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艺谋(图片来源：新浪娱乐)
点击此处查看全部娱乐图片
陈凯歌(图片来源：新浪娱乐)
被广泛渲染的张艺谋、陈凯歌贺岁PK似乎是个伪命题。因为分析人士说:《千里走单骑》和《无极》就像是京剧和西洋歌剧,没法摆在一起去PK,其实两个人从拍第一部电影开始,走的就是不同的路数。但是媒体把他们摆在一起自然也有媒体人士的道理。两人都师出同门,在27年前一起考上了电影学院,在计划经济的体制下,出身不同家门的他们都走上了电影导演这一条路。两人的作品和他们的人生轨迹或明或暗有了一些较量的味道。
无疑张艺谋和陈凯歌是中国电影为数不多的两面旗帜,他们的成功源于27年前的那场高考,这不光成就了他们两人,另一方面来说也繁荣了中国的电影,但是对于我们来讲,更重要的是下一次的中国电影“双峰对峙”的局面会在何时出现?今天的电影学院还会培养出这么多的人才吗?看来是不可能了,如果张艺谋想等到今天再考上电影学院昂贵的摄影系,我想卡他的就不是年龄而是学费了,而且学了导演就能当导演的时代毕竟已经一去不返了,这样看来,张、陈的这场PK又是终极PK。
张艺谋:社会思考型的集大成者
《英雄》和《十面埋伏》在票房上的巨大成功,让张艺谋坚信了一个道理:在中国的目前阶段,一部电影要想在市场上取得成功,必须要在老百姓中引起一个令人关注的话题。张艺谋说,盗版光碟提高了中国观众的观影胃口,你光说自己的电影好看,已经提不起观众的兴趣,老百姓没有那么好骗。对于这场勉强戴在他头上的PK游戏,张艺谋豁达视之:只要能引起观众的关注度,进影院看电影,从大意义上来说,就是好事。
这次《千里走单骑》是否PK成功,他的目的不是能否超过《无极》,而是能否创造文艺片票房之最。
张艺谋和陈凯歌出道背景迥异,一个是陕西工人,一个是圈内子弟,俩人在电影学院期间并非势均力敌,势力上悬殊很大。陈凯歌拍电影的时候,张艺谋还在做摄影,电影得奖上陈凯歌也比张艺谋早,后来,张艺谋改行做了导演,那时,两个人拍电影都是走的文艺片路数。那个时期,陈凯歌的势头高于张艺谋。在陈凯歌《霸王别姬》到达创作的顶峰之后,电影就成了张艺谋的天下。
张艺谋称自己这个导演就是一个木匠,“你活儿不好,人家就会退货,有人看的电影才叫好电影。”张艺谋笑称:“对电影的思考与时俱进”,在他面对社会、面对观众、面对投资人全方位灵活的思考里,我们看到的是他电影逐步的直至大踏步的变化。在张艺谋拍了《红高粱》、《菊豆》和《大红灯笼高高挂》,并频频获奖的时候,1997年,《有话好好说》张艺谋开始羞涩地迈出了他在商业上的第一步,也第一次把视角转移到现代都市题材,作为商业片,虽然没有获得国际奖项,但收益理想。《有话好好说》票房790万元,是1997年票房冠军(包括引进影片),并且刷新了纪录,也是主演姜文最卖座的电影。
电影学院的老师倪震这样评价:张艺谋更情愿从生活、从直觉出发来拍电影。从《秋菊打官司》到《一个都不能少》,他都在靠向纪实性,宁可落下来再落下来,素材能承载到什么分量就到什么分量。陈凯歌、田壮壮也都下过乡,但张艺谋的下乡和当工人还是跟他们不同,他的少年经历已经是平民得不能再平民了,是不可能有任何非分之想的。他同周围的普通人打成一片的能力,几乎是与生俱来的。他又是拿照相机出身,习惯面对具体的东西,所以做作品不是往上提,而是不断地往土壤里靠。
