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健在人群中
黄金时代(1994-1996年)
代表人物:“魔岩三杰”(窦唯、张楚、何勇)“指南针”
代表作品:《孤独的人是可耻的》《上帝保佑吃饱了饭的人民》《黑梦》《垃圾场》《选择坚强》《执着》《爱不爱我》
见证人:张培仁、虞志勇
黄金时代摇滚专辑(不完全)
《选择坚强》(指南针)
《垃圾场》(何勇)
《黑梦》(窦唯)
《孤独的人是可耻的》(张楚)
《红旗下的蛋》(崔健)
《出门人》(王磊)
《摇滚北京2》(拼盘)
《我这十年》(臧天朔)
《创造》(轮回)
《艳阳天》(窦唯)
《现代化》(蔚华)
《火的本能》(面孔)
《超载》(超载)
《人之初》(天堂乐队)
《眼镜蛇》(眼镜蛇)
《往生》(王勇)
《不要匆忙》(骅梓)
《别误会》(零点)
《中国火2》(拼盘)
《另类拼盘》(拼盘)
《花开不败》(姜昕)
《野花》(田震(blog))
《浮躁》(王菲)
在中国摇滚历史上,1994年注定要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在那个年月,套用张楚的一句歌词:“不摇滚的人是可耻的”。
这一年,指南针乐队专辑《选择坚强》面世,罗琦(blog)成为国内摇滚第一女声,《我没有远方》《随心所欲》《选择坚强》至今是中国摇滚乐的经典之作。6月,魔岩唱片同时推出何勇专辑《垃圾场》、窦唯专辑《黑梦》、张楚专辑《孤独的人是可耻的》,“魔岩三杰”横空出世,崔健也推出第三张专辑《红旗下的蛋》!魔岩的三张唱片对于当时的中国摇滚以及由之而伴生的散落在民间的文化形态就像三枚重磅炸弹,每块碎片都敲击着虚弱的灵魂与酣睡的生命。三张专辑分别是Punk乐、另类摇滚和民谣摇滚,风格上的极大差异强烈地传达出一个新理念,那就是由传统式的京味摇滚和重金属挂帅的单一时代已行将结束,中国摇滚正在以极快的速度向世界潮流靠拢、进入一个真正多姿多彩的新时代。
时间跨入1994年12月17日,这是中国摇滚史上极度辉煌的时刻。窦唯、张楚、何勇、唐朝参加在中国香港红馆举行的演唱会,这一摇滚事件被描述为“中国新音乐的春天”到来。当时,长达3个半小时的“中国摇滚乐势力”演唱会在香港地区上演,观众的疯狂和当地媒体的震动超乎所有人的想像。这是迄今为止中国摇滚乐最大型的公众演唱会。演唱会后,“魔岩三杰”开始作为一个整体被树为中国摇滚的新代表人物。
1994年,在中国摇滚乐高歌猛进的态势下,港台地区音乐人纷纷欲以雄厚资金以及成熟的市场手段、包装方式染指内地摇滚。台湾音乐人张培仁在北京以“中国火”的厂牌推出了“魔岩三杰”,并踏破香港地区的红?舞台,这是接受港台地区流行音乐灌输10多年的内地流行音乐界的第一次“反攻倒算”。至今细数“魔岩三杰”的代表作,无法不让人感叹。那些以歌言志的作品,抵达了中国摇滚乐迄今为止对于现实关注的一个高峰。
红馆的演出,令中国摇滚乐在华人音乐圈中的影响达到了顶峰,让中国摇滚在最商业化的时代、在最商业化的地方打了一场大胜仗。但魔岩文化迅速上演了一场由黄金变黑铁的悲喜转换剧。1995年唐朝贝司手张炬意外身亡,乐队处于半瘫痪状态。1996年,张楚出版第二张专辑后黯然离京。窦唯也离开黑豹乐队于1996年与王菲结婚生女,何勇住进了精神病院。魔岩的灵魂人物张培仁和唱片制作人贾敏恕也因为滚石公司内部出了一些问题,以及与窦唯等在音乐理念上的分歧,回到了台湾。北京音乐圈资深人士分析,所谓的“魔岩三杰”纯属一场巧合而已,随着整个大环境的逆转,特别是灵魂人物张培仁的离开,魔岩当年倾力而为的中国摇滚也偃旗息鼓。
