撰文/任义
入行16年,从传统的台湾流行风到中式R&B,从迪斯科舞曲再到无所不包的新专辑,温岚[微博]的音乐几经变幻,她也从一个四处迁移没有安全感的女生变成了一个真正的音乐制作人,当被问到这些年的心得时,温岚说,她不需要赢,但绝对不喜欢输。
“我可能不是做到最好的,但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我不要是最后那一个,因为每个人的资质不一样,但我一定会尽力去做。”
“我不是只有你们看到的这样子而已”
这不是温岚第一次面临转型了。
“16年来,让我倍感压力的有两次,这是第二次”,盘着腿坐在化妆间椅子上的温岚说。温岚指的是她最新的专辑《温岚 同名概念专辑》,在这张专辑里,温岚没有延续之前广受欢迎的迪斯科舞曲风格,反而进行了一次无所不包的新尝试。“之前没有想过自己制作,可能真的是时间到了,水到渠成,当这个时机成熟了,就想到让大家更进一步去了解温岚,‘我不是只有你们看到的这样子而已’,正好这张是第10张专辑,所以才想做一次转变,让自己勇敢踏出这一步”,温岚说道。当然,这第10张专辑的出炉,绝不是一帆风顺。
实际上,温岚自己都没有想到会全盘制作自己的专辑,但是在录制时,温岚前16年的积累最终形成了爆发,她想要制作,想要专辑更完整、统一,更确切地表达自己对音乐的想法,于是温岚就向公司推荐自己来亲自制作专辑。“之前没有制作过,公司会保持比较质疑的态度,每一次开会的时候自己的压力也非常大,但是骨子里就有一种不喜欢输的感觉”,温岚说自己“不见得要赢,但就是不喜欢输”,她的坚持最终让公司“放权”给她制作自己的新专辑,接踵而至的,自然是压力。“当我从歌手变成制作人的时候,相比之前,要看的点和顾虑的点会更多,所以有一段时间精神压力非常大,会失眠,严重到要看精神科医师,让自己放松心情”,温岚在这张专辑里除了是歌手,也是创作者和制作人,多重身份的互相拉扯,出现了很多的声音跟想法,“做自己喜欢做的事,就觉得特别有意义,虽然很辛苦,但所有的成败得失自己扛得住,因为是属于自己的东西”,温岚这样说。
回到温岚刚入行不久的2000年,那是温岚第一次感到巨大压力的时刻,当时温岚在吴宗宪[微博]的支持下出了第一张专辑,然而这种处女专辑成绩并不是太好,公司又面临变动,让作为新人的温岚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压力,“你完全不知道有没有下一张,面对未来不知道要做什么,命运完全掌控在别人手中,很恐惧,连唱歌都没有自信,所以我都是不快乐的,自己想要的一些娱乐休闲我都放弃,听到音乐觉得烦,觉得自己很自卑”,温岚回忆。也就是在这个节骨眼上,温岚迎来了自己的第一次转型,第二张个人专辑《有点野》是一次大转变,“整个形象大翻转,曲风、人,360度,不知道市场能不能适应,非常忐忑,不知道大家能不能接受”,温岚说道。
温岚的第一次转变成功了,现在是第二次,“十几年前那个感觉又回来了”,温岚说。她几乎把所有自己擅长的风格都放在了这张专辑之中,也尝试了之前从未尝试过的抒情摇滚和Bossa Nova,“这张主要想表达最大的两个元素是舍和得。之前的歌、舞曲,都是那种义无反顾的爱,轰轰烈烈、热热闹闹。这张专辑是你沉淀过、经历过一些事情,然后失去过一些,之后你才知道你要得到什么,这是一个成长的过程”,温岚觉得,这张同名专辑也许更能打动人心,她说:“跟大家一起成长,这张可能大家会比较有共鸣一些,正在成长、学习成长中的人也可以感受到。”
“之前的歌,还有舞曲,都是那种义无反顾的爱,轰轰烈烈、热热闹闹。这张专辑是你沉淀过、经历过一些事情,然后失去过一些,之后你才知道你要得到什么,这是一个成长的过程。”
30岁甜蜜的负担
温岚说,在舞台上大家都只能看到她光鲜靓丽的一面,其实她也有纠结和不安。
温岚的不安全感可能来自于不安定的童年,父亲经常调动工作,让全家在台北、新竹和台东过着四处迁移的生活,“都是租房子,虽然全家都住在一起,但房东说收回去,就要搬走,爸爸调动工作,全家就跟着。位置搬来搬去,好的部分是训练自己的独立感,到哪个环境,就会很快地去适应这个环境,另外一方面,也会觉得居无定所”,温岚说道。居住在高山地区的泰雅族的传统是拜大地,敬祖灵,这个民族性格比较安静,温岚泰雅族的血统让她能够静如处子,而喜欢唱歌和表演的细胞又让她想要随时走出去。
于是,就有了一个双重性格的温岚,“18岁~26岁的时候,思维活跃,会去想一些有的、没有的事情,很容易给自己挖一个洞,跳进去”,温岚说,巨蟹座的自己曾经非常善于自我折磨,“当你要做一些事情的时候,会有白天使和黑恶魔在头脑里拉扯,很纠结”,但温岚不会让自己困在里面太久,“所以我大部分时间是快乐的,我当时会想很多,但睡一觉,看到一个快乐的事情或者笑话就忘了,我会很快速地转换、消化情绪”,更重要的是,随着事业和岁月的成熟,当初的纠结和不安都已烟消云散。2007年,温岚帮父母圆梦,给家人买了一栋房子,用她的话说“一下变成从0开始”,6年后的今天,温岚又给自己买了一套房,“又要从0开始了”,温岚笑着说。
