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格尔回应神曲:细胞里有喜剧成分胆子小

2014年01月18日07:27  北京青年报
腾格尔 腾格尔

  “一个打渔的,这么有福气”,诙谐的歌词,轻快的曲调,于美女环绕中一脸享受的表情和几段滑稽的舞蹈……在新年之际推出的新歌《桃花源》及其MV里,一向以草原硬汉形象示人的腾格尔做出了令人大跌眼镜的改变,不仅歌曲连同MV被封为新一代“神曲”,腾格尔也得到了“萌叔”的称号。本来走民族音乐路线的腾格尔突然唱起了“神曲”,这自然引来人们的关注。有人称赞他的转变,觉得新歌轻松有趣,更适合这个压力山大的时代。有人则质疑他是故意拼出位,用以博取眼球。    近日接受北京青年报记者专访时,腾格尔表示自己对称赞和质疑都不太在意,他说他一直是以认真的态度对待每一件事,不管是写歌还是表演,“神曲”也只是自我挑战和尝试的一种。至于出来的效果如何,大家又怎么样看待,他都抱以开放和豁达的心态,既然无愧我心,不妨任人评说。

  本意不是要搞笑,可能是细胞里有喜剧成分

  北青报:《桃花源》这首歌和MV实在太不像人们印象中的腾格尔了,您是特意要转型吗?

  腾格尔:其实也谈不上转型,类似这样的歌我以前也写过。可能好多人写桃花源这类事物都容易写成非常唯美的,但是我这次没有这么写,就想写得喜庆一点,我想给大家献上一个不太一样的桃花源。

  北青报:像您之前的《天堂》、《蒙古人》等代表作,创作的灵感来源肯定是草原、骏马这些伴随您成长的印记,那么《桃花源》的创作灵感来自哪里?

  腾格尔:有的人说创作的时候要深入生活,去深入生活确实很好,比如写一个少数民族音乐,像是新疆音乐吧,你去新疆转一转,对创作肯定有好处。但我是一个很懒的人,从来不这样做,我要写有关哪里的歌时,只是在脑子里大概回忆一下以前去过的经历,实在回忆不出来,就找本相关的书、画册看一下。

  这次写《桃花源》也是这样,我理解的桃花源就是这样,所以我就把它写成非常喜庆的。这个歌里强调了“桃花源里美人多”,我觉得一个美丽的地方必须有生命,虽然花、树都是生命,但是人是活的东西,必须有人群以后它才显得更美丽,所以我强调了这个。

  其实去年4月我去了拍MV的这处桃花源,说真的,里面没有什么美女,就是一个游览景观。但是在我的脑海里,我看过《桃花源记》以后,我认定这里面肯定有美女,所以我就按照我的思路写下来。

  北青报:您在MV里跟美女打闹,表情特别可爱,网友称您是“萌叔”,您对这个称呼怎么看?

  腾格尔:其实从我前年拍完《双城计中计》以后,大家就这么叫我了。我觉得不管怎么样,如果通过我的表演能给大家留下一点点印象的话,就是一点好事。所以大家叫我“萌叔”,我完全可以接受。

  北青报:这个MV把我们都逗笑了,这是您本来想要达到的效果吗?

  腾格尔:可能是我的细胞里有这种幽默喜剧的成分吧,以前谁也没有发现。上次拍《双城计中计》的时候,开始也不是想演成喜剧片,可是演着演着就变成喜剧片了。我在表演的时候也从来没有想过要逗大家乐,我是特别认真地在演,结果演完以后就成这样子了。特别是电影在北京首映的时候,好多人笑场,我当时都很奇怪,他们笑什么呢?这次拍MV也是这样,我还是特别认真的,但是给人感觉就很逗乐,可能细胞里有这种成分。

  北青报:那您这么认真地演,大家却都只看到了可笑的一面,会不会让您不太高兴?

  腾格尔:这个没关系,通过你的表演给人们留下一个深刻的印象,这是特别难得的。要不然就算你演得再好,人们根本没什么印象,那就没什么意思。

  别以为我只唱蒙古歌,我喜欢有挑战性的东西

  北青报:其实仔细分析的话,这首歌在欢乐的同时还是有些摇滚曲风的,您一直也是很喜欢摇滚乐的吧?

  腾格尔:对,像我在90年代初的时候组建的苍狼乐队,就是摇滚乐队,我们出了一张专辑,全是摇滚乐。那张专辑出来以后,好多人说我“在你的音乐里现在已经找不到你本人了”,这个说法也对,我那会儿纯属是出于喜欢摇滚,根本没有想到是不是适合自己。但是我觉得顺其自然就好,只要你喜欢、热爱就去做,这个过程就是在实现自我。所以我从来不会刻意界定自己的音乐风格,我的歌曲也不是民歌,也不是流行歌,就是腾格尔的歌。

  北青报:那么《桃花源》也是这样的啦?是顺其自然就成了这个风格?

