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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新闻周刊:老百姓的开怀

http://ent.sina.com.cn 2006年02月16日17:45 中国新闻周刊

  北京南城的天桥多年没有像今天这样引人注目了。这个历来是京城平头百姓集居地、缺少明晃晃的写字楼、到了晚上连灯光都显得暗淡的地方,近来成了赶时髦的人们最想去的地方。公司白领、文化精英、大款小款们,无不以到那里听一场郭德纲的相声为快。

  郭德纲的相声肯定是俗到家的相声。从天桥起家的相声一定是俗的。问题是,现在不光是俗人爱听郭德纲,雅人也爱听。用句看过郭德纲相声的观众的大实话评说:“现在的相
声又能让人笑了!”——也许正应了那句话:大俗即大雅。

  听过郭德纲相声录音的人,都会听出,现场听众喝彩时,发出一种非同寻常的啸鸣——那种南城百姓特有的快意之声,这又岂止是抒发了低层百姓的愉悦?怕是到了现场的所有人都会如此欢呼,不如此就不能尽兴。到了这个时候,不会再有谁还端着“精英”的架子。

  在郭德纲之前,曾有无数的人为相声的前途忧心,似乎无论怎么努力,相声都变得越来越不好听,眼看着它在一天天没落而无能为力。但是郭德纲告诉我们,相声的前景还好得很,其实我们每个人,不管是俗人还是雅人,还都保留着那份

幽默感,我们这个民族,还没有老到不知道什么是笑的程度。所以说,郭德纲的真正价值,是他代表并表达出了我们这个民族的心智活力,这种心智活力现今比较少的存在于冠冕堂皇的正规舞台,却更多蕴藏在民间。

  不过,虽说郭德纲是以一付“全盘复旧”的姿态走红舞台,但他的传播也不全是以往旧北京天桥把式路人捧场的路数。从电脑上听到郭德纲的人,一定比到天桥现场听郭德纲的人多得多。郭德纲与过去一脉相承的,是他那颗幽默机智的中国心,郭德纲与过去不同的,是接受他的人们的广阔视野与现代手段。

  郭德纲的红火,还让人很容易想到去年的超女。郭德纲与超女似乎代表的是不同的观众群,不同的消费概念,不同的艺术门类和不同的地理域界,但其实这里又有一种内在的相通。这里都有一种民间的自发的热情与冲动,你很少在其他场合,能看到中国的老百姓这样开怀,这样尽兴,这样生出花样翻新的无穷创造。

  不少人用尽气力想把大家娱乐起来,也挖空心思想在各种娱乐形式中夹进某种说教,结果却是使艺术变成了仅仅是某些部门,某些职业,某些工具,离普通的中国人越来越远。我们不能说,姜昆或是侯耀华的相声功力不够,技巧不好,但是,相声所肩负的沉重使命和教化功能,却终于使这种逗人笑的艺术越来越让人笑不起来。

  有人纳闷,郭德纲如此红火,为什么中央电视台不把他接进春节晚会?其实稍了解一点央视的人,都能明白央视的选择是它再自然不过的因循而行。经历了二十多年的打造,这台晚会已经成了一艘越来越庞大越来越笨重的航母,让它调头,或是让它转个向,哪怕只是让它抛出个小船接个水手上来,都难。

  于是,我们在2006年之初,就看到了这样一幕:一边是民间活力的生生不息,一边是庞大之船的积重难返。当然,郭德纲们也未必非得上大船,非得当主流。现在已经有人担心,越来越火、越来越有明星相的郭德纲能火多久?他在社会如此追捧之下,是否能保持自己的民间状态?

  抛弃传统不仅无知,而且无耻

  你的相声中传统段子多,是否你重视传统多过创新?

  到二十二三岁才有点明白过来,实际是越学越害怕,越学越觉得摸不着底。我主张不要分传统相声和新相声。过去在天桥,《报菜名》《文章会》天天说天天不一样。《西征记》,最开始说的是西太后打太平天国,后来人再说就改成袁大总统讨伐其他军阀,我现在把它改成布什平定恐怖分子是自然而然的,它还是《西征记》,因为主框架、包袱结构、人物性格都一样。抛弃传统不仅无知,而且无耻。

  你常说小剧场是最适合相声的形式,但现在你的大剧场演出票房很好,今年听说又安排了很多说相声以外的工作,这种情况还能否保证小剧场演出?

  我看重小剧场,但并不排斥大剧场。前边480元一张VIP票,您愿意买票来捧我高兴啊!但您要是嫌贵,没关系,马路对面(天桥乐茶园)20块一张票我们照演,去年11月到现在,我们小剧场演出不仅没有减少,还在广德楼加开一场,只要我在北京,20块的小剧场我肯定照演。

  你经常说自己是“非著名相声演员”,是否有意要和“著名相声演员”相区别?

  我和于谦都说我们俩是非著名相声演员,不是要跟著名相声演员分开。我们很早就当开玩笑这么说了,因为确实没名,功力浅,很多朋友一听这话就可乐,可乐我们就这么说下去了。

  夸你的人很多,骂你的人也多,你如何对待那么反面的意见?

  我这个人的特点就是耳朵根子很硬,夸我不会让我飘飘然,骂我也不会让我心里别扭就不干这行了。有的时候我觉得那些骂我的话很可乐,我把它们打印出来,不开心的时候就翻出来看看,一看我就乐。

  返场22次那一回,到最后你的嗓子都哑了,当时什么感觉?你不觉得有点累和亏吗?(原定两个小时的演出,等于加演了四个小时,而票价只有30、50元)

  只觉得高兴!痛快!谦哥完后一点钟还去喝酒呢!对观众我就一句话:无以为报!

  你有没有想到《论50年相声之现状》可能会使一些同行心中不舒服?

  我们只是喜欢相声、爱相声,愿意为相声去死的两个人。我不想挑战任何人,而且还要很安全很健康地活下去。好好地,别出事。黄艾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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