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名演员王刚铁齿铜牙网上侃和王(申)访谈实录(2)
http://ent.sina.com.cn 2001年02月17日17:51 新浪娱乐
提问:刚才您说了,借演和王(申),表演了一些生活中不敢做,不敢说的一些言行,你又演一个上校,他做了一些生活中不敢做,不敢说的事情。
王刚: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是不敢做,不敢说的事情。
提问:您认为这两个角色哪个角色演得更好,更过瘾?
王刚:首先非常感谢您知道我演这个上校。那个戏是在北京保利大厦国际剧院,在上海剧院演了33场,为两会的代表和委员们也进行了表演。应该说是一次成功的尝试,说演哪个过瘾?应该说都很过瘾。因为我也是一个爱国主义情操很强的人,之所以东芝动物乐园后来半道下来了,跟我这种情绪有关,有时候也未免太偏激一些,因为我们出国的时候,在这儿我们可以说我们有这样的毛病,这样的不足,畅所欲言,包括我们此时谈的一些话,大家也可以感觉出来。但是如果出国,外国人,或者说香港人,他们说北京人,大陆人怎么怎么样,我能跟人家玩命。我就是这么一个人。我特别欣赏上校,有两处非常欣赏,一个是我在玛丽亚老师的引导下,终于觉得孩子这么可爱的时候,孩子们给我唱起了歌,一回头看着跟玛丽亚老师站在一起的孩子们,然后转身唱起了雪绒花。开始前面有几句对白。“爸爸爸爸,给我们唱一支歌吧。“不不,不唱”。“爸爸,唱一支吧”。后来拿起吉他,当时,台下鸦雀无声,一个简单的前奏就唱起来了。“雪绒花,雪绒花..”刚刚两句,台下的观众就鼓起掌来了,我觉得那时候非常感动,沉醉在一种美好的情感中。
还有“逃离奥地利”的时候,也唱雪绒花,那是在德国法西斯的压迫之下,观众鸦雀无声,我讲了几句话:也许经过很长一段时间我再也见不到你们了,今天晚上我给大家唱一首歌,一首奥地利的情歌,我们永远不会忘记,爱情是美好的。他是假借歌颂美好的爱情,其实是在宣泄自己的爱国主义情绪这这时候唱的时候,孩子们很多都留下了眼泪,大家合唱的时候非常激动。人们沉浸在一种美好的情感里,真的是一种非常高尚的享受。他跟我演和王(申)的感觉,表面看是对立的,但是这种强烈的冲击都是一样的。我在演和王(申)的的时候,也是一种美好的出发点,要把这个人物演得丑恶,让大家都嘲笑他,让大家感觉真实,出发点是美好的。
提问:我觉得从和王(申)身上,可以学到一些为人处世的技巧。
王刚:这是很可悲的事情。就像在书店里有《厚黑学》,有关的书籍,在社会转轨时期,比较混乱,比较浮躁,这也可以理解,当一些主义,一些思想,有时觉得不是那么很实用了,找一些更实用的东西,股市操作技巧什么的,这还有情可原,只是一个技术层面的东西,人们思想感情的意识应该是近而又近的东西,于是就出现了如何行骗,如何厚黑的东西,我第一次感觉到它的负面影响的时候,是《刘罗锅》播出后不久,我记得山西北部,内蒙西部一个和贫困的县,县里领导请我吃饭,然后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大家就聊起来了,说王老师和王(申)您演得真是太形象,太真实了,我们单位也有和王(申)。我一想,他们单位揪出贪官来了。说这个和王(申)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就是这位,我们办公室主任,我们大家都叫他和王(申),和大人。我以为那是会非常尴尬的,当着北京来的客人,我们的县领导,说我是和王(申),就是说我是贪官,应该很尴尬,连我都感觉有几分尴尬,不知道该如何应酬,我怎么说呢?和大人,您好。这位倒是,站起来,说王刚,老师,我这个做得跟你差远了,我还得好好向你学。我就想,正义何在?公理何在?这是一种堕落。如果是孩子有情可原。有些孩子不懂,爸爸说,三儿,你长大了,喜欢做和王(申),还是喜欢做刘庸?做和王(申)。为什么?刘庸是好人。和王(申)吃得好,穿得好。这是一个玩笑的东西,但是在原则问题上,不能开玩笑的。所以也带来了一些负面影响,但是责任不在我,在谁?我自己去想。
提问:最近关于清官的戏不少,您认为这个剧和反腐倡廉有什么关系?
