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品购物指南：《集结号》釜山追击《康拜因》

《集结号》主要演员封面照

　　普通观众对韩国釜山电影节或许并不熟知，但作为近年来异军突起的亚洲电影节，釜山已渐渐取代东京国际电影节的龙头老大地位，尤其在国际电影版权交易及亚洲新锐导演扶植培养方面享誉业内，引得亚洲重要电影人纷至沓来。王家卫、侯孝贤等大师和刘德华(听歌)、木村拓哉等巨星纷纷在近年将其新作择优择先在釜山推出，韩国本土大腕导演及明星更是趋之若鹜。今年釜山国际电影节迎来第十二届盛会，全亚洲名导明星云集滨海之都。尤其值得中国内地影迷关注的是，冯小刚的战争大片《集结号》作为开幕片在釜山进行世界首映，另外《红色康拜因》作为唯一 一部获准通过的内地电影参与唯一主竞赛单元“新浪潮”的角逐，与来自日、韩、泰、马来西亚、菲律宾、中国台湾的“全亚洲新锐电影”竞争最高奖。本报记者此次继戛纳、威尼斯电影节之后再度为您奉上“釜山火线直击”，独家抢评万众期待、备受关注的《集结号》，并带来关于《红色康拜因》的“征程报道”。

　　《集结号》堪称“中国第一战争大片”

　　《集结号》之所以选在釜山首映，除电影节的国际影响力以外，该片的战争特效及动作指导均由拍摄过战争大片《太极旗飘扬》的韩方特技人员主控，韩方亦参与一部分投资，所以它首选釜山“打响头炮”可谓兼顾全亚洲乃至全世界市场。冯小刚及主演张涵予(blog)、邓超(blog)、汤嬿、袁文康(blog)的集体亮相引来韩国影迷追捧，许多华人影迷和留学生更是从四面八方汇聚釜山，只为一睹“大腕同胞”的风采，令《集结号》成为电影节期间最受观众欢迎的韩国以外大片。

　　影片首映后，韩国媒体及海外记者纷纷在专业刊物上称赞该片，称其为“《拯救大兵瑞恩》和《太极旗飘扬》的混合体”，在震撼度和好看性上都配得上“中国第一战争大片”这一显赫头衔。电影节专刊称冯为“中国最受欢迎的导演之一”。冯小刚的心情明显大好，在发布会上与诸多韩国导演“哥们儿”勾肩搭背、互开玩笑，与在国内时声称自己“太累了，甚至不想拍电影了”的低迷状态形成鲜明对比。

　　但也有影评人及电影记者认为《集结号》在拍摄战争场面和故事编排上过于效仿《拯救大兵瑞恩》和《太极旗飘扬》，对冯小刚如此重要的电影人而言显得诚意有余、创意不足，尤其是没有拍出中国战争片的独特风格。面对这样的质疑，冯小刚全都一笑而过，因为他觉得无论如何，这次都算殚精竭虑、交足功课，实现了中国电影在战争片领域的技术性突破。

　　安息吧！兄弟们！

　　《集结号》一开始，便是淮海战役期间的一场小规模血战，由张涵予饰演的九连连长谷子地奉命率军围攻残余国民党敌军。性格暴躁的指导员(任泉(blog)饰)盲目下令出击，隐藏于断壁残垣背后的敌人作困兽犹斗的垂死挣扎，突袭九连。敌在明，我在暗，一时间流弹横飞、炮火突至，九连猝不及防，伤亡惨重。指导员被炸成两截。铮铮铁汉们暴怒了，舍命猛攻，血拼残敌，终于迫使他们缴械投降。丧失理智、目眦欲裂的谷子地为替死伤兄弟报仇，下令枪毙降兵，为此触犯军令，被团长(胡军饰)关了禁闭。

　　在禁闭室，谷子地认识了临阵脱逃从而也被军法处置的“文官”王金存，文弱的王金存戴着一副眼镜，是队伍里少有的能识文断字的秀才，但生性懦弱，在突击时吓得尿裤子脱逃，按军法规定理当被毙。他在禁闭室给家乡的小媳妇儿孙桂琴写成沓的家书，谷子地安慰他说“子弹在脚底下跑，炸弹在眼皮前飞，谁说自己不怂，那都是假话”。

