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1986年5月9日的晚上，首都体育馆，在场的8000余名观众亲眼目睹了一个不期而至的历史性时刻。崔健和《一无所有》这两个无法分开也不能分开的名字，从那个时候起便成了一个时代的代名词。伴随着崔健痛苦的呐喊，内地摇滚乐诞生的同时，人们清晰而深刻地记住了他标志性的演出服装———国防绿色的军装。

　　16年之后，面对着依然不“老”的崔健，我们不必为他扣上太过沉重的帽子，加上太过夸大的注脚。抛开他尖锐批评、脍炙人口的音乐，崔健用他不同时期极具代表性的舞台演出服装完美地诠释了他叛道离经、吐故纳新的个人思想。绿色的军装、紧身的牛仔裤、黑色的大头皮鞋、系在额前的一块红布成了崔健早期舞台形象的代表。刺目的绿色与当时的时尚潮流背道而驰。当改革开放的春风让内地的人们盲目接受各种时尚的流行色彩和服装款式的时候，崔健不合时宜的传统服饰恰恰捕捉到了摇滚乐的神髓：不羁的反叛。崔健在此后长达近10年的演出中一直延续了这种服饰传统，为亚运会募捐的全国巡演，天津人民体育馆的个唱，酷爱军装的崔健依然乐此不疲地钟情于那片刚毅的绿色，虽然它的质地由“的确良”改为了“将军呢”。崔健曾说过，“天津的观众是最出色的”，因为崔健在天津市人民体育馆的连续两场个唱中，看到了令他兴奋不已的场面：多半天津的观众穿上了绿色的军装，与他一起疯狂无畏地呐喊合唱。

　　《新长征路上的摇滚》之后，崔健沉溺在Punk的音乐氛围中不能自拔。《解决》之后，带有民族化特色的“崔健Punk”专辑《红旗下的蛋》遭到了人们的一致质疑：年近不惑的崔健是不是老了?2001年1月7日，天津市体育中心。当那些疯狂的歌迷一遍遍呼喊久违多年的心中偶像时，“崔健”已然变为了“老崔”。但崔健再次用他的“行头”给了天津观众一个刺激：一件花衬衫向人们昭示着他健康年轻的音乐心态。崔健在音乐中进一步软化歌唱，并发展为对旋律的彻底摒弃，而那件色彩艳丽的花衬衫正是他音乐领悟的象形符号。活跃的现场气氛更加印证了崔健在花衬衫中所试图表达的叛逆精神：谁说我老了?

　　仅一年之隔，2月15日还是在市体育中心，“何夫人.润德啤酒狂欢夜”的现场，Fans又在齐声高呼主角的到来。在信息化时代，崔健反而用他复古、内省的舞台服饰“超越了那一天”。当他身穿一件传统的纳西族服装演绎着《农村包围城市》的电子采样音乐的同时，人们不禁惊叹：崔健永远是叛逆的智者，在巨大的反差对比中展示着摇滚音乐的独特魅力。而他在音乐中RAP唱法的回归似乎更表明着崔健的本色回归，复古民族服饰与时尚电子音乐的强烈反差对比正是崔健所刻意追求的表达手段。在崔健眼中，单纯的音乐不是一切。像他在《九十年代》中的歌词：“语言已经不够准确，说不清世界，存在着各种不同感觉。”文／翟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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