从《有话好好说》开始,一直给张艺谋电影投资的张伟平说,张艺谋一直是个艺术片导演,虽然他不是每一部艺术片都取得了成功,但是当年拍摄的《秋菊打官司》和《一个都不能少》的票房在国内艺术片中都是最高的。“张艺谋的倔劲儿就是要坚持两条腿走路。”张伟平这样说。
“我用商业片练这条腿,再用艺术片练另一条腿的功夫。”说这话的时候,张艺谋坚定的眼神明亮起来。
其实,张艺谋拍《英雄》的时候,已经不是与陈凯歌较量,而是挑战在好莱坞更成功的李安。
至今,拍过了《英雄》的张艺谋说起《卧虎藏龙》,对李导演的武侠新思路还是赞不绝口。
虽然《英雄》和《十面埋伏》两部电影的票房都创下内地电影票房纪录,但是内容上却受到观众与评论界的普遍劣评,认为电影内容空洞。在笑看票房进账的同时,已经50多岁的张艺谋再次回归艺术片的老路,也为和年轻时的偶像高仓健圆梦,更多的是想证明自己备受指责的驾驭故事的能力。而为了此番出手,张艺谋用了五年时间准备剧本,中间又有了一流编剧邹静之的加盟。
《千里走单骑》是张艺谋得心应手的创作风格,经过商业片洗礼的张艺谋,其文艺手法更娴熟、更耐看,特别是一群非职业演员的运用,令影片出彩。
张艺谋在演员的调配上一直有独到之处,远远胜过陈凯歌。他带给演员的感悟力,用谁谁就能火,巩俐、章子怡的成功是很好的例证。张艺谋的电影,要么用的都是大明星,而对非职业演员的使用,也是他的一贯倾向,《千里走单骑》中,以扮演翻译的秋林为代表的那群非职业演员,又一次证明张艺谋对演员聚焦的准确调理水平之高。张伟平说,张艺谋有一套特别的调理演员的秘方,演员在他手里,不出彩才是奇怪。
现在,是电影营销革命的时代。张艺谋又是走在最前列。张艺谋电影的营销策划一直比陈凯歌的电影准备得成熟。这一功劳不得不归功于投资人张伟平,作为圈外人的张伟平是电影营销上的一个狂想者,他的想法不仅常常令圈内人目瞪口呆,他的出手方式往往蹦出影片以外,迎合张艺谋电影要在全社会形成话题的推销理论,取得意想不到的成功。对于《千里走单骑》,张伟平说,“有人喜欢张艺谋,有人喜欢陈凯歌。我们理应形成一个竞争的态势,有竞争,才有繁荣,最重要的是给观众新的选择。我们的观众,不必非要看商业片,也可以选择艺术片。”“在《十面埋伏》放映的时候,我们看到许多评论,都希望能看到一些艺术片,尤其是张艺谋的艺术片。”
陈凯歌:一个带有哲理性的思索者
尽管这次陈凯歌和张艺谋,一个是商业片,一个是文艺片,两个不在一个档次上。但是,在俩人的导演生涯中,他们是同时开始涉足商业片拍摄的。两个排在最前列的导演暗中较量,从他们以往的电影作品中不难发现:陈凯歌的《黄土地》对峙张艺谋的《红高粱》,张艺谋的《幸福时光》和陈凯歌的《和你在一起》都渗满温情亲情;陈凯歌《荆轲刺秦王》过后,张艺谋连续发出《英雄》、《十面埋伏》,其实无论谁胜谁负,我们都从中看到一个令人可喜的变化,两个大导演都走上国产电影从艺术向商业娱乐转型的艰难路程。
此番相对于张艺谋的低调,对媒体强加在他们头上的这出PK较量,陈凯歌的回答颇具挑战性:“你们先把角色都安排好了,咱们不是有句革命老话嘛:春风吹,战鼓擂,现在世界上究竟谁怕谁?咱们十二月见!”
