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茹芸痛苦失恋事业低谷后的回归

2013年05月10日17:54  精品购物指南 微博
许茹芸 许茹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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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是一颗引力不强的恒星,安居宇宙一隅,缓缓旋转,持续散发着光和热。她不抢眼、不争逐、不突兀,全然融入了璀璨与寂寥共存的云图。但你很难忘记她,或者说,每当你即将忽略这枚星球时,她总能耀目一闪,留下悠悠鸣响。她是许茹芸[微博],一个在“被定性”与“反定性”里挣扎了多年,上演了一出出因逃避而起,又以回归告终的故事的美丽星体。你,看见了吗?

  我们让许茹芸躺在一丛花枝中,然后为双颊打上柔光。此刻,她有一种近乎透明的质感,连眼角的细纹似乎都消失了。

  这是许茹芸最擅长拿捏的形象。从艺十八年,她的气质被反复打磨至此,驾轻就熟。你可以为她套上各种“脱俗”的形容词,也可以将她的形象进化史浓缩成一条类似于“光合作用”的短语,或者,像李心洁[微博]描述般,“不管有没有恋爱,她都会陶醉在一种多愁善感的情绪里,她的心跟着风转,跟着云转,不然就觉得不浪漫。”

  但许茹芸说,“我没有刻意要当仙女,我只是有很梦幻的一块。”

  李大齐是许茹芸的密友,他曾为后者前年的演唱会“如果时光芸许”设计造型。在李大齐的印象中,他们虽不是情侣,却也发生了不少梦幻而浪漫的小故事。有一次,李大齐约许茹芸兜风,后者一口应允,等大齐骑着一辆马达轰鸣的重型机车“接驾”时,许茹芸惊喜交加道“好棒,我们去哪儿?”大齐不说,只给她戴上安全帽,尔后一路狂飙,“是在我被吓得放声尖叫之后,他才告诉我说要骑车去淡水。”途中,他们遇上一场暴雨,二人把车停在海边的一间咖啡屋,伴着雨水撞上玻璃窗的声响和店内的爵士乐,听许茹芸细细讲述自己在古巴的见闻,“但等不及雨停,她就买了两件颜色鲜艳的雨衣,说要淋雨骑回去,我想,反正没人认得出来两只落汤鸡,就陪她了。”李大齐说:“她从来没告诉过我她是什么感觉,但我回忆起来很浪漫。”

  “可能是因为我喜欢游走在梦幻和真实之间吧,很多浪漫我都不愿意讲,怕一讲它就碎了。”

  “要这么小心翼翼吗?”

  “每个人心底都有一只潘多拉魔盒,它唯一关住的就是希望,但也因为希望被留了下来,所以潘多拉魔盒也叫希望之盒,你打开,希望也许就会跑掉。现在,我给你一把钥匙,你还愿意打开盒子吗?”

  “我记得你写过一首短诗,其中一句是‘呼吸起来像水’……”

  “嚼起来像石头。”

  “是说你自己?”

  “这么说好了,我不是一个喜欢将事情交待得很清楚的人呢。”

  “路那么宽那么多,总会有带着你前往目的地的那条。”

  2010年,许茹芸和摄影师陈霈芙同游古巴,回台后,她们合著了一本图文摄影集,名叫《对照》,有一段是这么写的:“一个陌生的城市里,望着硬邦邦的天花板,对于自己无法控制的情感,感到有点无奈。忘记挣扎后,对霈芙说,我好想他噢,一度以为他是真的爱我。不知道应该抽离还是继续下去。”

  在这本基调偏文艺的小书里,类似的感触比比皆是。似乎这一时期的许茹芸,终于从悲壮而激烈的“失恋”中汲取了足够的养分,进而有能力勾勒人生的吉光片羽。尽管她勾勒的方式是只言片语式的,但我们依旧不难看出,这个已过而立之年的女人,正一步步“将白发和纹路变成人生另外一个阶段的智慧”。

