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高秀敏生活中的爱人、事业上的伙伴,何庆魁曾给高秀敏写过许多遭遇生活磨难、经历种种挫折的角色,但,没有一个角色像高秀敏那样———中途退场。在高秀敏刚去世时,已经哭不出来的何庆魁说,“秀敏是我心头的大树,怎能把她拔走呀!”如今一年过去了,接受记者采访时,何庆魁已经平静,对待高秀敏的离开,何庆魁说:“我想好了,她只是谢幕!”
没她的年真难过
自从高秀敏去世后,何庆魁就很少待在长春,直到高秀敏的忌日临近,他还是在北京的家里。何庆魁说很多时候他觉得自己是无家可归的人,“我想回,想看看秀敏,可是我又不敢回去,那是块伤心地”。何庆魁说,上次过年的时候,他几次收拾东西想回家,可最后还是没回,“没有高秀敏,回去又有什么用。这个年真难过。”年三十那天,何庆魁把自己关在北京影视之家的房间里哭了一上午。
没她创作不能停
“要把秀敏捧红,就是我最初创作的动力、源泉。那时候,她看到喜欢的裙子买不起,我就说早晚有一天我让你穿金戴银。后来,小品《包袱》得了奖,奖金我都给她买了金首饰。”现在,高秀敏不在了,何庆魁也一度停笔。但经过一年的平静和适应,何庆魁已经渐渐适应了现在的生活,他也安慰自己,找新的创作动力,“孩子们都劝我,丹丹(高秀敏女儿)也说,‘大爷,我学导演时你不是说,咱家有演的、有写的,还有导的。你不能不写呀!’”何庆魁说,他明白颓废只是一时,他要振作,“秀敏也不会希望我这样,孩子还等着我抚养,秀敏的女儿也看着我,如果我带头颓废,他们怎么办?”何庆魁表示,上半年他完成了一个电影剧本的创作,接下来,还是要写他擅长的农村剧。
没她的人生似悲剧
如今,每年的8月是何庆魁最难熬的,先是儿子的忌日,接着又是高秀敏的忌日。何庆魁说:“要不怎么办,挺着吧,秀敏也在看着我呢!”经过一年的思考,何庆魁对高秀敏仅有46年的短暂人生也有了不同的看法,他说,“秀敏去世的时候,一个朋友劝我说,人生有长度,也有厚度。是呀,虽然秀敏走了,可是她用人生的厚度弥补了长度的不足”。
记者问何庆魁,经历了这么多人生的大悲之后,是否觉得自己是个悲剧人物?何庆魁停顿了一下,他说,“这个事我没想过。中国人有句老话是‘盖棺论定’,到那时再说吧!如果将来我成为非常受大家喜爱的艺术家,这些磨难就都不能算磨难,只当是磨练自己”。
记者手记
高秀敏去世后的很长一段时间,记者几次见到何庆魁,他都是同样的表情:目光总是直视某一个地方,说话很慢,手里摆弄着眼镜,身上总带着高秀敏的照片。何庆魁说,以前高秀敏在的时候,有记者采访,她总是说一两句就停下来,对记者说,让老何给你们说两句。可是现在,身边没有了高秀敏,他已经习惯自己说全场了。
8月上旬的一天,记者拨通何庆魁的电话,手机里传出的彩铃依旧是高秀敏最喜欢的那首《九百九十九朵玫瑰》。当何庆魁接通电话的一刹那,突然间害怕再次听到他的声音还是沙哑的,还好,何庆魁的声音和他说话时顺畅的思路告诉大家,他的状态挺好的。即便提到高秀敏———他心中永远的痛,他也还能保持平静。最后,说到正在筹备的高秀敏的艺术墓,何庆魁说了这样一句话,“我已经看过草稿了,她只是谢幕,只是离开了这个舞台!”刘畅/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