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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飞二看《大长今》: 看宫廷倾轧的人性内核

http://ent.sina.com.cn 2005年09月13日22:03 新浪娱乐

  有网友说,女人斗女人是游戏,男人斗男人是权谋,所以《大长今》好看、好玩,国内宫廷剧大都很残酷。——这话实在点睛。对很多观众来讲,看惯了康熙大帝紧绷的脸,秦始皇杀人如麻的眼,汉武帝直得象标枪的背,《大长今》一出,神经顿时松弛,的确让人觉得宫廷不是那么压抑。虽然形容成“童话”有点矫情,但整部《大长今》让观众看到了“人”,看到一个个不仅是名字还有个性都篆刻在荧屏上的人,不管他是奸是忠,是皇帝抑或宫女。

  国内不少宫廷剧一直有南辕北辙两大倾向:要么彻底涂脂抹粉,要么跟历史“舌吻”。前者戏说“戏”得离谱,嫔妃可以天天出宫“白相”,皇帝能夜夜泡妞,或在外跟王二麻子打架,军国大事一概置之度外。后者又血腥、黑暗、阴郁得可怕,以逼真为目的,整个宫廷就象活死人墓,难见天日。而皇帝好象没吃过五谷杂粮,大概连屁都难放一个,话很少,永远威严,吹胡子瞪眼。两种极端造成的后果都相当可怕,前者让历史成了糖纸或肥皂泡,一戳就破;后者则让观众成了历史的陪葬者,心头总象压了一块大石头,透不过气来。

  《大长今》的成功,有一点不可或缺,它突出了宫廷倾轧的人性内核,挖掘善恶世界秘辛,仔细解析忠奸来由,尽最大可能避免脸谱化印象,同时保证剧情逻辑性严密。以大反派崔尚宫为例,虽然她的蜕变过程并非全剧的着墨重点,但交代得也很清楚,对其家族世代掌管宫廷御膳厨房历史背景的介绍,点出了崔尚宫变得让人咬牙切齿的根子在于“长辈诱逼”及“权力欲望”。崔尚宫二代今英由“早恋小姑娘”变身“邪恶帮凶”,过程更是千回百转,十分详尽,单恋失败加之家族失势焦虑,终于让一好孩子成了犯罪集团从犯。令路打小的自私、贪婪、狭隘也让人觉得她走向末路“自然而然”。

  这一边,长今的性格塑造自不用提,闵政浩出身士大夫家庭,受过良好教育,有正确远大的政治抱负,对感情专一,他的“好”让人信服。中宗内心的刻画,特别是他慢慢爱上长今的过程,精彩之极。这大概是电视史上首度展现东方国家帝王若干年后爱上了身边一位工作人员(长今彼时已非宫女),并跟自己的臣子互为情敌的情景。以往的皇帝于宫廷泡妞时一见尤物让太监用被子裹来就搞定,《大长今》里的中宗却成了“情痴”,成为爱情的失败者。这本是历史上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但《大长今》对情节的自然铺陈,对皇帝作为一个普通人人性的剖析,让观众并不觉得这样的剧情象外星故事,突兀不可接受。

  《大长今》以长今的成功为线索,对善恶忠奸各色人等的生动刻画为基石,对人性内核的挖掘为着力点,把青春励志、宫廷倾轧等看点有机结合,让观众与剧中人笑泪与共。有人认为太过冗长,但能把大小十余位主配角的性格和命运交代得真实可信,把人物、情节脉络梳理得井井有条,把复杂的人性表现得淋漓尽致,长一点可以理解。短就一定好吗?象徐克《七剑》,为了满足院线放映需要而痛下剪刀,结果很多情节让人莫名其妙,人物性格更是单薄无比。

  陈寅恪在研究历史时说,对待历史人物要抱有“理解之同情”,拍宫廷剧又何尝不该如此?《大长今》的经验说明,象理解自己一样去理解故纸堆中的人物,象同情身边人一样同情宫廷倾轧的悲喜双方,把握人类善恶转折的复杂,用心发掘人性穿越时空的共通性、合理性,就一定少不了捧场客。文/谭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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