  独居纽约的经历在某种程度上重塑了许茹芸。她曾在多个采访中将这一历时三年的独居形容成“旅行”,而媒体也乐于顺水推舟,不过分追究缘由。事实上,这是一次因逃避而起,又以回归告终的苦旅。2004年,结束了和怪兽7年的恋情后,许茹芸陷入了纠结,“那段时间,我一个人出街买东西,只要有路人对我指指点点,我就很不舒服,包括在台上唱歌,也突然间变成了一件痛苦的事,因为我想不明白,为什么我失去了一些基本的照顾自己的本能。好像在感情里也是,父亲从小非常疼爱我,所以对我来讲,男生应该就像他那样,对我好,给我空间,但慢慢地,我发现原来不是这个样子,你忽略了男生的好,就会产生无法填补的空隙,结果,你连最基本的爱都不会了。我不想唱歌,不敢一个人睡觉,和朋友喝红酒的时候会哭,怎么办?我对自己说,一定要走,不走不行,否则就出不来了”。

  远赴纽约的她住在一间租来的公寓里。一个礼拜后,她在开往布鲁克林的地铁上邂逅了一名50多岁的舞蹈家。发现自己坐反了方向时,许茹芸很是紧张,这时,邻座的舞蹈家说话了。“她先是问我要去哪里,然后看了看路线,告诉我情况还好,并不严重。她说,不过是错了方向而已,没关系,路那么宽那么多,总会有带着你前往目的地的那条。”

  这番话给了许茹芸莫大的安慰,她开始收拾凌乱四散的自己,上英文课、学油画、学跳踢踏舞,烹制不同口味的巧克力和烤鸡,“但最常做的还是一个人拎瓶啤酒,插一根吸管,坐在中央公园看人家走来走去、拍照。每天想的都是生活,把时间填满。”她也渐渐想通,“7年,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情,但不必严重到自嘲,我只会告诉自己不要再犯相同的错误。其实曾经的缘分,到最后变成两个人心中的可怕回忆,是完全没有必要的。我宁愿只记得一段感情美好的部分,不美好的我都忘掉。”

  “我想知道,这段恋爱谈了7年,怎么就没有考虑过结婚呢?”

  “嗯……少了点冲动吧。”

  “冲动应该是刚认识没多久,爱令智昏时的表现吧?”

  “嗯……我觉得,曾经有过(冲动)的,可是彼此都错过了那个冲动期,就没有了。”

  “这算不算自我安慰?”

  “自我安慰如果很管用的话,也就没有那么多麻烦了。你要知道,人和人在一起讲的是缘分,有时候走不下去,只代表你们的缘分就那么深,不是他不好,也不是你不好,但确实只有那么多。”

  “没有过一丝回头的冲动吗?”

  “当你决定不要了,就是不要了,我不喜欢回头的感觉。”

  “七情六欲的痛苦是我们在人世间的修行。”

  在自觉伤口愈合,整个人的状态趋于平静和清爽后,许茹芸回来了。同年,她悄无声息地推出了一张专辑,取名《好听》。

  在许茹芸的音乐版图上,《好听》的国土面积颇小,甚至可以判定,这是一张“反许茹芸”的作品。她早在20多岁的青春年纪就唱遍了浓烈醇厚如老酒般的悲苦情歌,又在一次次“自我驯化”中实现了一名歌手的多样性,于是,“当所有人都在揣测许茹芸你要唱什么歌,你准备给我们听什么的时候,我选择了最简单,也最不需要自证的一首作品。之前我有那么多积累,已经过了那个用技巧高超的歌曲来证明我很会唱歌的阶段,我想静静地跟大家说,许茹芸回来了,好久不见。”

  这种态度影响了许茹芸随后对专辑的诉求。《北纬66度》《爱·旅行·一公里》《你听见了(我)吗》,这些呈零星状分布的作品虽不至于沦为敷衍的产物,但无论在质量还是完成度上,都无法与巅峰时期的《泪海》《如果云知道》《日光机场》及《我依然爱你》相提并论。据统计,上华时期的许茹芸,仅凭这4张专辑就创造了过千万的销量,而这一系列作品,也为许茹芸铸造出了一个人小、气高,能吸纳和释放大量都市爱情悲剧的演艺形象。浏览她的鼎盛期,带有一个明确所指对象“你”的专辑占了大多数,这也是许茹芸成功的要义之所在——人们乐于接受像她这样天然、无害、纯净的女性诠释痛彻心扉的执着与顿悟。在歌迷一厢情愿的假设中,许茹芸是哀愁的、羸弱的,却又敢于正面迎击爱情的重创,甚至在遭受了不公的待遇后,仍可保持对旧爱的感激。这一形象如此深入人心,以至于每当许茹芸想要逆流而动,或是对自己来一次改头换面的“休整”时,歌迷的反应便是忙不迭地呼唤“你快回来”,他们认准了一点:许茹芸无需改变,也不能改变。