王刚:我自己说不好,这是潜移默化的东西,就像我刚才讲的。有没有关系是大家琢磨的问题。我说没关系,我们接这个本子,不是因为和反腐倡廉有关系才上的,这就成了宣传片了,就不是文艺作品了。我们首先是看有意思没有,观众看着也是觉得有意思没有,绝不是因为听说《铁齿铜牙纪晓岚》是一个反腐倡廉的题材才要好好看的,觉得要有意思的。不是这样,是开始感觉很有意思,艺术创作的规律和进行宣传的规律是两码事,我们是感觉很有意思,然后演了以后,让大家也感觉有意思。至于有什么意义,承载什么主题,是观众理解的问题。我想,主要受欢迎的原因,不是因为是歌颂清官的,所以受欢迎。正像你说的,那么多的戏,非常受欢迎的,引人瞩目的并不是很多,因此题材不是决定性的。
提问:刚才您谈到好人和坏人,谢晋导演拍《鸦片战争》的时候,最后有一个对话,琦善和林则徐有一个对话,说你因为这个事成了民族英雄,我成了千古罪人。我们看纪晓岚和和王(申),到底对和错,对于人性好和坏,善恶的把握和塑造,对于自身,对于人性的探索有什么看法没有?另一个方面,当时政策的是崇满抑汉,排满,崇汉,乾隆皇帝曾经说纪晓岚,一个妇孺而已。这好象是很悲凉的,您怎么看?
王刚:你的提问已经回答了这个问题,人性说简单很简单,说复杂也很复杂。可以这样讲,善与恶,就像我们刚才,人之初,性本善,在我们身上还肩负着社会责任感,提倡什么,我想你的问题就是这样一层意思,你弘扬什么,鞭笞什么,反对什么,你的态度应该是鲜明的。现在在塑造和王(申)的时候,或者这个戏某些方面是好人受气,或者是好人的道理,清官的道理,被贪官的歪理给淹没了,是不是这样?首先我们自己出发点是这样,我们把坏人塑造得非常形象、生动,并不意味着塑造者本人赞许这个形象,恰恰是要把这个端出来,引起你注意,让你在感觉有意思的同时,受到一些启发。这是两层意思,我想这位先生比我会更理解。一层意思是从道德角度,我们怎么理解这个人物?好就是坏,坏就是坏,恶就是恶,善就是善,从文学艺术,塑造人物的角度讲,不能这样去塑造,都是作为人去塑造。如果说还有深层的意思的话,很多观众会进行理性的思索,我前面的只言片语提到了,凡是存在就是合理的,它的存在从哲学意义上讲有合理性。但是这个合理不是说一般的合理合法就是合理,符合社会发展的规律,这个理就是社会规律,为什么这么多古往今来,古今中外,越是在盛世的时候,恰恰是这样。60年出现了几个贪官?管什么去?一块地瓜都是好东西。在物质条件丰富的时候,为什么会这样的?作为我来讲,粗浅的理解就是三层意思。一个是道德上,宣传意义上的。第二个是从文学作品上,创作规律上。还有不管是如何这个作品的社会意义上。三个层面,或多或少我们在塑造的时候,起码我们是这样考虑的。
提问:一开始,您说演和王(申)的时候,编剧、导演,参照老百姓的传说,第二次演和王(申)的时候要照顾到前一剧集的形象,演上校的时候,有没有考虑向电影中的上校靠拢?第二个,如果有一个机会,可以任何传说,没有前面的创作基础的形象,您最希望演的是什么样的形象?没有任何前面基础的,全部是按照自己的想法去演绎,您最希望演什么?
