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浪娱乐讯 4月1日,著名钢琴家浪首做客新浪嘉宾聊天室,畅聊古典音乐之路。郎朗[微博]透露,自小就被钢琴演奏打动,才立志成为职业钢琴家。首次在俄罗斯举办音乐会,全场观众起立,令其十分难忘。此次在莫斯科音乐大厅举行独奏会,郎朗也实现了独奏会大满贯的目标。对于现阶段,郎朗表示,激动又有压力。以下为聊天实录:
主持人赵宁:欢迎各位新浪网友,这里是新浪直播间,今天我们直播间迎来了音乐家郎朗,欢迎你。
郎朗:谢谢。
自小被钢琴演奏感动 当音乐家很棒
主持人赵宁:听说3月22号刚刚在莫斯科柴科夫斯基音乐学院举行了自己个人的音乐会,还能跟大家分享一下当时的盛况吗?
郎朗:莫斯科音乐学院大厅是我从小梦寐以求的地方。因为在我4岁的时候,1986年的时候,当时全世界最伟大的艺术家、钢琴大使霍洛维兹(Vladimir Horowitz)做了50年返回俄罗斯,当时还是苏联时代的音乐会。
主持人赵宁:我记得,你当时在老师的家里?
郎朗:对,我在这个舞台上面看到了大师的风采,我觉得当一个钢琴家真的很伟大,我两三岁的时候就知道猫和老鼠,这时看到真正的大师在舞台上,对我震撼很大,尤其是梦幻剧。我印象可能记不太清他怎么弹的,有一个印象是我记得有很多观众在哭,都在流泪。我当时就问我老师,为什么,他们怎么在听霍洛维兹演奏都在哭呢,我老师跟我说,因为他们心灵被感动了。我当时就觉得当音乐家是非常棒的一件事情,那时候。
这次我也是第一次在那个音乐会弹我的第一次独奏音乐会,我以前在那个音乐会弹过,演奏过我的协奏曲,独奏还是第一次。因为我们的票很长时间都已经被卖掉了,所以我也是专门在舞台上面邀请莫斯科音乐学院的学生和他们很多热爱艺术的小朋友,邀请他们在台上听这场音乐会。
主持人赵宁:我听说当时柴科夫斯基音乐学院还专门举行了一个比赛,成绩最好的前三位可以得到您的个人指导?
郎朗:那是第二天,23号,我一大早,迷迷糊糊的,还有时差的感觉就起来了,起来之后去了学校。这三位都是非常杰出的俄罗斯的不同年龄段的钢琴神童,从十几岁,一直到20出头,他们给我演奏了很多经典作品,包括俄罗斯的作品,包括李斯特的作品等等,确实是感到有一些压力,因为当你来到这个音乐厅的时候,会感觉当时很多大师,看到那么多杰出的人,都是在那个音乐厅,弹的都是自己最好的水平,大家想在这个地方最好的技术和音乐完整地展现出来,在这个舞台上弹独奏会,不能说紧张,但是会想到这些伟大的音乐家,就有点压力。
我当时很可笑,刚上到舞台上准备给这三位学生讲课的时候,他们的院长就出来,特逗,来几句,首先来讲我们为你专门有一次比赛,水平最高的人跟你弹,就像给我施加压力,马上拿出两张CD,这两张CD,这两个钢琴家,我估计你很熟悉了,这是我们学校的学生,一个是杰列尔斯,一个是李斯特,这两个是跟霍洛维兹年代同级别的钢琴大师,他们学校先把这些老东西拿出来展示一下,这是我们学校的传统,你准备好了吗?这次的访问跟平时不太一样,看到很多老的传统,看到很多气氛。
俄罗斯音乐会首次获全场起立 感觉没白弹
主持人赵宁:22号那天晚上,在学校在表演的时候,你当时是不是也看到了台下很多的学生在眼泛泪光,那个时候觉得自己是什么样的心情?
郎朗:那个时候最后加演曲子,我没太敢弹霍洛维兹的舒曼梦幻曲。所以换了一首俄罗斯大家很熟悉的非常美妙的作品,弹完以后,我看到很多人都在激动的状态,弹完以后,也是全场起立,这是我头一次在俄罗斯获得全场起立的音乐会,我感觉我来到这里没白弹。
主持人赵宁:当你谈到霍洛维兹,我们知道他是优秀的钢琴大师,您的老师格拉夫曼也从师于他,你是不是和俄罗斯钢琴流派有传承的关系?