　　团长命令谷子地再率九连残兵赴前线阻击即将杀到的敌军大部队，为后方全体官兵打掩护。谷子地要求将王金存收入九连，“反正他就要被毙掉了”，同时明白此次阻击行动九连战士恐怕有去无回。团长告诉谷子地——以勤务兵小梁子(胡明饰)的集结号为讯，一旦听到号声，九连便可撤退。

　　四十几个九连生死兄弟奔赴埋伏地——废弃矿坑。除谷子地和王金存外，主要人物还包括憨厚勇猛的狙击手姜茂才(王宝强(blog)饰)、嬉皮笑脸的爆破手吕宽沟(李乃文(blog)饰)、骁勇善战的排长焦大鹏(廖凡饰)、直肠子的机枪手罗广田(付亨饰)等。未等九连兄弟稍作休整，黑压压的敌军便漫山遍野扑来，他们火力强劲，远攻近射，无论人力兵力都远胜九连。九连顿时血沃沙场、损兵折将。含血带泪的谷子地带领众兄弟以不可思议的猛劲和战术接连三次瓦解了对方的大举强攻，但好兄弟们一个接一个惨死疆场，皮焦肉绽。就连最懦弱的王金存都势如疯虎、浴血猛冲，最终只剩下三五个幸存者。被烧焦的排长焦大鹏在临死前说他听见集结号声了，其实是想让剩下的弟兄们逃生而去。被炮弹震懵的谷子地说他没听见号声，一再征询幸存的弟兄们是否听见，最终无法确定，严守军令的谷子地拒绝撤退，众弟兄与敌军肉搏，以肉身对抗坦克，最终全被炮灰炸飞，淹没在矿坑深处。

　　侥幸存活的谷子地扒了一身敌军军装穿在身上以做掩护，却被后期赶至的我军大部队误作俘虏抓获，等他伤好后要将他遣返回老家，任他百般解释也没用——曾经的团队战友们撤退后已被整编到其他部队，现在没人能证实谷子地的身份。谷子地有口莫辩、心急如焚，他一直怀念惨死的九连兄弟们，绝不想离开战场，所幸被年轻气盛的新连长赵二斗(邓超饰)收入麾下，两人结为莫逆之交。谷子地跟随赵二斗南征北战，解放后又随他抗美援朝来到朝鲜战场，在一场侦察行动中冒死替赵二斗排雷，被炸成半瞎。

　　和平年代，谷子地退伍，念念不忘九连弟兄，重返当日血战之处。那里成了新的煤窑，无数在当年牺牲的官兵成了没有名字的“失踪者”，甚至不能被授予烈士称号，九连弟兄们的命运亦如此。谷子地悲愤已极，发疯般地在窑洞内找寻弟兄们的尸骨，却一无所获。他意外地遇上了王金存的未亡人孙桂琴(汤嬿饰)，她也在苦苦找寻丈夫的下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谷子地劝慰孙桂琴，告诉她王金存死得很壮烈，绝不像传言中那般“ ”。他带着孙桂琴来找已经成为团长的赵二斗，将两人撮合为夫妻。

　　赵二斗好心为谷子地安排复员工作，当地官僚却抓住他是俘虏的旧事百般逼问，谷子地破口大骂，愤怒地将凳子抛向所谓的主任和秘书，于是又流落民间。他又回到血战之地，如痴如狂地在煤山上挖掘遗骨，被矿工们当成了疯子。

　　赵二斗找到了当年命令谷子地等人先头阻击的团长的墓地——团长在后来的战役中也壮烈牺牲了——他的勤务员小梁子断了一条胳膊，现在成了烈士陵园的守墓人。在谷子地的逼问下，小梁子告诉他，当年压根儿就没吹集结号，当时团长为防止造成更大的伤亡，带领大部队紧急撤退，九连只能成为保全实力的牺牲品。谷子地得知真情义愤填膺，与小梁子大打出手，差点儿怒砸团长墓碑，小梁子也声泪俱下、情绪激动，怒斥谷子地不顾大局。最终谷子地在团长墓碑前告慰所有逝去的弟兄，内心不再怀恨。

