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看完《黄金甲》已经快12个小时了,我还在想它,为它带给我的惊奇而激动。我才明白什么是金碧辉煌的宫廷和中国古代让人惊心动魄的皇室斗争。在进入影院前,我是带着一腔愤怒的。因为司机的错误引导和我不明智的选择,在经历了让人心急如焚的堵车之后,我选择了掉头冲向最近的地铁车站。在近似逃亡的频率中,我终于可以坐下来欣赏影片,但我知道,影片已经上映了差不多20分钟,随后我的整个人都被带到了千年以前的那场戏中。
那些富丽堂皇的画面,那些让我忘记了呼吸的你死我活,那些让你已经置身其中的壮观,那些让你惊叹的色彩。绚烂,这才是绚烂,这才是辉煌中国古代才有的绚烂。有了比较,你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皇室的奢华和及至。有一刻,我甚至在想,其实古代没有如此让人晕眩,但是作为走进影院,想要靠近梦想的人,这些才是真正的对看电影的人的尊重。
影片的故事情节其实很长,但当最后周杰伦的歌声响起的时候,你依然不觉得影片已近尾声。你希望还在延续,你和所有的人都静静的坐在原地,看完最后的字幕,直到灯光亮起,你都不想走,或者你根本没有想起来离开。
其实作为全球第一场放映,来看电影的都是以电影为生的人,电影于他们而言,更象是代表了生活的手段,而不是梦想的寄托。此前,他们已经看过不知道多少好电影。但这一刻,他们好象全部成了影迷,掌声,没有人带头而是所有人不约而同的掌声。这些平时过于冷静和理智的电影人们,这一刻,多少显得有些不合身份的激动和动情。
《黄金甲》会创造一个新的电影纪录,包括票房,包括中国电影没有获得的国际殊荣。这是我的一个同行朋友在面对唯一一家媒体说的话,如果我可以说了算,我希望它的票房能到4亿(人民币)。
对于影片的导演张艺谋,在《英雄》之后,他又创造了一个纪录。为什么纪录总是同一个人在创造。
在随后的午餐会上,大家好象恢复了往日的平静,直到午餐将近结束时,张伟平和张艺谋的出现。两张组合,从最初的最初,到现在的现在,一直在给我们带来惊异。在他们走进餐厅的时候,大家都站起来,鼓掌。其实可能许多人象我一样,都是头一次这么近距离和两位。
两位举着酒杯,其实里面好象是饮料,在每桌给大家敬酒,表现的很谦虚和内敛,尤其是张艺谋,陕西人所特有的质朴依然可见。经历过很多类似的场景,其他导演的感谢和谦虚怎么看都是在表演。但在这两位的身上,在他们笑容的背后,起码你们感到是发自内心,有几份真诚在里面。也许我这样说,有些自己否定自己的意思,但这是我当时最真切的感受。
敬到我们这桌了,我们都有些影迷的做法,也不知道是谁开始让张导演在首映票上签名留念。一下子大家都过来,张导演微笑着一个一个的签名。可能他也没有料到,会出现这样的场面。后来,签名的场面有些过大了,新画面和中影的领导开大家的玩笑:你们都吃饱了,张导演可是被我们从申奥那边拉过来的,还饿着肚子呢。
张导演还是微笑着,坚持签完。最后,举着杯子,微笑着,点头,说谢谢!谢谢!谁该谢谁啊?此时此地,好象我们更应该谢谢他。让我们因为被感染而找回了年轻的冲动。跟我同桌的一个熟人抱怨:早知道这样,应该带着相机来。我明白他的意思:合影的机会有,但这样意义的合影却不会有了。看当时的场景,遗憾的人不止他和我。
其实我更应该遗憾,在事后12小时的现在,我设想了一个场面:跟张艺谋碰杯的时候,我用陕西话跟他说,张导,作为你的乡党我感到自豪,向你表示敬意和祝贺!如果说别人的电影可以及格,你的电影就可以打满分。当然这些话别人听不懂,因为我是用只有张艺谋和陕西人才能听的懂的方言表达,我希望在大家满眼疑惑中张导演说,感谢嗷,确实好,了咂咧!
现在已经是夜里11点多了,我还在想《黄金甲》。柳柳/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