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宇春:现在做音乐非常难 认知比别人慢

2013年11月01日18:12  新浪娱乐 微博

  “你有没有想过,这一辈子,你能够奔跑多少次?能够大笑多少次?能够放肆多少次?能够呼吸多少次?你有没有想过,这一辈子,你为谁真心过?为谁坚持过?为谁不计后果过?快乐从来都不是终点,沿途的幕幕风景才是生命。活在当下,快乐已然。” ——李宇春

  BQ直击2013李宇春WHYME现场

  热血,青春,躁就是现在!

  2013年10月5日,青岛国信体育馆,李宇春2013WHYME演唱会青岛站上演。座无虚席、引爆全场、反响热烈等等经常在新闻里被用来形容成功举办的词统统可以拿来描述这场演唱会,并且用得一点儿都不心虚。

  这对于李宇春,是常态。

  然而,2013年WHYME演唱会青岛站前一天,因为李宇春对彩排效果不是很满意,她的工作室临时取消了所有原定的媒体探班和采访。当天的彩排进行到深夜,彩排结束之后,李宇春工作室以及相关工作人员开会至凌晨4点。一直在等待采访和拍摄的我,听着电话里工作室人员疲惫而低沉的声音,不知情况如何,头顶冒出10000个问号。

  李宇春无疑是忙碌的。当一个人的时间被工作填满,你总会不由自主地想,最后一根稻草会不会落下?

  时间跳到2013年10月23日下午,我们坐在酒店VIP休息厅窗边进行这场千辛万苦安排出来的专访。北京秋日的阳光透过窗户洒落在李宇春的发梢,随着她的动作轻盈地闪出一片片细碎而温柔的光。李宇春心情特别好,经常自己说着说着就开始笑。我们从WHYME演唱会说起,聊演唱会、聊唱片、聊音乐、聊演戏,很突然的,我意识到面前的李宇春其实有一个被忽略了很久的身份——职场人。她踏入一个行业,获得一份工作,为了工作打拼,困惑过、痛苦过、挣扎过,经历喜怒哀乐,在工作之余,过好自己的生活。在这个层面上,她与许许多多的年轻人并无区别。

  艺人这份工作她做了8年。8年时间足以让一个人事业小有所成,也足以让一个人变成职场橡皮人,麻木、平庸、冷漠,就像没有活过,也像没有活着。

  如果以职场人的角色来审视,工作8年的李宇春,在某种层面上契合了她的新歌《如初》的歌名。8年真我,初心不改。她的如初,是依旧热血,是坚持自我,是绝不敷衍。她用自己的方式,在艺人这份职业的荣耀和浮华背后,保持着她独有的新鲜。

  比起以往像被按了快进键一般的工作节奏,最近一年李宇春的工作状态变化不是速度而是维度。主演史诗话剧《如梦之梦》,作为品牌代言人闪耀戛纳红毯,以评委身份再临选秀舞台,所有这些丰盛了李宇春工作维度的事情似乎在某一段时间里看起来只是一个又一个网站头条,相互平行而无交集。但正如《如梦之梦》里给她最多触动的关于人生轮回的“七颗煎蛋”的故事,她的人生轨迹因为这些看似毫无关联的“蝴蝶翅膀”被触动,并悄然发生着改变。最后会不会有一场飓风,谁都没法预知。然而就像她所说的,快乐从来都不是终点,沿途的幕幕风景才是生命。于是,对于“今年可能发不了新专辑”这件事,原本仪式感超强、工作超拼的李宇春展现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放松状态,她的这种态度特别自然,与她所说的活在当下不谋而合。与其去追求一个结果,不如用更多的时间,去经历、去感受、去等待一张更好的作品。

  而所有人生轨迹的改变,同时也丰盛了自我。

  于是采访李宇春成为越来越有趣的一件事。这种有趣跟工作本身没有太大关系,并不是她抛出多少个足够吸引关注的点,也不是她讲出多少句可以拿来被传颂的金句,更不是挖掘关于她生活的种种八卦从而让稿子素材更丰富更好写。这种有趣是关于她这个人。当拿掉偶像巨星、著名歌手、时尚ICON、青年榜样等等时常被放在李宇春名字之前的诸多前缀之后,你依然会觉得做她的采访不是为了工作,而是一次值得期待的、充满乐趣的交流。

  于是,比起剖析或总结、记录、呈现是BQ每一年与她合作时更喜欢的方式。每一年、每一个阶段的她,串联起来,或许在未来的某天,可以称之为她的人生。而现在,那只是她人生的幕幕风景。就像一棵树,每一片树叶都有属于自己的光阴的故事。更好的是,她还在不断地朝向未来生长,我们还有很多故事可以说。

  今年李宇春用“躁”来形容自己的状态。我问她什么是躁?她说,青春、热血、冲动,谁说一定要正面?那就是我的现在。

  正当青春,何须缅怀!