  腾格尔:是的,不是刻意。我刚才说了,什么风格的音乐我都尝试过,类似这样的歌我也写过很多,只是以前的都没有流行开来。我开始写的时候绝对没有想到非得要怎么样,我对自己只有一个要求:无论写什么样的音乐,都必须有中国音乐的因素,这个我心里特别清楚。所以这首歌的旋律你要是认真分析的话,还是一个纯正的中国民歌。

  北青报:您的歌迷一般都是中年人,他们就喜欢听您唱《蒙古人》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这次的《桃花源》是否会担心他们接受不了呢?

  腾格尔:无所谓。你把腾格尔当成就会唱蒙古歌的也不合适,怪可惜的,因为我还会唱别的歌。实际上我蒙古歌唱得极少,现在演出也只有《天堂》是蒙古音乐,其他都不是。既然有这方面的长处,也能唱不一样的歌,干吗不唱呢?我觉得不要把自己的路走得太狭隘了。

  北青报:不过您的草原歌曲确实是非常深入人心的,普通歌迷和观众都认定您就是个只唱这种歌的歌手,这有没有让您感到烦恼?

  腾格尔:无所谓,反正我唱我的呗。

  北青报:您在新歌发布会上提到过最近要发新专辑,里面有几首是翻唱七八十年代的经典歌曲,既然您一直保持着强烈的个人风格,为什么会想到要翻唱老歌呢?

  腾格尔:我觉得特别有吸引力,越难的东西对我越有吸引力。上次接演《双城计中计》的时候我就跟导演说:“如果你让我演个蒙古人或者音乐人,那我就不演,我演这两个不会给人们留下什么印象,因为大家都知道我本来就是个做音乐的蒙古人。”所以后来我演了个骗子,要不然也不会让人发现我是“萌叔”的这一面。

  有时候离生活越远的东西越会吸引你,像这次在《桃花源》的MV里我演了一把侠客,也是因为这形象离我太遥远了。我那天拍的时候整整一天淋着雨,湿透了,第二天感冒了,但是我还是很开心,觉得特别好玩。

  唱歌也是这样,唱新歌也唱了很多,已经觉得没什么挑战性了。因为新歌让我这么一唱,风格也就这么定下来了,可是老歌不是,人家唱过,然后你怎么唱才能有超越,这才有挑战的意思。翻唱其实更考验你的个人风格,如果光是模仿的话,肯定是死路一条,你必须用你的风格来重新演绎,这个要有相当的音乐基础才能做到。

  像我这样的年纪,不会上娱乐节目做游戏

  北青报:您最早考艺校是以舞蹈演员的身份,最终却改行专攻音乐,这是您自己的选择吗?

  腾格尔:是我自己选择的,我在内蒙古艺术学校学了3个月舞蹈,后来我自己改的,我到教务处说我不想学舞蹈,我要学音乐。

  北青报:为什么做出这个选择呢?尤其现在音乐行业发展不是太好,很多业内人士都觉得干不下去了。您已经创作和演唱了这么多年,有没有过厌倦的时候?

  腾格尔:在我的家乡鄂尔多斯,草原上的人们男男女女都会唱当地的民歌,说它是歌的海洋一点也不过分。在这么一个环境里生长,肯定会多多少少受影响,所以我对音乐的热爱是天生的,这是很快乐的一件事啊,比如你听音乐,那简直是一种美的享受,怎么会厌倦呢?其实我的专业是作曲,是一个作曲家,现在主业也是这个,唱歌我一天也没学过,但是后来成了一个歌唱家,这都是从小的熏陶和滋养吧。

  北青报:的确大家都知道蒙古族是能歌善舞的民族,唱得好的人肯定也很多,而您能像现在这样成名成家,您觉得成功的原因是什么?是因为比较幸运还是别的什么?

  腾格尔:我觉得无论干什么都要有天赋,就比如当厨子,你让我当厨子肯定练不出来,就没那天分。我还是音乐上有一点点天赋,这是肯定的。不过有了天赋以后,勤奋也很重要,后面必须得学习,必须得把自己正规化、专业化。我从艺校到天津音乐学院,前后接受了9年的正规音乐教育,这才是成功的基础。我还写过交响诗,可能很多知名歌手里边能写交响诗的人只有我一个,因为你如果没有专门学过作曲的话,那是写不出来的。

  北青报:您现在已经功成名就,不缺演出机会,又是中央民族歌舞团主管业务的副团长,工作应该很忙,为什么还要推出改变这么大、肯定会引起争议的新歌呢?除了对音乐的热爱,是不是也有一些想引起关注的成分呢?