王刚:我从来没有想过演过什么形象。这是最可悲的一点,就像我从来不计划做什么事一样。每一件事情,都是不知道怎么就摊到你眼前了,尤其是和王(申)这个形象,我自己都感觉可乐,怎么想起我去演他,挨都挨不到边。演上校也是这样,因为当时操作这个事情的是我老婆,开始找这么一个人,根本就找不到,这个年龄,这个阅历,更重要的是会演唱,还会英文,而且必须是纯正的,不是说今天学一个THIS IS A BOOK就可以的,我也帮她找,但是没有找到,可着北京没有找到,不是找一个唱歌剧的,上来唱两句就完了,不是那种唱法。没有从美国来的人想到把我这张脸跟上校想到一起,后来有人说,你唱的很地道,而且是典型的欧洲的发音,既不是美音,也不是英国本土的,是欧洲音。从美国来的一个年轻人说让我试试看,我说我这个模样怎么行?大家都看过电影,那里面的唱不是他唱的,是一个形象,但是舞台不行。实在实在没有人了我才上的,关键还能省一笔钱,因为我是免费的。真的很让您失望,从来没有想最想演什么,就想恢复自己,脱光脚,地板上走走,阳台上看看,上潘家园溜溜。其实我是一个生活中很懒散的人,但是事摊到我头上,就是一个非常投入,非常认真的人。
提问:您演了和王(申)以后,发现很多人对您的看法分成了两个极端,我有一个朋友本来打算听您的讲座的,他说,一定当面问问王刚,怎么的一肚子坏水,如果演秦桧,一定投您一票。您《刘罗锅》的和王(申)让人可恨,但是纪晓岚里的和王(申),到最后感觉非常可爱,而且到最后为了给自己的儿子争夺小月的时候,这时候让大家都觉得非常可爱,您觉得这是成功还是失败呢?
王刚:你自己都感觉可爱了,应该是成功吧。开始我觉得,皇帝把莫愁弄成大肚子了,我对这个挺觉得没劲的,包括儿子找媳妇,没劲。后来我想,我喜欢的是智慧的较量,不喜欢儿女情长,但是我知道很多观众非常喜欢。昨天晚报登了一位老太太,迷这部戏,结果12号大结局,老太太就惦记着皇上和莫愁怎么样,和王(申)的儿子到底娶了谁了,小月到底是谁的媳妇,结果大结局,老太太特别高兴,一高兴心肌梗塞,死了。这也是这个剧的副作用之一。咱们看东西也不能太投入。至于说什么成功与否,像您说的,如果是那样的效果,应该算是成功的。在这方面,本来不喜欢这种写法,我想借这个把人性化方面,可怜天下父母心这方面,宣泄一下,加重这个砝码,包括铁林表现皇上对民女的爱情方面也很成功,矛盾的心理刻划得淋漓尽致。
网友:您觉得自己的歌声怎么样?
王刚:还可以。不是因为演音乐之声,春节晚会演音乐剧天长地久以外,唱歌还没有像说话这样经常听到自己的声音,据听到的人反映,很多人感觉很有磁性,大概还可以。自己没感觉。在微型音乐剧天长地久中,98年春节晚会的时候,演员有名单,就找我的名在哪儿?啊,著名歌唱家没有,著名歌星没有,著名小品演员没有,最后青年歌唱演员——王刚,给我算那里了,我很高兴。
网友:现在反贪是没有人能够使出铁腕手段,怕承担责任,怕身后骂名,请问王刚老师的看法。
王刚:这得很具体的谈,谁怕留下骂名?
网友:《生死抉择》里面的主人公反贪,就是怕承担骂名。
王刚:反贪怎么会怕留下骂名呢?大家应该是非常赞颂的。我理解的留下英名,骂名,应该是指老百姓。如果一个官员,一个相当一级的官员或领导,能够在这方面,就像我说的那个县委书记,他并没有索贿,刚刚坐上这个位置,是一个好人,也没有什么具体的要求你什么,就给你送了五十多万。他就把这个事情揭出来了,当地老百姓肯定非常赞赏。在座的人,如果一个人纠出贪官,你能不感觉他是好人好人,能不赞赏他吗?就是那些送钱的人,希望把钱能够自己领回来,送钱的人领回的时候一方面感觉比较尴尬,但是大部分人肯定是想我想错了,我们还有这样的好官。
提问:县委书记的例子,我作为个人,一方面是反腐败的问题,一方面是经济社会发展水平不太高,人们对于物质的要求和自然的欲望。另一方面,腐败这个问题,就是对现在,从和王(申)这个社会,到民国,到现在这个社会,存在这个问题,不仅仅是人的内在的内心的一种纠正和克制问题,更多的恐怕是制度性的安排,这才是最重要的,根据西方的看法,人开始的本原上,人就是有罪的,以这个作为制度性的安排才能解决,如果纯粹谈感情上的人不太现实。
王刚:刚才讲三点,第一不是宣传,不是从道德上宣传,是文艺创作。另外,存在是合理的,社会根源是什么?人之初,性本善,还是性本恶,都殊途同归了。
提问:八十年代你在主持《夜幕下的哈尔滨》,一直到主持人,一直到演艺界,到现在,你对人生、社会有什么体会?