  WHYME演唱会

  一次性的艺术确实有时需要带点残酷。比如,在这次WHYME演唱会的不插电环节,李宇春自己彻底忘记了之前策划的要跟现场观众K歌的事情。“全场N支MIC 只有我的嚣叫”成为了泡影。不少玉米拿出准备好的麦克风又偷偷塞回去,她们那茫然的表情实在是太逗了。

  BQ:听说青岛WHYME演唱会之前你对排练不是很满意,你是对自己的状态不满意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L:我是一个希望准备非常非常充分的人,但是今年乐队都去做电视节目去了,虽然是10月份才开的演唱会,但排练是穿插着来的,真正等人全齐了排练的时间没有之前的久,所以我会有一点小焦虑。

  BQ:演出当天你状态很好啊,尤其是机车那一PART,现场嗨翻,山呼海啸般的尖叫声,你有没有还挺得瑟的?

  L:机车那一PART也是我很喜欢的,感觉很好。现场的尖叫完全是观众自发的啊,没有任何煽动。(笑)

  BQ:今年WHYME的主题是“快乐”, 但现场的感受不是高兴的,而是刺痛的、压抑的,对快乐求之不得的躁动,尤其是最后一PART。为什么选择这个主题?是因为你快乐还是因为你不快乐?

  L:我觉得我挺快乐的。我之所以今年做这样的主题,是因为快乐在我心里面不等于高兴。高兴其实是喜怒哀乐的一种,但快乐是一种状态。演唱会最后一PART之前的VCR,文案是我写的,那其实是我对于整场演唱会的主题、对于“快乐”的一个答案。

  BQ:《快乐颂》在演唱会首位各出现过一次,是有意设计的呼应?“你快乐吗?”的反复追问是有想要表达什么?

  L:无论是刚开始略显平稳的,还是到最后嘶吼的,在各种情绪之下去问这个问题,我是想提醒大家去意识到这个问题。我希望我现在给到大家一些思考,不是一场那种所谓的偶像跟大家一起乐乐就算了的演唱会。我觉得快乐不等于高兴,它也有愤怒的时候,也有想宣泄的时候,它其实是一种活在当下的状态。当下你想做什么?你有没有珍惜这个时候?我想诠释出来的快乐,就是这样的。快乐不是一个终点,你沿途经历的开心和不开心,才是你生命的风景,快乐就是活在当下。

  BQ:WHYME最初是作为你和“玉米”的约定,经过这些年WHYME对于你的意义有变化吗?

  L:我认为还是约定的意义更多,因为这是支撑我一直在坚持做WHYME的最核心的一个原因。做WHYME的困难是非常大的,WHYME不是一个做演唱会的人应该去做的事情。做演唱会的人会考虑到成本的问题,做巡回演唱会,排一套节目,做很多个城市的演出,这是一个商业模式。但WHYME每年花那么多心血,投入那么多人力物力,但就做一场。做完的城市还不能再做了,北上广有很好的场馆、但已经做过WHYME,别的城市没有好的场馆。在实际操作的时候类似这样的困难是非常多的。

  WHYME不是一个正常的商业行为。所以这一两年我经常跟团队有崩溃的时候。但崩溃归崩溃,崩溃完了还是得继续做。我也不知道我能坚持多久,但在我还能坚持的时间里,我会尽我所能地把它坚持下去。我觉得没有别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个约定。

  BQ:WHYME明年会恢复在3月开吗?你仪式感这么强,今年放在10月开你自己也挺痛苦吧?

  L:不知道啊。是啊,快把自己给憋死了要!(笑)我也想过说,没有谁说过WHYME一定要在3月开啊。(笑)我完全明白大家会对3月开的WHYME的感情不一样,我自己也会觉得不一样。

  音乐

  “难!非常难!”这两句话李宇春说的掷地有声。以至于在采访的时候我被她突然拔高的音量吓了一跳。看来做唱片之难,是李宇春的心头刺啊!

  BQ:之前你有说在寻找自己的声音,你现在听自己过去的音乐,有没有什么想法?

  L:我总是觉得好像没有那么的满意。我觉得一个人在成长的过程中都会对过去的东西没有那么满意,觉得可以做得更好。而且我在创作层面,无论是曲还是词,现在都比以往的要求更高。不是说以往的要求不高,但是你长大了,以前你觉得挺喜欢的东西,现在看起来有点儿幼稚。比如我去看过去写的歌词,我已经觉得它不能触动我了。

  过去我自己写一首歌我觉得挺好的,我今年就交了两首歌给唱片公司,然后他们就说你今年怎么就不交歌了?其实我自己写了很多,但我自己就都给废了。交的是我自己觉得还不错的。毙掉多少我真不记得了,有时候记在手机上面的一些点子,后来就觉得,也不是什么好点子(笑),就删了吧。

  BQ:当年签约“太麦”你是奔着张亚东去的,后来没有继续合作,是觉得有点跟他不合拍吗?

