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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录:远征军后代代表晏欢全面介绍中印缅战场

http://www.sina.com.cn  2009年04月04日20:38  新浪娱乐
实录:远征军后代代表晏欢全面介绍中印缅战场

远征军后代代表晏欢

  飞到印度,到那里更换装备,这次决定战争胜负,完全是秘密行进,每个人都带了一些粮食,那时候要爬两座大山,这个过程很艰苦,马上不去,都拖着上去,美军很多人丢了武器,把武器丢掉了。当时发信号,因为美军武器装备太好了,下午滑翔机就降落在袭击场,稳住阵脚下来,这样有利于中国了,但是日本发觉了,我的两个营长都是在进火车站时打死了,那个营长郭文宣,我还记得很清楚。后来打仗打失败以后过程很困难,美军都攻不进去,后来把中国调进去了,这样才打下来的。最后打下来我要提到我的师长,他一脚插到敌人司令部那儿去,结果这个战争胜利。那时我是特务连,很少作战,后来我说我们连都要参加战斗,师长高兴了,允许了,让我参加战斗。西保战斗我是当连长了,我是亲自指挥的,还是站在最一线,并且这个历史资料还保存在现在的南京档案馆,这个资料里说16部忠勇果敢,智慧从容,还有什么忘记了。这一仗我很荣誉,并且自己负了伤,我们士兵当时踩上地雷死了好多士兵,我的腿也受伤了,所以密支那西保战役我很荣誉。

    远征军后代代表晏欢登场 介绍远征军历史

  李菁:刚才您提到五十师师长潘裕昆,我刚才提到潘裕昆就是晏欢的外公,还有尤老当年作战的一个嘉奖令,这个嘉奖令是晏欢的父亲叫晏伟全,也就是潘裕昆的女婿,他退休之后立志查阅当年的一些跟潘裕昆有关的历史,后来他在南京二档馆就发现了这样一份历史资料,所以当年的这些历史战绩才会被我们今天的人重新看到,等于重新还尤老当时的一个真正的评价。我跟晏欢打过很多次交道,但是一直没见面,今天也是第一次见面,我就很好奇的是我知道晏欢来追踪这段历史有他个人的因素,就是他的外公是潘裕昆,但是我觉得这并不能作为他全部的一个解释,我想他还有其他的一些更多的或者说历史责任感的一些东西在支撑着他,所以我特别想听他来讲他当时为什么要来做?因为晏欢本身有自己的一个工作,但是他把大量的业余时间花在这个上面,而且他也组织这些老兵们重走滇缅战场跟参与到这些活动。

  他刚才说的一段话我觉得特别感动,他说要还他们一个应得的荣誉,因为各种历史的原因,这些曾经在我们记忆当中是一片空白,晏欢通过他个人的努力和他个人的行动,我觉得也挺值得我们对他表示敬意的。

  晏欢:谢谢有这样的机会,新浪网还有《三联生活周刊》。我身边坐的这两位年龄都超过90岁的,我们互相称作忘年交,他们跟我关系非常好,也就是在去年,07年到现在我们认识的。这样,我先很快地把所谓的远征军,还有中印缅战场,大概情况我先介绍一下。

  我们赵老是在1944年4月之前,从1943年开始他们都属于中国远征军的序列,他们两人入缅之前都是中国远征军的序列,1944年4月是由于缅北反攻,史迪威感到兵力不够用就给蒋介石他们施压,说我需要更多的兵力,通过各种外交谈判之后蒋介石决定再增派两个师到缅甸,在这个基础上已经有三个师在缅甸的楠木佳,这三个师基本上被史迪威派到缅北去打,因为史迪威决定冒险一搏,需要另辟一条路,所以他不够兵力用,蒋介石就派了他们两个师,从中国远征军的序列进入到了中国驻印军的序列,中国驻印军和中国远征军是两个概念,现在大家叫做中国远征军,没有什么太大的错误,但是它是独立的系统,独立的指挥系统,他们两个是从此脱离了中国军队的中国远征军系列,就到了中国驻印军。他们是比较幸运的,相对于第一路远征军,1942的第一次远征,他们这次去装备各方面都远远超出了一年前、两年前的水平了。