  但从纽约归来后的许茹芸还是一意孤行地变了。她不再将重心压在令其声名鹊起的“芸式唱腔”上,而是频繁地旅行、记录,并将触角伸向别的文艺领域,“人做事情就应该要这样子,你才会宽,你才会知。”在印度,她看到驱驭观光车的车夫用脏水给瘦骨嶙峋的马匹洗澡,“你也不能讲他们有错,因为也许人都没有水洗澡了,他是在替马着想”;在泰国,她死活不肯骑大象,“那些人是在拿刀刺象腿,说大象的皮厚,不会痛,可我明明就看到流血了,怎么能不痛呢”;在古巴,脱队的她误入贫民工厂区,被同行的陈霈芙臭骂,“你知不知道那里有多危险,死了都找不到尸体”。终于,她见得越多,越意识到与这个世界息息相关的不是“你所期待的平和,而是痛苦”,“七情六欲的痛苦是我们在人世间的修行”。

  “所以啊,我过去是很怕承认这一点的。我长大的地方呢,就在台北的永康街,那里有很好吃的芒果沙,有鼎泰丰,有二手书店,有手工蛋糕坊,有可以满足你对‘平和’所有想象的场所,你是家里的乖乖女,你怎么可能去体会痛苦呢?”

  “是什么让你体会到了痛苦?失恋?事业的低谷?”

  “是看见,是对照。”

  尾声·慢慢扩散开来

  17岁的许茹芸和朋友一起去民歌餐厅面试时,演唱的曲目叫《爱情酿的酒》;19岁生日当天和唱片公司签约后,父亲隔日领着她去公司加盖监护人授权章;20岁换上戏服,在张菲[微博]主持的综艺节目《龙虎兄弟》上献唱《游园惊梦》的当下,她以为能被更多人认识;23岁在齐秦[微博]北京工体演唱会上登台前,她极度担心被挑剔的观众轰下台。而后,许茹芸的故事就广为人知了,喜悲曲直,不一而足。

  她说自己是“超容易紧张的性格”,所以“急不得,一定要准备好,否则肚子痛”。问她会痛到什么程度,她讲了个故事。读小学参加班级的演讲比赛,轮到她前的5分钟,肚子会像定了闹钟一样准时地痛5分钟,“还好想到是有奖品的,所以也就不想那么多了。”比赛结束,无论名次先后,老师都兑现了奖品,一群孩子在水饺店吵吵嚷嚷,大快朵颐,只剩小小的许茹芸,为自己刚才居然肚子痛羞愧不已,“搞不好从那一刻起,我就落下了病根呢。”

  今年的演唱会主题Stars,是她在无光害海岛散步时的偶遇。 “我抬头看到满天的星星,想到一路以来,还有机会收到舞台的眷顾,多亏了那些照亮我的歌迷,而且,我准备好了,不慌,也不会肚子痛,年轻时的激烈和早熟都成了过去式。现在,那些爱得快,忘得也快,没有太多迂回的情感浪潮已经化成了一丝丝涟漪,斑斑点点,慢慢扩散开来,很好,对不对?”

  “当年唱那些风花雪月的歌,会不会觉得吃力?”

  “也没有,我就是很单纯地用当时的理解在唱,除了《泪海》整整在录音室录了5天,好像都没有你们想象中那么矛盾。”

  “如果被人说成‘不能超越自己’,你会伤心吗?”

  “不会。以前的歌我再去诠释,其实感觉更深。每个阶段都有每个阶段的好,当时唱起来特别有氛围的歌,现在被经验取代了……”

  “打断一下,我问的是,如果有人攻击,许茹芸已经不复当年勇了,你会怎么办?”

  “嗯,我不会直接反击人的,没有那么聪颖;但被攻击了,你说我会不会反击呢?如果没有,你应该不会在这个时候还能看到我。谁都没有办法再去勉强我了。”撰文/李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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