陈凯歌认为“好的电影就是诚意电影,诚意电影是发自内心的,它是从你的灵魂深处来的”。在更多人的眼里,陈凯歌的电影中更多的是一种思索。倪震说,陈凯歌有经常把诗歌和哲学放在脑子里思考再思考的习惯、天性和优点,这是《霸王别姬》思想丰厚、容量大的缘由。陈凯歌钟情于中国历史。一方面,读书的嗜好和家庭的熏陶带给他文学和历史的知识基础。另一方面,他抱负甚高。无论做任何作品,都想站在极高的水准上用宏大的视野去包容,希望它能够渗透出很多的哲学与历史的思考。在与他平常的谈话中,我也一直有这种感觉。他这种强烈的使命感和责任感也带来一个问题。如何能够使一个题材更自然、更朴素,随着素材本身天然地流淌产生相应的效果,这应该成为完成历史主题的前提。有时候就觉得他过于宏大了,像《风月》。《风月》是小空间小题材,未必需要拍那么大,它承担不了那么丰富博大的思想主题。有时候做减法,贴近人物的性格命运,可能更恰如其分。微言大义,反而令人回味。
《霸王别姬》成为陈凯歌最好的爆发点之后,《风月》无声无息,《边走边唱》无人喝彩,《荆轲刺秦王》媒体评价不好,惟有营销到位的《和你在一起》票房上超过了千万,在当年仅次于《英雄》。为陈凯歌争出一份好成绩。此次陈凯歌掉头而出的《无极》是一部彻头彻尾的商业武侠电影。陈凯歌这样形容,《无极》是一部融合了魔幻与史诗的巨制,“对我个人而言,这是一部史诗。”在时尚的镜头里,依然有着陈凯歌对人性深刻的理解和批判。
从阵容上比较,当年《英雄》阵容令人炫目。张艺谋起用的演员、摄影、录音、美术、配乐、服装、化妆、道具,无一不是各自领域的佼佼者。李连杰、张曼玉、梁朝伟、陈道明、章子怡、甄子丹、杜可风、谭盾、程小东、和田惠美,都是一连串响当当的名字。张艺谋的第二部武侠片《十面埋伏》仍然如此,沿用豪华的幕前幕后阵容。
《无极》,幕前用了“中日韩国际纵队”出演,刘烨、陈红、张柏芝、谢霆锋、张东健、真田广之,幕后阵容比起《英雄》、《十面埋伏》来也不遑多让,服装是拿过奥斯卡的叶锦添设计的,摄影师鲍德熹也拿过奥斯卡,至于武术指导林迪安,那可是为《黑客帝国》、《蝙蝠侠》设计过动作的。至于对影片的气氛起着重要作用的配乐,陈凯歌请来了曾为《角斗士》、《珍珠港》、《碟中谍2》的德国人。而在投资上,《无极》是中国现在投资最大的一部电影,投资超过3000万美元。
在营销招数上,《无极》在衍生产品上狠下工夫。游戏的发布、书籍小说的改编权,陈红《一望无极》,披露幕后故事,戛纳小城的海滩边一掷千金的海外推销等,在观众中引起了对《无极》的格外关注。而陈凯歌本身的影响力不逊于张艺谋,以如此强劲之势头的宣传炒作,票房超过《十面埋伏》的1.5亿应该是顺理成章的事,而陈凯歌期望中的,票房要超过两亿的目标却要打个问号。因为无数电影的成败事实已经力证,一部电影的票房成功需要的已不仅仅是影片本身的质量,还要看它的相关因素。其他影片只要上映,票房上就会有分流。当年《英雄》天时地利人和,基本上独占两个月的档期,拿下两个多亿的票房,此番《无极》拼搏的只是影片本身的质量,其档期上的相关因素并无特别优势。
有竞争才会有压力,陈凯歌和张艺谋的才艺比拼,无论于他们还是于观众都是大有裨益的事。贺岁电影的钟声即将敲响,《无极》和《千里走单骑》都以高涨的热情迎接市场的检验,我们拭目以待。陈滨/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