  而我们50师和14师实际上在1943年全年,以及1944年上半年在云南境界也都在接受美国的武器装备,但是军装还是中国军队的军装,所以他们一到印度就换上了盟军的军装,有的是美军的服装,他们这两个师就是英军的那种浅一点的钢盔,英军的服装,因为根据盟军跟中国人签的协议是英国人提供训练基地,以及提供伙食和营房,以及服装,包括帐篷这些东西,而美国人负责所有的武器装备和教官,而美国人是要负责提供包括联络官,每个营里边都有个联络官。这次缅北大反攻条件非常好,这次作战从整个缅北开始完全是一种我们到现在都能看得出来的美国的这种思维方式,非常现代化的战争,就是从空中、从地下各种运输装备、后勤是非常齐全的,而且也采用一些突击的办法和敌后情报队特种部队的做法,它里边不光有我们中国当时两个团编入这个突击队,这个突击队我们通常叫梅丽尔的抢夺者,梅丽尔的抢夺者是美国非常著名的特种部队,分了三个营,它的指挥官叫梅丽尔,我们中国部队就配备了两个团跟他们一起,这是非常艰辛的一次长征,条件非常非常艰难,完全是靠兽力和人力,肩挑,靠缅甸那些当地人的向导,在没有路的山里边行军大概有一个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下子把密支那的机场占领。

  这一占领之后美国的大量运输机和滑翔机一下就扑过来,然后把弹药物资全部运到机场来,这是非常大的一个胜利,而这个行动当时是一个绝密的行动,我相信中国军队将领也不太知道这个行动。直到成功占领机场之后,这时候大批的中国部队的其他几个团也是用运输机运来大批的修机场的拖拉机、推土机,都全部集中在这个机场,而日本人就进行反扑,反扑的时候中国军队150团就在机场跟日本人打,把机场守住,就开始向市区打,一度占领了市区,但是由于中国军队150团他们54团刚从云南调过来,他们跟美军一来就开始配合,大家配合的不好,在密支那城区攻坚战的时候出现了失误,加上美军梅丽尔的部队事先史迪威有承诺,说拿下机场就要休假,他们就要休假,美国人不休假就不行了,加上他们也要有很多热带丛林病,他们要撤。中国军队是硬撑着,最后又撤回机场。

  从5月17号原来以为几天就可以占领密支那城,但是一直打到8月5号,中国军队又把50师和14师的一个团再加一个营,再加上很多兵力全部投入战场,后来美国调了两个工兵营来参加战斗,最后还是把日本人彻底摧毁,有一部分日军坐着竹筏子就逃走了,密支那这个突破当时重庆方面也是大为振奋,盟军也是大为振奋。这场战斗是一个关键,它为什么是一个关键?是因为只有密支那被拿下之后,我们就不用再飞跃驼峰那么高的航程,我们也不用遭受日军战斗机的骚扰,我们运输量会大大提高,另外我们中印公路也可以修到密支那,通入中国境内,就把中印公路接到中国,这是非常重要的一个胜利。

  在密支那战斗胜利之后,1944年8月之后中国进行了整编,催生了两只军队,就是新一军和新六军,这个时候国内云南的中国远征军也开始配合,打下了腾冲、松山这一线,滇西大反攻也完成了,后来新一军继续往南打,新六军1944年年底就飞回国内,飞到湘西枝江,新一军打到3月份才打到刚才尤老说的西保这种地方,这才算是缅北大反攻正式告一段落。新一军回国之后就开始往广州湾进发,在进军途中接到日军投降的消息,新一军的50师实际上去了九龙,去接受日军缴械。

