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美国中生代导演古斯.凡森特给自己的电影起了个很谦虚的名字,但《大象》还是为他迎来了金灿灿的棕榈枝。这次格斯.范森特没有瞎子摸象。倒是第56届戛纳电影节这头“大象”饱受影评人批评。任何一个事物,都没有什么绝对的看法。看来盛筵有时候也会令人倒胃。
当伊朗年轻女导演萨米拉.马卡马巴夫在《下午五点》中继续她的戛纳奇迹;当玛丽.
乔西.克罗兹完成了她对妮科尔.基德曼最佳女演员的“残酷进攻”,中国的“紫蝴蝶”终于没能在戛纳的天空中振翅高飞。
去年是贾樟柯的《任逍遥》,今年是娄烨的《紫蝴蝶》,同样是信誓旦旦的开场,同样是寂寞黯然地离开。中国第六代导演在完成了对戛纳电影节“瞎子摸象”似的感受之后,又一次铩羽而归。是比赛就要有失败,但我们无法忍受瞎子摸到象后那盲目的自信。在一切尘埃落定之后,我们耳边仍然留下了初征时媒体浪漫的喧嚣。一个优秀的选手,也许无法拿到第一,但一定会搞清楚自己的位置,以利于下一次的冲击。
这一次又会有人问“中国电影为何失意戛纳”了,这个复杂的问题可以有一百种解释,但每一种都逃脱不了对戛纳电影节和自我的双重审视。在美国电影产业化恣意攻城略地的时候,戛纳电影节像皮实的大象一样,在欧洲的中心保持着一种稳重。越来越多的摸象者得到了它赐予的光荣,但很少有人能感受到它那自然进化赐予的缓慢变化。
今年,它把光荣赐予了格斯.范.桑特这位“心灵捕手”。尽管同样取材于科伦拜恩高中枪击案的《科伦拜恩的保龄》获得了今年奥斯卡奖的最佳记录片奖,而戛纳还是把至高荣誉给了格斯.范.桑特———自称是《科》片导演迈克尔.摩尔的超级影迷。戛纳和奥斯卡并不是水火不容,关键摸象的人要睁开自己的眼睛。
刘烨结束了戛纳三日游后大呼:长见识了。他说,“对手都太厉害了,我知道自己争不过他们”。
在瞎摸了一圈大象之后,终于睁开了眼睛。还有什么比这个收获更能指引电影人走向未来?王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