  腾格尔:真没想那么多,我本身不喜欢出头宣传自己,以前有媒体想采访,我都推掉了,觉得没什么好说的。这次开始的时候公司也和我商量,好久没有做宣传了,是不是借这个新歌宣传一下,我一想也是,就答应了。结果这么一弄,又出来好多杂七杂八的事,我又开始生气了,全推掉!像是请我上娱乐节目,我不会娱乐,跟他们玩游戏什么的都不会,所以肯定要推掉。也有几个节目必须要上,就是为了宣传,得跟公司配合。

  北青报:您是不是觉得这样很无奈?

  腾格尔:对,不过这次我们大家说好了,该忍耐也得忍耐。

  北青报:后来您还去担任《直通春晚》的评委,既然这么不愿意出风头,怎么当评委呢?

  腾格尔:我是语言表达能力比较差的人,可能跟我的汉语水平也有关系,所以确实挺为难的。

  北青报:但是您还是会为了某些选手跟其他评委掐架。

  腾格尔:我是比较爱说实话,爱说真话的,这样当然会有一点点摩擦,这也是很正常的。我绝对是从一个专业角度、爱护歌手的角度出发,可是说话太直,有些苛刻,容易得罪人,所以我后来就不去了。

  北青报:对于现在这些音乐选秀类节目您怎么看?

  腾格尔:我觉得现在有一个缺点,就是音乐里边娱乐的成分越来越多。音乐是听的东西,不是看的东西,而现在更重要的是看,不是听。

  北青报:您会参加这类节目吗?应该也会接到一些邀约吧?

  腾格尔:我在慎重筛选,现在娱乐节目太多了,我玩不起。好多节目都是年轻人的天下,我这么大年纪跟他们玩不到一起去。我会选择音乐性多一点、娱乐性少一点的节目,因为我是为了音乐而音乐的人。

  其实我胆子很小,和外在形象不太吻合

  北青报:您给大家的印象一直是草原硬汉,可是现在才让人知道还有“萌叔”的一面,而且这样谈起话来也觉得您比较腼腆,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差?

  腾格尔:主要是我这个外在形象,让人家一看好像挺厉害的,实际上我胆子很小。比如说我特别怕蟑螂,如果在家里看见一只蟑螂,就吓得一晚上都睡不着了。这么多年其实我一直都是个胆小的人,跟我的“光辉形象”不太吻合。

  北青报:您刚才在回答时经常会说到“无所谓”、“没问题”、“怎么都可以”,是本身性格就这样还是因为到了这个年纪?

  腾格尔:性格就是这样,我是一个比较好说话的人。

  北青报:那您平时会发脾气吗?

  腾格尔:发脾气的时候极少,年轻的时候脾气要大一些,现在基本没有了。

  北青报:那您现在大概是什么样的生活状态?做副团长肯定也少不了应酬,陪伴家人的时间多吗?

  腾格尔:肯定是在家里的时间多,应酬也不会安排太多,基本也就一星期两次吧。天天在外面喝酒谁都受不了,尤其年纪大了,酒量也不如以前了。不过我以前喝酒也从来没有那种烂醉过,有的人是喝多了连路都不会走了,我这些毛病都没有。

  北青报:您很关注家乡的发展吧?

  腾格尔:那是一定的,现在家乡进步很大,生活越来越好了。像我小时候基本上都买不到什么菜,只有土豆、大白菜,现在城里什么菜都能买到了。生态方面也是这样,小时候我们那个草原是特别好的原始森林,后来搞运动,又搞开发,树基本都砍没了。但现在人们又开始种树了,草原人也觉醒了,知道要爱护自己的草原,建设草原是每个人的责任。我在家乡也弄了一个腾格尔林,种了好多树,我家分到的有5000亩地,1/3都建设成腾格尔林了。

  北青报:这个树林也能产生一些经济效益吧?

  腾格尔:没有,就是为了建设家乡,我也没想过拿这个挣钱。种树都是自己投资,买好多树苗,请我的家人、朋友去种。

  北青报:这是做好事啊,但从没听您提起过。

  腾格尔:其实我经常做这样的事,比如蒙古人杯奖学金,是我给鄂尔多斯地区蒙古族中小学生智力大赛开设的,已经有十年了。我觉得这种事情,你心里想好了就去做,不要考虑名利啊、出风头啊,这样就没什么意思了。

  文/本报记者 崔巍  摄影/本报记者 王晓溪

 

(责编: Gracet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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