  我以前也不知道这些历史,也是因为我的外公还有我们底下坐的,还有我们潘裕昆的嫡孙也在底下坐着,我们当时都不知道这些情况,也就是在05年抗日战争胜利60周年的时候我才开始全面介入,介入之后我先是巡查我外公的一些缅甸战斗的一些资料,然后这里边就发现一些人的名单,后来我又在其他地方遇见竟然还有些健在的一些老兵,我举个例子,我们在南京还有一个驻印军的一位99岁的张永宁老师,是尤老的一位老战友。07年了时候偶然一个机会就知道了尤老也是中国驻印军50师的一位抗日战士,我就和尤老建立了这样一个关系,这也是出于本身自己研究的一个关系。我就觉得当我们见了面,很快我就和尤老见面,见面之后我们就发现在这之前是没有人知道他们这些历史的,而且他们后来的生活也非常坎坷,非常艰难。

  07年我就把尤老带到了成都,9月3号那天恰好就是尤老的生日,我们在那里一群年轻人给尤老举行了一个生日晚会,尤老当场是流下了热泪,他没有见过这么多人对他这么尊重,他没有见过。当天晚上成都电视台也播出来了,他那天在博物馆历史性的把他的手掌印盖在那里,当时馆方也是对他们进行了大肆的一些报道。尤老晚上回到酒店在电视里看到自己,我估计尤老在这之前确实很少有这样的经历。从那之后他就知道自己还有一位老长官还健在,大家分离了60多年,就很想相见,我就很快在两个月之后安排尤老去了南宁,他们当年在军中,就在我们说的西保战役中,他就附属于张永宁营长,他们两个见了面之后都抱头痛哭,那位张永宁老人的生活更加艰苦。

  从此之后,我06年写了一本书,这本书里我收集了大量的史料和大量的图片,从这时候开始我就特别关注寻找,我特别想寻找这里边的人是否还在,他们的后人是否还在,我这个功夫没有白做,这一、两年来有大量的人打电话或者发邮件来,都说他们在那里看到他们父辈或者祖辈的名字,他们是谁谁谁的后人,甚至到了去年的时候我们赵老的家人打电话来,说在我的一些寻找里边他们看见了赵老的名字,我也觉得很兴奋,我马上就来到北京和赵老见面。因为赵老和尤老都是我外公他们那只部队出来的,他们当年在军中都互相认识,这就更加觉得有一种亲近感。

  从去年5月份我认识赵老之后,我就把一些历史的照片和一些当年赵老熟悉的一些人名、战友、长官、下属的名字,我都收集起来,我给赵老一说,赵老觉得一下子往事全部涌出来了,因为60多年赵老是不提这些事情的,他也觉得没有太大的光彩,也不想提给家人。从这一刻开始起他开始逐渐觉得有一种自豪感了,因为我们确实是很尊重这样的抗战老兵。在去年的11月我们就组织了,因为我们一直有这样的活动,我们就组织了一批包括广州的另外一位老兵,我们又去了一次滇西,去到了以前的战场,一路走过去声势比较浩大,一路走过去不管是导游还是当地的人,都给予我们几位老兵非常非常高度的尊敬,经常有人让他们签名,和他们合影。我最记得的一句话,赵老说晏欢啊,你是我的恩人,你让我重新活了一次,他就是这个意思。我说不敢这样说。因为我跟尤老有几次非常奇特、不可思议的巧合,因为他是50师的一个警卫连长,他和师长以前关系就非常好,我去了成都之后我才回家发现了一张尤老当时的结婚照,结婚照后边写的字就是送给军长留念。尤老在这么多年的这种磨难当中,他一切东西都撕掉了,他不会有这个东西的,当我把这个东西原物交还到他手上的时候他和他的女儿非常非常激动,这张照片是非常让我们大家都非常激动的一件事情。