王刚:随便讲吧。首先一点,我是改革开放的一个全力拥护者,我本人的命运也恰恰是通过改革开放才有根本性的改变,也可以直白地讲,我是改革开放的很大的受益者,因此当我看到打出横幅“小平你好”的时候,我当时是哽咽了,我们过去对领导人都是“万岁”。当有些,特别是老同志,在部队呆过二十多年,他们对现实有时候不满,有这样那样的牢骚的时候,有一次我在传达室的时候,老人们拿着大茶缸子,说这个怎么样,那个怎么样,当年怎么样。我说老几位,你们想过没有,你们在这儿畅所欲言的议论,就是比过去大的进步了,过去你们敢吗?过去咱们都挣一块钱,顶多有人挣一块二,那个人九毛八,但是穷得坦然,穷得那般团结,忽然有一天,我挣五十块,我本来应该欢呼雀跃,我的工资涨了五十倍,但是我忽然打听到有人涨了五百了,我心里有点别扭,好象在琢磨,还不如都挣五块钱呢,心理就平衡了。现在的问题说白了就是这样。我们都知道没有绝对平等的事情,而且当年强调平等的时候,是怎样的一个平等。可怜!现在呢?应该说,绝大部分人,我们姑且精神范畴不论,就物质范畴的的确确大大提高了,但是差距也大大的,人们的不满恰恰是这个差距。
正所谓过去经常说,端起碗来吃肉,放下碗来就骂娘,我们对一些官本位问题,过去官僚主义的东西,我们接受得很自然而然,就觉得是那么的顺理成章,我小时候看小轿车,那时候都是华沙等苏式小轿车,说那是哪个局长的车,那是大官,佩服羡慕。可是最近,头十几年,我看忽然在别墅里的车比过去更好了,宝马增加了,都是二十多岁的女同志,还抱着一个小狗。我就特烦,我说你算什么东西?你说他算什么东西?为什么前面那个很可以理解,后面那个就觉得不可以理解,不能接受。其实你说他也很委屈,他的钱恰恰是自己挣来的。你知道吗?他那个车是自己花钱买的,别看他有钱,汽油由两块八涨到三快五,他心里格登一下,因为是花自己的钱,过去那些不在乎,爱涨多少涨多少,别说油,司机都是别人配的。我也如此,或者是,那小子,原来上学的时候什么都不是,现在他发了,这就别扭。什么你才能感觉不别扭?
真的,人总是不平衡的不平衡。不否认有时候我也开车,但是开车的时候跟你在下面走路的时候心态就不一样。我走路的时候,一辆车,特别是高级的跑车,从我旁边开过去,溅了一身水,我跳了高的骂,你有什么了不起的。但是当你开车的时候,又是另外一种心态,这都是很正常的。但是我想,一块钱,五十块钱,五百块钱的关系,你挣五十块钱,总比挣一块钱的时候好,你以后争取挣五百块钱,骂是没有用的。如果说,他这个钱肯定不是正道来的,那好,自然有法律管他,多行不义必须自毙。你放心。那种不走正路的人,最后你有一天你会觉得——怎么样?让我说着了!我也有不平衡的时候,我今年五十开外,现在二十几的,十七八岁的,一半都开大奔,那些歌手,歌星们,人家挣钱比我多,不平衡有什么用?而且人关键是活的愉快,整天跟自己较劲何苦呢?我每天办的第一件事,家里的窗帘肯定是我第一个拉,我特喜欢拉窗帘,一拉窗帘,阳光射进来,就感觉一天精神就非常好。有点阿Q精神也未必不好,别搞得斤斤计较,大家都这么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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