如今的温岚,学会了换一个角度看事情,谈到这些年自己的变化,温岚说:“以前会执著在某一个点上,困在那个窘境里,经过一些时间和事情的历练,跳脱出一个框框,看事情其实没有那么复杂,有时候是自己把事情想得复杂化了”。而她下一步的动力,源于自己新组建的制作公司,年轻时代的纠结,早已被事业和家庭等“甜蜜负担”抛在脑后,温岚说:“我可能不是做到最好的,但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我不要是最后那一个,因为每个人的资质不一样,但我一定会尽力去做”。而当被问到有没有输过时,她笑了起来:“当初参加歌唱比赛就是输的啊,打到决赛被PK下去。但是妙的是,当时的冠军也没有被签,也不知到哪里去了。很奇怪,杰伦那一届也是这样,选一个总冠军,也被打下来了,红的都是后面的。”
“18岁~26岁的时候,思维活跃,会去想一些有的、没有的事情,很容易给自己挖一个洞,跳进去。”
《温岚 同名概念专辑》
表演者: 温岚
发行时间: 2013年10月25日
出版者: 种子音乐
温岚的“岚”是“山间的雾”,风静雾飘,风起雾涌;而她的外表与个性,正如同变化多端的雾,兼具静与动。唱舞曲的她如音乐的风暴,狂野、热情、魅力四射;唱情歌的她如眼里的雾,令人眼眶温热湿润。以“岚”与“雨”到“雾”与“泪”做延伸诠释,这张温岚全制作的概念专辑,表达了最单纯的音乐、最直接的感动,每份爱与感动,都让人眼睛起雾,笑中带泪,痛哭过后还能微笑。
温岚首次担任新专辑制作人,从义无反顾到温和沉淀,对于爱情的甜与痛,都化成温热的泪,变成体会。演出电影《赛德克·巴莱》释放灵魂最深层后,温岚首次担任新专辑制作人,要求每个音与词都贴近自己的声线,做出忠于自己的音乐,选歌、自己作词,更尝试作曲、编曲、混音……在每个环节努力完成脑海里的画面。她作音乐,希望给人一直去爱的力量,眼睛起雾了,就停下来尽情地哭吧,用温热的泪,感受自己的心跳。
Q&A专访温岚 华语音乐存在断层
Q:第10张专辑为何命名为《温岚 同名概念专辑》,同名专辑一般来说不都是第一张吗?
A: 这是我第一次自己当音乐制作人,就把自己所有的音乐都放在了这张专辑里面。之前大家对温岚的印象都是舞台上比较动感的,这张专辑就会比较深入地了解温岚内心深处的想法,温岚对音乐的想法,温岚在干什么,所以就叫《温岚 同名概念专辑》。概念主要是我对音乐的想法,我尝试了很多不同的曲风,跟以往非常不同。概念就是我终于做到我想要做的音乐类型。
Q:相比前几张专辑的歌曲风格,这张专辑的曲风会不会显得清淡了些?所谓的概念,除了音乐是否在专辑主题上有所表现?
A:并不清淡,第一首主打歌《逆流的泪》比较摇滚,之前我没有尝试过这么金属的歌曲风格,词曲也都是自己创作的,希望让大家比较耳目一新。至于该保留的还是有保留,大家喜欢的R&B、温氏情歌都保留了一些。
这张创作的东西比较广义,广泛的情、爱,可以是对亲人,也可以是对爱人、朋友。里面有一首送给歌迷的歌叫《一路不变》。而主打歌《逆流的泪》主要是传达人生活在很顺水的环境中,有时候盲目地跟随潮流,或者说跟随着自己的另一半,久而久之,自己就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失去了自己的灵魂,就必须要停下你的脚步,好好思考一下自己的未来,转过头去,逆着风,走出另外一个自己的人生。
Q:你最初的成名曲《屋顶》是周杰伦创作的,你歌曲的R&B风格是否受周董影响深一些?
A:其实对我影响最大的是我转型时的制作人Michael Lin,他非常喜欢R&B的曲风,所以我第二张和第三张全部都是R&B,受他影响比较大。
Q:你是泰雅族人,为什么没有在专辑中对民族音乐进行进一步探索?
A:民族性的音乐,要做到让市场接受,符合流行,需要拿捏得非常精准,否则就会变成民歌、世界音乐,已经有一些传统的音乐工作者在做这些事情了,我觉得就让他们去做这些比较纯粹的吧,我去做的话压力会比较大,其实这个事情还是蛮神圣的。
Q:目前音乐市场比较不景气,尤其新人出现得很少,而跟你同时期出道的有周杰伦这样的巨星,你觉得是什么原因?
A:这是一个音乐的断层,华语音乐的曲风还没有进化,还停留在10年前杰伦的R&B、中国风上。我觉得这多多少少和现在的数字化环境有关,因为大家买正版的少了,从网络上直接下载,不会去珍惜音乐,对于音乐工作者是一个很大的打击,慢慢地会对创作失去信心,那么创作的原动力就少了,好的作者就会慢慢地流失掉。
Q:大家知道,你的男友田金丰也是泰雅族人,选择同族男友是遵循民族传统吗?
A:其实从小一直想要嫁给同族的男人,这个观念还蛮传统的。因为我很在乎家族氛围,当两个人在一起,尤其是婚后,是两个家族的事情。所以我希望两个家族不需要我花费太多心思去牵线,相同的文化和背景,他们自然会相处融洽。之前也有遇到过,不过有缘无分,这个男友是拍电影《赛德克·巴莱》时认识的,发现双方父母原来是认识的,我想这就是吸引力法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