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剧是一条河,电视节就是测流仪。电视剧是四季风,电视节就是风向标。中国国际影视节目展的新剧推荐册再薄,它也在规划和见证着今后一段时间电视剧的产业格局。其实没有人说“一剧两星政策砸死市场”,准确的说法是:一剧两星政策出台后,交易前景的不确定性令产业景气指数下降。电视台总还是要播剧,积压的几万集剧足以保证大小荧屏都不会开天窗。好剧短缺是从来就有的事,暂时性休克并不意味着彻底歇菜,一旦第二只靴子掉下来,马上就会进入火热的大生产运动中。
这几乎是肯定的事。但这是明年的事。今年剩下的时间里,“冷清”也罢,“筛沙子”也罢,“持币观望”也罢,注定是一场走走停停的旅程。
走势1:很多项目活在概念中
在历年的节目展上,概念海报都是一道风景。有了想法,还没找到办法;或者有了剧本,还没找到演员,海报可不就只能虚着吗?今年的情形有些不同,有些项目的确是刚刚起头,只有概念,属于正常务虚。也有些项目是引而不发,要么万事俱备,在等待市场明朗化;要么搞定剧本,在等待演员降片酬;要么能推进就是不推进,留出时间来补休积欠的年假.。。不开机只是消耗些时间成本,一开机就意味着银子哗哗地外流。与其在一场类似《三岔口》的摸黑战中玩命,不如等天光大亮认清敌我之后再动干戈。
在概念海报组中,我们看见了正剧的种子选手《天下粮田》,依然是《天下粮仓》的制片人俞胜利操刀;看见了两版“封神”,慈文的马中骏和新《三国》制片人杨晓明各自领衔。加上华策已拍到第二部的《封神英雄榜》,这已经是三英战“封神”;看见了《萧十一郎》,古龙还魂;看见了《致青春》的电视剧版,只见背影不见人。我们不知道他们为何活在概念海报中,也不知他们什么时候概念照进现实,可以肯定的是,其中不乏马拉松选手,一直在寻找出手的机会。
走势2:行业集中度瞬间提高
电影的行业集中度高,市场的主要份额被排名前八的大公司切走。电视剧的行业集中度低,小公司一直有“以小搏大”“一片成名”的机会。可是近年来,一线卫视的荧屏,基本上被几家大公司垄断,小公司想挤进去已难。而一剧两星新政出台以后,大家嘴上都说“长远而言是好政策”,可那些实力有限、眼光模糊的公司,短时间内就不敢出手了,只剩下大公司在市场里拼杀。
其实大公司也有难念的经,那些以大制作、大明星见长的大公司不得不谨慎起来。四星变两星,收入瞬间少了一半,谁敢蒙头往前冲?而那些以中小成本制作为主,走性价比路线的大公司则如鱼得水,他们本来就是独播和两星专业户,这政策不就是给他们家制定的么?
在电视节上受追捧的戏,比如《琅琊榜》《花千骨》《王大花的革命生涯》《武则天传奇》,其热销与明星有关系,与题材有关系,与群众基础有关系,与制作公司的品牌也有关系。政策的指挥棒一转,预售火的剧目和新开工的项目更加向大公司集中了。
走势3:新剧来了,旧剧不走
电视节上从来都是“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似水流年嫁不出去,就得做好一辈子“老姑娘”的准备。往年,错过大好年华的旧剧很快就认命了,因为一茬茬小鲜肉在后头顶着,你不走也不行。可是今年不是这样,由于新剧减产,旧剧的心思普遍活泛。都想在乱军之中捡漏破门,都想在绣球招亲时碰碰运气。
其实,新剧里固然有姿色喜人的,旧剧当上“剩女”也未必是因为品质不佳。小马奔腾的《黄金大劫案》《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还在等待下家,张黎[微博]的《九年》也没有碰到有心的人家。“中国梦”展播曾经带来无限遐想,“反法西斯”展播再次点燃枯寂的梦想,市场像一个先后服了极寒和极热药物的躯体,不打摆子才怪。对有些剧来说,打摆子带来希望。
走势4:闸门当前,强者生存
今年下半年,《北平无战事》《老农民》《二炮手》《于无声处》这些男人戏要上,《长大》《谈判冤家》《云中歌》《星月传奇》这些女人戏也要上。究竟谁能在有限的档期里破土而出,值得依仗的还是实力。
对于很多大制作来说,跨进四星时代就一步登天,跌出四星时代就损兵折将,电视剧发行已成了条子大战。你也有条子,我也有条子,条子就不如品质好使了。因为条子互相牵制之后,品质就一飞冲天了。这还真是一个叫天不灵,叫地不应的档期,除非你承载有完全不可替代的主旋律功能,否则就只能靠自己了。那么多双眼盯着呢,谁敢锄强扶弱?
走势5:逆市而行,古装放量
今年上半年的高收视剧基本上都属于都市情感系列。虽然于正的《宫锁连城》保持了单台收视第一,可是跟《大丈夫》《一仆二主》《我爱男闺蜜》这些四星联播剧的总收视率比起来,就差得太多了。从节目展现场的海报来看,古装剧的生产还是放量了:《琅琊榜》《女医明妃传》后期中,《花千骨》《秦时明月》热拍中,《五鼠闹东京》《芈月传》《后宫如懿传》即将开机……除此之外,不要忘了三版《封神》摩拳擦掌。
一方面,古装剧受到播出比例的限制;另一方面,古装剧没法植入广告。那制片方还为什么要齐刷刷地涌向这个类型呢?只能说,当代都市情感题材开掘过度,人类的各种情感模式都来过十次后,创作者和观赏者同时选择了抽离。还有就是,都市情感剧依赖超级大腕的演技和人缘,古装偶像剧的演员费用总体上低得多,而且还是视频网站的宠儿。所以,说是逆市而行,其实是顺流而下。(李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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