  但在那之后,因为我的寻找在不断的继续,我又发现了尤广才的名字,说尤广才追敌军数里,该人指挥得当,奋不顾身,奋勇杀敌,这就给尤老在缅甸抗战的一个非常有力的证据,这个证据就是六十多年前的原件。尤老拿到这个之后也是非常开心,在云南的时候我又在不断的寻找,结果我又看见一位台湾的老兵,54军的老兵写回忆录的时候里边多次提到尤老的名字,他跟尤老当年都是54军的,我告诉了他们双方他们都非常吃惊,当天我就马上联络了台北和北京,两位老战友,他们是哥儿们,俩人都不知道对方还活着,这下非常激动,非常非常激动,他们建立了一个重拾荣誉,另外一个是再续前缘,他们以前的缘分又给续上了。尤老叙述过一段他在西保的时候和美军交往的一段说的非常详细,尤老在采访中说,我在西保战役的时候美军派了五个摄影兵,来到我的师部,让我照顾他们,因为他们战地记者的安全我要保护他们,我跟他们在一起呆了十几天,还有一些交流。

  结果我一下想起来我在两年前就看过美军的一个教科书上有一张图片,这张图片就是四个摄影兵,正好就是和尤老说的,我知道这张照片的时候并不知道尤老有这段叙述,这张照片我两年前就已经有了,我为什么要收集这张照片?因为这张照片是惟一一个提到这是跟随50师的美军的照片,我就一直记着这张照片。所以我前天4月1号给了尤老发过来这张图片,那个记者也觉得非常惊喜,而且有点遗憾,觉得这个事情如果在那篇文章出来之前就非常好了,就是和尤老叙述的那个战地生活,和美军的生活是一模一样,非常巧合。

  我还有无数无数的,身边这两位老兵仅仅是我找到的两位当年和我外公在一起战斗过的两位,我在全国各地还有非常多的和他们是一个师的,甚至一个团的这些老兵都健在,被我一个个找出来,他们当然今天没有机会来到这儿,但是除了他们两位,我还有一大批这样的老兵,我发现赵老的那张照片上,从那个照片上我又找出来四、五个家庭。

  我最后就总结一句话,我们抗战的时候国民党军队有三百万人牺牲了,有三百万人参战了,就有几百万个家庭,如果每一个家庭都能知道当年他们的先人是在哪场战斗为国捐躯的话,他们会感到非常荣幸,就是一种荣誉,如果他们不知道的话,那就永远不知道了。我是尽量把一些搜集到的名单和名字、籍贯,尽量想办法公布出来,让大家知道以后还给他们一份,他们的后人、他们的家庭,甚至他们本人如果还活着的话,还给他们一份应该得的荣誉。

  李菁:我觉得刚才晏欢的话提醒我们一个事实,就是说在座的两位老兵只是一个代表,还有更多更多的无数当年的英雄,我们在今天的场合能请到两位,只是我们借这样一个机会表达我们对更多更多的我们不知道的这些人的存在表示一种敬意。每个人的故事要展开的话都是一个特别特别,很多磨难,很多曲折,真是伴着泪水和很多的辛酸的故事,但是今天在这种场合我们也没有办法展开讲。

  赵老参与了一个很重要的历史事件,就是南京受降,刚才说他是在七七事变之后最后一列火车逃离出北京的,听说当时车厢还挂了一列白旗,为了怕日本人攻击。而就在几年之后,整整8年之后他在南京受降的仪式上,他亲眼见到了日本人是怎么在中国人面前签下了这样一个有历史意义的一份文件,他是一个见证者。晏欢考证有一张很有名的照片,大家可能都有印象,就是南京受降仪式上的照片,赵老当时是警卫营营长,因为晏欢给我很多知识上的纠正,包括我写了两篇文章晏欢都给我很详细的一个勘误表,说句老实话我现在也没搞明白部队的很多番号、变迁,所以他能如数家珍我觉得很佩服他,也花了很多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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