这些艺术创作人员应当怎么创作,但关键在于,制片方的商业卖点是不是导演和编剧的艺术兴趣点?一定要找到吻合点,这样的创作和经营可以达到一个统一。所以对于分歧,我不怕与制片方发生对峙。

　　另外,我的几部电视剧成功原因都在于编剧的成功。现在有一枪打中的剧本吗?根本没有。剧本是一剧之本,就像砌墙,编剧就是要把砖块、沙子、水泥都要造好,剩下拍摄的时候就像砌墙了,只是时间问题了。

　　《我的团长我的团》前后制作总共花了一年时间,拍摄前的三个月我就和编剧熬在一起,几乎参与了整个过程,反复地修改,最后兰小龙说他快被我折磨死了。

　　一般说来,我跟编剧在一起的时间比和家人还长,以前有的剧,一些编剧干脆受不了,直接说不干了,我还要再调动和激发他们。举个例子,有阵子我想拍张欣的《为爱结婚》,其实她的小说已经写的非常有画面了,很像剧本,我当时请她过来两天弄剧本,结果弄了12天也没有弄好,最后张欣都发火了,红着脸说:“你说咋整吧?”可能是我对剧本的要求太严苛了。

　　记者:说到编剧的问题,国内电视剧生产奉行导演制,而香港TVB或者美国,都以监制负责为主,负责从定演员到把握剧本的整个统筹,收入也最高。

　　康洪雷:监制制是香港、西方电视剧产业充分市场化运作的结果,也是他们电视剧总能保证新意迭出的一个原因。电视产业化的阶段,在一个剧组中,真正难的就是剧组管理问题。因为剧组往往容纳了天南海北的优秀人才,但是他们并不熟悉,这就需要监制这样的管理人才能够实现这些人才的最大公约数,因为电视剧生产毕竟是艺术生产,好的管理者可以调动每个人的艺术触觉,让所有人的劲都能使到一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