郎朗:我最开始学习音乐的时候是属于稍微西欧式的教育,更多的巴赫、贝多芬,但是到了中央音乐学院以后,9岁的时候,我的老师赵平国老师他是留苏,当时叫列宁格雷音乐学院,他当时教了我很多柴科夫斯基的作品,那是我在中央音乐学院头一次接触俄罗斯音乐,当时最开始弹柴科夫斯基的四季。但是到了美国以后,我的老师格拉夫曼是霍洛维兹的学生,他跟霍洛维兹学了7年,而且这7年是霍洛维兹不上台演出的这七年,因为他有十几年没演出,他每个星期六都去他们家里,而且他跟我说了一个很好玩的话,霍洛维兹最崇拜的钢琴家是拉哈马尼诺夫,那天晚上格拉夫曼是为霍洛维兹演奏了拉哈马尼诺夫第二钢琴曲,接着弹着弹着,霍洛维兹把拉哈马尼诺夫的照片供在钢琴上面,弹得太激动了,把照片震下来了,摔到地上了。当时霍洛维兹说了你的力量和你的这种热情我可以教你的,因为拉哈马尼诺夫都震下来了。
俄罗斯音乐教会自己动用全身力量演奏
主持人赵宁:你是不是和老师传承了这种热情的创作。
郎朗:在俄罗斯音乐上面学到太多的东西,我原来很喜欢俄罗斯音乐,包括我13岁的时候,获得柴科夫斯基青少年钢琴比赛的第一名,对俄罗斯音乐一直非常崇拜。真的是格拉夫曼让我真正进入了俄罗斯音乐的空间里,也教会我的很大的巨型和非常有规律化的方式,把浑身的力量,用最自然的,而且又最有震撼力的声音给铺垫出来。这种力量怎么发出来。
主持人赵宁:他好像是全身心的都在演奏。
郎朗:对,俄罗斯的风格,你的肩膀,你的胳膊,你的后背,什么都是在用,他们使力的方法就是浑身的气魂的感觉都用上,他们用了很大的处理方式,也很细腻,但是线条特别大,跟他们国家差不多,特别大的气势。
我从15岁到20岁这五年,跟格拉夫曼的学习,学习了前五年里,很多的时候研究了俄罗斯的研究。
主持人赵宁:其实你真的是师从了很多优秀的钢琴大师,也让您对各个钢琴流派都非常有研究,我想借这个机会问问你,你说俄罗斯的钢琴流派和我们知道的美国的学派、欧洲的德奥学派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呢?
郎朗:这个问题问得非常好,这是专业的问题。俄罗斯学派以辉煌的音响和非常的炫机派和非常有震撼力的音乐而闻名于世,洪亮的音响,而且对比鲜明,从三个弱到三个强,这样大型的对比。俄罗斯学派和德奥学派都可以说是最大的两个对于钢琴乐、键盘乐最大的学派,德奥从巴赫开始,海顿、莫扎特、贝多芬,四位伟大的音乐大师开始连成串了,包括德奥第二代,到维也纳最后的近现代音乐,是一个长串,他们追求的,一个是肢体结构的概念,另外音乐非常有戏剧性,非常追求细致的变化。而且在音乐深度追求的时候,它更注重理性,加上感性的,但是先是理性在前的哲学方式,而且对于钢琴演奏来讲,他讲究更多的是用手指和手腕,他的力量用的更多是在前面的力量,或者是用丹田的震慑力。
主持人赵宁:我觉得跟民族特点有关系。
郎朗:很有关系,发出来的声音是非常不一样的声音。德奥学派对我来讲从17岁以后开始接触的,因为原来也都学习这些东西,但是并不是非常规范性的以学派性的学,当时第一个给我带进德奥派的音乐处理的老师就是安深巴赫大师,他也是给我第一次国际机会,跟芝加哥教育团那场音乐会,那个时候弹的柴科夫斯基第一协奏曲。我开始弹莫扎特,弹舒伯特很费劲,总感觉有走纲丝的感觉,有一点放不开,放不开的原因并不是说我懂与不懂,是很多东西我没有学到,他一点点启发我,从室内音乐开始介入,包括四手连弹,弹很多四手连弹的作品。看别的演奏家的技巧和配合的能力,一点点的,再加上去德国,去柏林,去维也纳,有一段在柏林住了三年,这个对我来讲是非常重要的学习的过程,要不然的话,我只停留下弹古典巴洛赫的作品,德奥的培训非常重要,是非常细腻的,对线条,对曲式的掌控。可以说是一种控制。
