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填词无数的黄霑,作品完成后“敢”改者,唯独老拍档顾嘉辉一人。由《啼笑姻缘》开始,到最后合作舞台剧《酸酸甜甜香港地》,二人合作无间 30多年。两个大男人在演唱会上“拖手仔”互封偶像,这份情谊无可取代。身在加国的顾嘉辉将返港送老拍档最后一程,负责作曲的他希望写曲纪念故人,但老拍档已去,要完成这阙歌谈何容易:“我不知道要找谁填词才好。”
“我很舍不得你”
昔日在台上,有“辉”即有“黄”,莫说顾嘉辉,如今就连广大歌迷也感到若有所失。身在加拿大的顾嘉辉昨日接受《明报》加西版和商台节目《茶杯里的茶笃撑》访问时说,前日早上接到香港传媒有关黄过世消息的查询,才悉噩耗。面对“人生中最好的朋友”辞世,他黯然吐出:“好突然,我现在心情很沉痛,好难过,我很舍不得你”。
顾嘉辉忆述,二人首次合作,是当年为无线电视剧《啼笑姻缘》写的主题曲。黄霑在生前最后一篇公开文章中指,此曲开创了日后广东流行曲先河,往后的合作,二人创作出首首脍炙人口的广东流行曲,包括《上海滩》、《奋斗》、《狮子山下》和《万水千山纵横》等。
填词功力无人能及
“辉黄”合作无间 30多年,顾嘉辉对亲密战友极之赞赏:“他本身懂音乐,会写歌,看了我的曲谱就会自己处理,二人最后的合作是去年底为本港歌舞剧《酸酸甜甜香港地》写歌,短时间创作 10多首歌曲。
顾直言,黄霑的填词功力无人能及,现今乐坛再难找如此出色的填词人,黄的离去是艺术界的大损失。二人合作无数作品中,顾说个人最爱,是意境和旋律均有浓厚东方味道的《忘尽心中情》,但代表作始终要数经典金曲《上海滩》:“这是我们最好的合作记号”。
最佳拍档“从没闹交”
按道理,才子“过招”,偶然也会并发“火花”,不过,顾嘉辉却说“二人从来无闹过交”,他更是唯一一个可以修改黄霑填词作品的人:“无人敢叫他改歌词,但我可以『提议』。”原因只有一个:“我们是最佳拍档,我最服他,他又最服我。”
除了音乐才华,黄霑最令顾嘉辉佩服的,是黄的豪迈爽直的性格,顾说:“我常常跟他说,我很希望好像你一样,对事对物也如此豁达,对人也很真诚,朋友有需要必定尽力帮忙,从不计较金钱;还有,有他在,永没冷场……就连说粗口也收放自如,总之他是我的偶像。”
“他是我的偶像”
顾嘉辉多年前移居加拿大,偶尔回港跟老友叙旧和出席公开场合。他表示,今年 6月才跟黄霑碰过面,当时亦有追问老友病情,黄没有透露身体状□,只说“走路时有点喘气”。顾近日多次致电黄,但未收到回覆:“当时我也感到奇怪,可能他不想朋友担心吧!”
顾嘉辉原拟在明年 1月举办荣休演唱会,黄霑是当然嘉宾,不过“嘉宾”如今已无法出席,他此刻心情相当沉重和烦乱,昨日透过友人向主办单位恒艺亚洲负责人丘亚葵要求取消演唱会。
顾嘉辉稍后会返港出席黄霑的丧礼,送老友最后一程,他接受有线电视访问时更表示,会作曲纪念这位独一无二的友人,只是,老拍档一去,如失左右手,这阙歌亦岂会容易完成,“我会给他写一首歌,但我也不知找谁去填上歌词才好”。
明 李思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