倒是香港资金在京成立的“红星音乐生产社”频频挖到金蛋,红星推出的郑钧(blog)的首张专辑《赤裸裸》在媒体料想不到的情况下成为乐坛黑马,是1994年销量最高的摇滚乐唱片。之后红星一气儿签下了一大堆摇滚艺人,包括眼镜蛇女子乐队、骅梓、天堂乐队、许巍等等,成为规模不亚于魔岩的又一个中国摇滚大本营。红星军团在1996年一年中连出10张叫好叫座的摇滚乐唱片,成为人们新的焦点所在,亦成为黄金时代的辉煌画面。
1994~1996年是中国摇滚乐的第二波高潮,除去香港和台湾地区资本的大量涌入,内地制作公司也纷纷为摇滚乐投注了极高的热情,使得摇滚市场空前繁荣,几乎每个月都会有不少新的摇滚唱片面世。更重要的是,这个阶段的摇滚乐是中国最大的文化热点,是最时髦、最前卫的事。听歌的人以摇滚乐迷还是“四大天王”迷来分野,市民们的普遍关注、媒体的大加赞誉、演出市场的热烈响应,使搞摇滚乐成了在社会上非常受人崇敬的事业。在这种氛围下,全国的摇滚青年数量激增,大街上随处可见皮装银饰、长发飘飞的前卫装扮。北京人曾有言道“天上掉下一块砖,砸到五个人,有四个都是搞摇滚的”。当时涌现的走红摇滚歌曲也比比皆是:1995年有臧天朔《朋友》、天堂乐队《赵家老哥》、田震《执着》、骅梓《忘掉》,1996年有田震《野花》《怕黑的女人》、眼镜蛇乐队《自己的天堂》,零点乐队《爱不爱我》等。北京依然是中国的摇滚中心,但摇滚乐已经不再限于北京一地,从东到西、从南到北,包括成都,几乎中国的每一个听得到音乐的城市都出现了摇滚乐队,且其中不乏佼佼者。
张培仁(魔岩唱片老板):
黄秋生被“魔岩三杰”震了
1994年时,我们已经在内地推出不少非常好的摇滚专辑,但是因为当时的环境局限,我们没有办法在内地做这样一个比较集中的表演,所以我们选择了香港地区,然后间接地也会对内地的市场有一些影响。当时香港对内地摇滚乐认可度并不高,还好当时香港地区滚石的总经理陆少康非常支持做这场演出。当时我们是37个人一起从北京飞到香港,整个演出的团队是272个人,何勇的“四大天王小丑论”让我们的演出海报、地铁广告统统被撕掉或者打破,所以我们很担心到时候演出会出什么问题。但当演出开始了之后,我们的担心就统统化解了。在场的所有香港歌迷都统统被震撼了。以前他们看流行音乐演出都是坐着看。但是这场演出让大部分观众都站了起来,而且很多人都兴奋得大喊大叫。其中有个人边撕自己的衣服边大声叫喊,给我很深刻的印象,这个人就是黄秋生。
虞志勇(成都摇滚最初倡导者):
我组建了成都第一支乐队
我记得1993年,我在电视台上看到唐朝乐队的MV和访谈,很吃惊,还以为是国外的什么乐队呢,后来一了解,就是咱们自己的!当时摇滚几乎让人的内分泌失调。不久一个在北京混得挺惨的吉他手来成都教学生,我提供他住处,他教我弹吉他,我那时为了每天连续12个小时练习吉他,就辞掉了‘吃皇粮’的工作。1994年,我组建成都当时惟一的摇滚乐队‘失眠’,全国跑场,出场费20元钱一场;1995年还在川大旁的摇滚俱乐部举办成都第一个摇滚乐器培训班。不过那时摇滚界也不好混,夜总会、酒吧的老板几乎都给不起演出的钱,去北京发展机会也很渺茫,出头的乐队只有那么寥寥几个。”本报记者 周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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