德奥和俄罗斯系统在20世纪的时候还有两派非常重要,一个是法国学派。主要的问题是音乐家的数量和在国际乐坛上的影响力可能稍微小一点,可能会稍微小众一点,但是像法国的音乐家,他们对于钢琴像风吹过去的声音,实际上法国学派跟中国的古典学派很像,非常像。我们中国的钢琴大师傅聪说,法国的已经替我们中国写出作品了,他说得很正确的,东方式的哲学和美学,包括水墨画,包括像法国的印象派的整个感觉,你看得非常东方,非常朦胧,非常含蓄,是东方人的思维。
还有一点点意大利学派,意大利出了很多钢琴家,在演奏学来讲,对钢琴的控制力,当时号称是欧洲里最会控制键盘的大师,它等于是法国学派跟德奥学派中间的感觉。从20世纪因为世界大战,大批的音乐学家来到了美国,包括我老师格拉夫曼的父亲当时是先从乌克兰的基辅到哈尔滨,当时哈尔滨有一个交响乐团,当时里面大部分的演奏家都是俄罗斯的犹太人,他父亲从苏联出来第一站就是哈尔滨。又去了上海,在上海又呆了几个月,最后才去了美国,当他们一提起中国的时候都非常有感情,因为他们的父辈。还有一个美国钢琴家叫迪克特,他在上海出生的,他出生的时候正好是逃避欧洲的时候,一提上海那是我的家乡,一提中国,我在中国出生,很骄傲的。很多从东欧去美国的艺术家,都是先通过我们中国才到了美国,这也是世纪的友谊。
当我到了美国以后,很多犹太裔的音乐家,都对我们伸出非常大的援手来帮助我们,帮助中国学生。
主持人赵宁:刚才提到法国钢琴学派,我们也知道他现在慢慢影响力越来越少了,弱了一些,让我想到在今年1月份的时候你也是获颁法兰西艺术与文学骑士勋章。
郎朗:法国也是在全力推法国的文化,法国的艺术来讲是非常有影响力的,包括法国的绘画,现在巴黎还是一个绘画的全世界的重要的大的都市,对于画画的艺术家。法国的音乐是非常伟大,有的人不是了解。这次给我勋章,很荣幸。法国现在有很大的变化,包括他们的文化部长的女士非常年轻,三十多岁,非常年轻的女部长。他们要大力宣传法国年轻艺术家和世界的交流。法国可以说在全世界西方国家里,对中国文化最感兴趣的国家,因为他们从19世纪、20世纪,一直对我们东方哲学、美学还有艺术,都是从这里拿了很多感觉。他们也知道一直走西方路线,也会单调,所以他们用了很多东方元素,所以我希望这个奖也能让我以后为为中法能做更多的事情。包括今年法国的国庆日7月14号,也是每年都非常重大的节日,今年将邀请我在埃菲尔铁塔和法国国家交响团演奏协奏曲,对我来讲很高兴,因为是参加他们一年一度最大的盛会。
主持人赵宁:刚才我们一直在现在国际之间文化交流很频繁,从钢琴学派来说也是有很多融会贯通的地方,我们还在这里谈按照地域来分的分支,它有什么意义呢?
郎朗:古典音乐来讲还是有很大的意义。因为我们毕竟我们争取把风格弄得更纯正一些,这是争取,这是想法,毕竟这是船传承的文化。同时进入21世纪,给它时代的使命感。比如说我今天在来新浪的路上,我下个礼拜和柏林爱乐乐团西蒙拉特大师准备录制普罗科夫耶夫第三协奏曲,我在车上就听普罗科夫耶夫的原版,他弹他自己。我当时就觉得很有意思,因为他弹的很多地方跟他写的都不一样,从这样的包括我们能听到的这些伟大的作曲家弹他们自己的作品时候或者在别的乐器上演奏的时候,都能感觉到实际可以穿越时空的,但是他是俄罗斯人,他对俄罗斯的传统非常明显,在他的演奏过程中,他的个性也很重,但是传统也很重视这是一个路线,我们一定要学习路线,先把传统学好,然后再去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