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朝伟（资料图片）

　　前天，为送影片《花样年华》的主创人员到浦东国际机场，我一大清早就到了金茂凯悦大酒店。一转眼，身边钻出4个女孩，急切地要求见梁朝伟一面。我认出其中一个正是昨晚在《花样年华》见面会上，头一个站起来提问的女孩。她们4个全都是上海理工大学的四年级学生，已经一夜未眠，在寒风中忍饥挨饿苦苦等待心中的偶像再现。

　　一周前，这4个看过梁朝伟每一部电影的女大学生就买了上海影城《花样年华》观众见面会的影票，并一次次打电话给影城，了解梁朝伟在影城活动的每个细节。26日下午5时，梁朝伟应邀为“梁朝伟眼中的花样年华”国语专辑签名销售，她们提早4个小时排队。因为每人限购1张，她们就反复排队每人轮番4次--近距离、长时间地注视心中的偶像。

　　晚上观众见面会，这4个女学生整整拍了3卷多胶卷，镜头全部聚焦在梁朝伟身上。

　　夜深了，她们又悄悄赶到金茂凯悦大酒店，想打听梁朝伟住在哪一层，结果被保安赶了出来。心有不甘的女大学生又施展才智，找了个老外，用英语请求他代为打听虚实，这老外倒也乐意：“I'll help you。I'm be back。”我会帮助你们的，我马上回来。但没等那老外出来，梁朝伟一行的车已徐徐开进了酒店，她们亲眼目睹偶像带着倦意走出车门。这时其中一个大着胆子说了句：“梁朝伟，能跟我们交流几句吗”没想到梁朝伟真的停住了脚步，笑着回头道：“可以啊”

　　此刻不知为什么，这4个女大学生就像变成了哑吧，竟没有一个开得出口，只是站在原地默默地傻傻地看着梁朝伟--这是否验证了王家卫的话：“梁朝伟的眼睛会说话，他的嘴是多余的”？相视约10秒钟后，梁朝伟推开了酒店的转动门，又隔着玻璃跟她们互相挥手告别。就在步入电梯前的一瞬间，梁朝伟回头向这4名女大学生投去了他标志性的迷人一“瞥”。

　　梁朝伟这一“瞥”，让4名女大学生兴奋不已，但发觉此时早已过了学校的锁门时间，无法回校就寝了。正在兴头上的她们曾打算干脆住进酒店，保安却说：“198美元加上10%服务费你们住不起！”当时她们真想拿出信用卡硬撑一下，别让人家看不起，保安见状又改口道：“你们事先没有预订是不接待的。”

　　谈兴正浓的这4个女大学生已经没了睡意，叫了辆出租车谈了个价就去了徐家汇一家红茶坊，边喝奶茶边商量与梁朝伟对话的内容，免得到时又成哑吧，就这样迷迷糊糊地在红茶坊过了一夜。接着就出现了本文开头的那一幕。

　　出于对如此痴心影迷的同情，我让她们坐上了装运行李的面包车。她们帮着推行李车，猜测着哪一件是梁朝伟的，有的用手在每件行李上摸摸，似乎在感受什么。不一会儿，载着梁朝伟的别克车到了，透过玻璃只见他戴着墨镜睡着了，4位女生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小声地说：“今天真幸运！”“像做梦一样！”

　　当王家卫导演得知这4名女大学生的情况后，主动把梁朝伟招呼到一旁，请他跟她们合影，还让她们自由自在地与梁朝伟聊天，这下话就多了--“什么时候开演唱会”“会不会上网”“最想演的历史人物是谁”等等，梁朝伟一一作了回答。

　　梁朝伟排队过安检时，4位女生仍不停地向他挥手。距离越来越远，梁朝伟一次又一次回头，一次又一次地投来一“瞥”。这时我看到她们的眼睛湿润了。

　　返程的路上，面包车几乎成了麻雀窝，4个女大学生叽叽喳喳又说又笑，来自沈阳的那个同学叹息：“如果我也是今天回沈阳多好，可以和梁朝伟乘同一架飞机了。”来自山东的同学似乎比较容易满足：“一个‘遥不可及’的人、一个‘触摸不到’的人，今天终于和我们握了手谈了话。”

　　我给她们泼冷水：“下午是补课呢还是睡觉”回答一致--“补课！”但后头拖了一句：“恐怕这课也补不好，起码半个月平静不下来。”

　　我让她们用简短的语言描述此时此刻的心情，她们都哼起了挪威M2M组合唱的“The Day You Went Away”你离开的那一天--“对我来说只有你。自从那天我们一直哭泣，因为那天是你离开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