  L:我觉得我没跟上他的点吧。就是我们俩今天是聊天嘛,但那个时候我跟他完全不怎么聊天,对不上话。不过今年跟往年的状态完全不一样,比如有一天不录音,我们就去聊聊,或者去听点什么东西。他现在的状态跟六七年前也不太一样,好像变了一个人。他过去喜欢的东西现在还是喜欢,但他多了点新的东西,他有天跟我说我应该给你写一首RAP,我就觉得他是不是也比较躁,特别有创作欲的时期,就合作吧。现在我们聊得挺好的,以前他是制作人,他帮我做一张唱片,我们的共鸣比较少。

  BQ:在音乐方面,你需要什么样的认可或者肯定?比如销量、口碑。你是一个喜欢与众不同的人,如果你的音乐要跟当下的流行风格不同,走在前面的话,很有可能不会有那么高的接受度,这是需要平衡点的吧?

  L:对于歌手来讲,销量和口碑都还挺重要的。但我希望是说,我的音乐它可以很特立独行,但是大家也能认可。我不想做从众的东西,我知道现在流行弦乐钢琴大情歌,但我不想在思想上面先选择去迎合。

  BQ:很多歌手在走到高峰期的时候,在音乐方面往往会有一个比较大的转变,比如陈奕迅、范晓萱,尤其是范晓萱《绝世名伶》这张专辑几乎可以说是颠覆了她在公众心目中的印象。你会不会也有这样转变的可能性?

  L:我觉得可能性很大。我其实觉得近几年做唱片是对我在创作方面的一种练习,当我回头去看这些歌曲的时候,我也会觉得比较幼稚或者是感觉不对。但我一点都没有觉得说想去否定它们,想去擦掉它们,我觉得一定要经历过不同的阶段,才会有更好的。我不会全盘否定自己,就是会改变。

  BQ:觉得专辑一张比一张难做吧?

  L:难!非常难!现在收歌也很难,可能市场不太景气吧,很多人也不写歌了,收回来的DEMO大部分也都不能用。好音乐太少。好不容易有好曲子吧,写词的人不靠谱。我觉得在音乐方面别人很难抓到我的点,今年和去年我的想法可能就完全不一样,会变得比较快。了解我、点抓得比较准的填词人很难找。

  BQ:你做专辑是先有理念还是先收歌?《会跳舞的文艺青年》和《再不疯狂我们就老了》在专辑概念上都是很成功的。

  L:按照正常的路子的话应该是先有一个概念的,但在实际操作过程中,做过唱片的人都知道这很难,没法定向去收歌。除非是一个新人,你帮他做成什么样就什么样,但对于出了很多张唱片的人,下一张专辑的理念是什么?企划怎么做?有的时候需要去摸索。

  我倒没觉得专辑概念这个事情有难度,我不需要像广告公司一样给客户提案嘛,我是表达自己当下的想法。我比较在意的是音乐上面大家留下的记忆。我并没有觉得《再不疯狂我们就老了》这张专辑很成功,它的概念可能很成功、很流行,但是音乐上面没有跟上。我会检讨我自己,哪些做得好哪些做得不好。

  BQ:在做唱片方面还有什么困扰你的东西?

  L:我喜欢的太多了。这有时候对我是一个困扰。比如有的歌手他就喜欢摇滚,他一直就做摇滚,别的东西他也不碰。有的歌手喜欢舞曲,永远是舞曲的Style,他就奔那一条路就可以了,不需要考虑什么。但我不是。摇滚我也喜欢,舞曲我也喜欢,等等。有的时候我就有点把自己给憋死了。我一听这个歌,特别好,真好听。收吗?不知道。(笑)我会有这种困扰。

  BQ:你可以一张专辑一个风格,比如今年舞曲,明年摇滚,后年爵士。

  L:也可以哎。(笑)我没有纠结说一张专辑只做一个风格不行。但实际在做唱片的时候我会有自己的想法和要求。之前做《会跳舞的文艺青年》这张专辑为什么不做纯粹的舞曲,是因为我觉得很多舞曲的歌词看完了特别想骂人,都不仅仅是言之无物了。所以我现在这个圈子里面,我是挺黑名单的,我老“废”人东西。其实我自己能感觉到。之前公司给我找了一些台湾的词人写词,也都是大师,结果是全废了。

  BQ:大师们后来怎么讲?张亚东是不是也很发愁?

  L:我也不知道大师们说了什么。(笑)今年张亚东也要疯了。之前我跟他合作我是不怎么讲话的,喜欢不喜欢反正都录吧,但今年不是。我会说,这词绝对不能录,不要,这个词不好!张亚东完全疯了,说她怎么废这么多东西!到现在为止就录了一个《如初》嘛。然后可能还有一两首觉得还行,挺好的。就是他去找的那一圈音乐人,他都得罪了。因为我都给毙掉了。我是不看人的,我就看这个词。而且我今年一再给自己强烈的心理暗示,就是将就的都废。平常做唱片,歌词或者曲子,有不好,还好,好这三档,还好的也会收进来,今年就是还好的都废。我自己也废我自己的东西。我也做好了今年不发专辑的准备,做好了再发。

  BQ:你会跟张亚东交流什么样的灵感?

  L:我会跟他聊一些奇奇怪怪的点,比如我今天去看医生了,那个医生给我治病的时候,我突然有一个好的灵感,你要不去找个人写写?(笑)就很多这样的奇怪的念头,他觉得特别特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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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编: 大喻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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