　　多少年又过去了，九连弟兄终于被查明了身份并被追认为烈士，在他们的墓碑前，小梁子吹响迟到多年的集结号，赵二斗下令鸣枪三遍祭奠先烈们的在天之灵，谷子地终于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可以笑慰众兄弟了。

　　几近完美的技术将影片顶上高潮

　　《集结号》的前半段以战争戏为主，在影像风格和惨烈震撼度上确实颇具《拯救大兵瑞恩》的神韵，爆点密集、血肉横飞、烽火连天，如同地狱。中国战争片对“火线”的氛围营造与细节描摹从未如此真实、生猛、可怕。技术与影像的“震撼性成功”，将谷子地及九连兄弟烘托得无比悲壮，令观众汗毛直竖，像剧中人一般，眼眶中时而瞳孔收缩，时而怒火满盈，时而热泪盈眶。影片对“革命先烈”们的塑造也一洗以往主旋律战争片的脸谱化，九连战士甚至团长，都有点儿“痞兮兮”的人性化特色，再不是动不动就义正词严、将生死置之度外、为革命义无反顾的假人儿。如若吹毛求疵的话，就是《集结号》还未能达到《拯救大兵瑞恩》那“一镜到底”的更真实的超强震撼效果，整体战争场景也以小规模攻守战为主，比不上诺曼底登陆的浩大壮阔，但《集结号》与《大兵》在投资力度及技术成熟度上都不可同日而语，所以能达成如此突破成效，已算难能可贵。冯小刚继《天下无贼》后在商业类型片领域的再度开拓与突破堪称成功乃至精彩，定可借《集结号》一扫《夜宴》前耻，再树丰碑。

　　若说影片真正的缺憾，更多来自后半部的过度煽情与俗套，与前半部的惨烈悲壮相比略显平淡逊色，给观众较为刻意、“没能顶上去”的感觉。谷子地的“轴”和“疯”皆在想象之内，他后来的“疯挖煤山”，以及那最终在墓前吹响的集结号，都有“硬煽”之嫌。赵二斗和孙桂琴更多沦为“通讯道具”。只有谷子地与小梁子在团长墓前声泪俱下互相怒骂一场戏具有十足的情感张力和感染力，令人满腔悲情无处宣泄。考虑到影片编剧是价格不菲的大作家刘恒，这样的缺憾便显得更显著了。另外，影片的配乐十分老套甚至落伍，可算是最大败笔。

　　需要进一步质疑的是，如果《集结号》的特效团队不从韩国等异邦“请援”，而是用百分之百的“国人”的话，它的战争场景是否还能拍得如此震撼？它是否还能顶到一定高度？更悲哀一点讲，是不是“外人”拯救了《集结号》？莫怪冯小刚在早先的发布会上一直盛赞韩国团队，对中国幕后工作人员却颇有微词，实在是因为一旦人家“撤军”，《集结号》便必败无疑。

　　《红色康拜因》 引来大师捧场

　　作为全亚洲最具市场价值和冲劲儿的电影节，釜山今年引来木村拓哉、宋康昊、全度妍、宋惠乔等亚洲巨星的光临，纷纷携新作参与展映及宣传，中国大腕侯孝贤、姜文、王小帅、陈果等亦携新作或计划来釜山“备战”。孙俪、江一燕(blog)、孔维(blog)等内地明星也纷纷赶来釜山抢夺眼球，但最为抢眼的还是《图雅的婚事》的主演、实力派女星余男(blog)。她此次以主竞赛单元“新浪潮”的评委身份亮相，与获得过戛纳大奖的李沧东等世界电影大师一起“定夺”大奖归属，亦是唯一一位中国评委。

