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健

　　确定与孙俪牵手登上蛇年春晚的舞台，李健[微博]将把三年前王菲最先打算翻唱的《风吹麦浪》亲自演绎给全国观众。在记者对这位“音乐诗人”的专访中，李健用“渗透式的歌手”来形容自己：“我这样的歌手注定了走这样的路，一定要慢慢积累，要靠口口相传，一传十，十传百。”

　　我需要时间“口口相传”

　　记者：2013年你很忙，又要上春晚，3月30日还要来上海大舞台举办个唱。

　　李健：是的，今年第二次上春晚，很早就收到了邀请。我从来不拒绝春晚，春晚特别锻炼人，这个舞台唱的好，和你在其他商演唱的好，是两回事。王菲唱《传奇》那次我看了，我一早就知道了她要唱我的歌。两年前我第一次自己上春晚，把我与萧敬腾[微博]、方大同[微博]放在“乐坛新势力”其实比较牵强，他们都很年轻，我已经很多年了。今年(和孙俪)的歌是节目组选的。其他的还是交给节目组来透露吧。至于演唱会，上海演唱会对我而言很特殊，北方歌手总对这个市场特别有情结，如果你在上海开演唱会效果很好，那么你在全国都没有问题。

　　记者：这么多年你一共出了五张作品，你是不是一个慢工出细活的人？

　　李健：对，因为我这样的歌手注定了走这样的路，一定要慢慢积累，不是参加某个电视节目或者因为某个事件一下子被人接受的，必须是渗透式的，让人觉得：这个人怎么没完没了老在呢？他做音乐还挺认真的。选秀是瞬间爆发的，像我这样，是要靠口口相传，就是俗话说的“一传十，十传百”。我觉得这样也挺好，比较扎实、稳定，靠音乐本身来树立你的形象，我本身没有那么多的新闻，不演电影不拍广告，能宣传你的东西只有作品。

　　记者：这个环境似乎更接受“侵犯式”的艺人，比如选秀，你在其中会不会觉得辛苦？

　　李健：我相信大部分歌手，我是说喜欢音乐的，而不是喜欢这个职业的，大家都愿意走我这样的路，进入唱片公司，按部就班地做音乐，只不过这个时代没有那么多的忍耐，人们才追求速成的方式让别人接受自己。我相信很多年轻人也想出一张张唱片，可环境不景气，不允许唱片公司像培养一棵树苗一样天天浇灌，耐心等待新人的成长。所以很多人也是没有办法。

　　记者：你能理解神曲这种快餐式的音乐的走红吗？

　　李健：能，在二三线城市，我亲眼见过公园里的老人在伴着凤凰传奇[微博]的歌跳舞。每个音乐有自己的人群。其实凤凰传奇不容易，一下子抓住那么多人的审美。什么最容易？小众最容易。为什么披头士伟大？因为老少咸宜。我听过《法海你不懂爱》，龚琳娜[微博]还问过我的意见，我不知道怎么回答，我就说“你的音乐很特殊”。我觉得她表演方式自成风格。龚琳娜的根是民乐，所以她会创作出别人学不来的《忐忑》。

　　离开水木年华才能做自己

　　记者：很多年轻人自觉生不逢时，会说如果生长在你们那个时代会如何如何。你对此怎么看？

　　李健：这种观点有片面的地方，任何时代都有自己的境遇，比如在唱片时代也不是没有问题，在没有互联网的时代，能做主流唱片的人基数非常少，现在的互联网给了所有人机会。这是一件好事，只是在这个时代，人们的选择也同样变多了，音乐数量增加并不代表好的作品增加，但我相信这个时代，只要你真的很有才华，不太会错过或者淹没某一个人，参加任何选秀终究会脱颖而出。当年的张亚东[微博]即便不给王菲编曲也能出类拔萃，因为他在那个时代高于大家。但对于不是那么好的人来讲，现在机会就更重要了。

　　记者：你怎么评价当年的水木年华？

　　李健：水木年华是很幸运的，当时我们在一个特别聒噪、喧嚣的舞曲年代，突然间唱朴实、简单的校园音乐，而且沾了不少清华的光，两个清华的学生当歌手成了很新鲜的事。虽然今天回看像《一生有你》这样的歌有些简陋，但情感是特别真实而有普遍性，哪怕是现在的大学生也会有共鸣。

　　记者：你对你们后来的分道扬镳遗憾吗？

　　李健：没分开才遗憾。分开是特别对的。两个人在创作层面上已经很难共享。水木年华今天的风格和我是完全不一样的，他们做的也很好，有很鲜明的风格。两个人做乐队，一定是以一个人为主导的，如果两个人都特别强，就很难去做一件事。2001年9月，我们做第一张专辑时根本不知道歌手意味着什么，只是对于歌变成CD的梦想成真感兴趣。到了2002年4月的第二张，我们对音乐有了更大的追求，短短几个月发现我们要的东西不一样。我们当时在音乐上都太认真了，都有自己坚持的方向，这对于组合而言是致命的。

　　记者：做这个决定难吗？

　　李健：对我来说一点都不难，因为我从来是一个不顾后果的人，眼下是最重要的。我离开组合后才能做自己喜欢的东西。听说卢庚戌[微博]一个月失眠，但我很轻松，他在组合经营上付出太多了，水木这个名字都归他也很正常。

　　新报记者 丰 彦 文 朱良城 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