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瞳
十月,我终于在从武汉回深圳的高铁上写完了一篇对我来说很重要的故事。车厢里十分热闹,人们嗑瓜子、聊天还有沉默。乘务员推着红烧肉套餐经过我的身旁。小说就在瓜子屑和红烧肉的气味中完成了。我从电脑上抬起头来,内心疲惫不堪,火车已远两湖,南方天气特有的澄明正在越来越炫目地袭击和笼罩我。有那么一个瞬间,我错觉自己就要哭出声来。
为了打发剩下的时间,我打开快播。《爱情避风港》讲了一个名叫凯蒂的神秘女人出现在北卡罗莱纳州的南港小镇绍斯波特,她的突然到来引发了小镇人们对她过去的诸多猜疑。在心地善良的亚历克斯的影响下,她慢慢打开了心门,接受了亚历克斯的爱。在这个最黑暗的时刻,爱是唯一真正的避风港。
这世间有一种女子,从来就没有自己的名字。她在父与夫姓字的背后,过这一生。于她,男子是遮蔽,更是荫庇。她的一切都来自他们,她的羞耻,她的尊荣。在没有遇见亚历克斯之前,凯蒂就是这样的女人。原来并不只是一个清新文艺的纯爱片,还有悬疑打底。或者编导的新意恰恰于此,不满足简单的爱情故事,加入更多的娱乐元素,使观众平添紧张感与娱乐性。
我突然想到人所遭遇的很多死亡和离散,都是由当事者的属性所决定。你是怎样的选择怎样的酝酿和怎样遇见,你就走进怎样的命运,我们负担这种属性,悟性高一点的人会在有生之年尝试理解它,但无论哪一种人都无法更动或是摆脱它。这种情况,也许有一个简单的字眼足以概括,就是所谓“宿命”吧。
记得离开武汉之前,我与一个闺蜜约在咖啡馆见面。当我告诉她,这个故事里我试图探究那些一念之仁的放过其中所可能蕴涵的爱的深度时,她眼红了。她太了解我,她也太了解我身处的复杂关系中我的欲罢不能,那些糟糕透顶的失恋于我不过是四季中的春风夏雨和秋雷冬雪。我总是遇见并且有幸落得了全身而退。
到了深圳,已经秋深,落叶街头看得见西风线条。落叶与夏虫都已委顿,它们的尸体都已覆满尘埃。而不可语冰的冰,有人说它冷得像海底的石头,也有人说它烫得像火,但我总归得摸一摸才能知道。这何尝不是一种遇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