　　角逐大奖的内地影片《红色康拜因》由新锐导演蔡尚君执导，他此前曾以编剧的身份创作过《爱情麻辣烫》、《洗澡》等众多叫好叫座的华语经典电影，其中《洗澡》更是有史以来在国际市场上盈利最多的华语文艺片，所以蔡尚君此次首执导筒便引起釜山的关注，也算积淀多年的必然结果。《康拜因》亦是内地著名影评人顾小白的编剧处女作。《康拜因》由吕玉来(blog)、姚安濂、黄露主演，他们此前主演过的电影包括《孔雀》、《青红》、《盲山》等，皆在威尼斯、柏林、戛纳等世界三大电影节上取得过佳绩，所以《红色康拜因》又被媒体戏称为“福将组合”。吕玉来和黄露也分别从广州正在拍摄的《牛郎织女》(blog)片场和美国飞赴釜山，与影迷进行映后交流。

　　10月6日，《康拜因》在釜山最大影院MEGBOX进行首映，电影票在电影节一开始便已售罄。出乎意料的是，世界电影大师、拍过《醉画仙》等上百部经典影片的韩国国宝级导演林权泽突然来到现场，令全场影人和影迷们又惊又喜。映后他对在场评委及影迷说，他非常喜欢《红色康拜因》这部关注现实、充满人性诗意与批判力度的电影，影片的影像也饱含激情，非常中国。蔡尚君对林权泽的“不请自来”非常紧张，说自己有种“向老师交作业”的惶恐感觉。林权泽表示，他即将在中国内地拍摄一系列电影，希望能与更多优秀的内地影人合作。

　　世界著名专业电影杂志《综艺》在第二天便刊登了特派影评人称赞《红色康拜因》的影评，称它“影像出众，穿透了现代中国的巨变与人性的鸿沟。”该片接下来还将继续进行记者场和影迷场的放映，映后口碑将预示它能否最终赢取大奖。截至记者发稿时，《康拜因》已陆续获得来自法国、意大利、摩洛哥等七个国际电影节选片人的参赛邀请，有望在“后续征途”中继续攻城略地。

　　《红色康拜因》故事梗概：

　　“康拜因”是英文Combine(收割机)的中文音译，曾是上世纪五六十年代“广阔天地大有作为”时期极为流行的新派词汇。无数台红色收割机在大江南北万里沃野战天斗地，收获生命的食粮，收获命运的悲喜，“康拜因”印证了中国这一植根于土地的农业大国的历史浮沉，但随着时光流逝、时移事易，在当下这背离农业家园，千军万马纷纷涌入物质城市的时代，曾经的红色语汇已无人提及，只存留于历史经历者的过往记忆里。但事实上在每年的麦收时节，仍有一大批开着新旧收割机跨省作业、在广袤大地上风餐露宿、为生命和收获奔徙千里的社会底层大众们，与他们一同默默完成中国这一农业大国的生命收割的，还有不可计数的沿袭传统人工方法的手镰麦客们，他们在或肥沃或贫瘠的土地上辗转流离，与时代洪流、个体命运和自然环境对抗，在每一年每一条征途上都留下了许多动人的故事。

　　电影《红色康拜因》讲述的正是奔徙于甘陕两省之间的“收割机手”们的故事，主人公是一对5年不曾谋面的父子。父亲当年进城打工，一去不返，甚至在老婆患病身亡的当口都不曾回乡吊祭，年幼的儿子像野狗一样独自长大。有一天，他深恨的父亲却突然出现在了家门口，而他回来的目的，竟是要与另一个莫名其妙的女人办理结婚手续……试图改造儿子的父亲和伺机报复父亲的儿子一起踏上了麦收之旅，这一路上他们见证了现实的无情，见证了命运的飘零，而两人之间那无法化解的仇恨和无可回避的亲情，也在收获的路上不断对撞、迷失、寻回、沦丧，上演了一幕幕或残忍或动人的真情故事，而最终的结局竟显示出：在父子各自的心底，都隐藏着不可告人的残酷秘密……(本报记者 许涯男 发自釜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