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都讯 记者王击凡 实习生陈炜贤 5月15日,暌违国语歌坛两年的陈奕迅[微博]推出全新国语大碟《rice & shine》,专辑延续十二年前E ason的经典大碟《T he LineU p》由陈辉阳、王双骏担任双制作人、每人负责半张碟的模式,邀请来自北京的独立乐队火星电台、来自新加坡的创作才子林俊杰[微博]出任制作人,呈现陈奕迅的“一臣两面”。在北京举行的发布会现场,E ason与火星电台、林俊杰四个大男孩就像老朋友会面一样,聊起专辑制作过程中的趣事时互相“数落”对方,E ason更点评了两组合作伙伴的异同:“林俊杰比较大师风范一点,火星电台跟我就比较像是同学的感觉,他们根本停不下来,整天摇摇摆摆的,真正的音乐人都是这样的吧!”
唱片市道衰落,连陈奕迅也要想方设法“自救”,这次借助“双制作人”的制度将专辑一分为二,火星电台负责的《rice》呈现风格化的Indie P op(独立流行),林俊杰操刀的《shine》则继续唱出有品质的流行情歌,这是陈奕迅为新碟进行的“二次创作”。在为E ason做唱片的过程中,火星电台、林俊杰两组制作人又有何“独门秘笈”?日前,南方都市报记者独家采访了火星电台、林俊杰,让他们谈谈在《rice & shine》中“高手过招”、“左右互搏”的淋漓快感!
火星电台:Eason很想唱出北京范儿的感觉
火星电台是来自大陆的二人组合,成员包括主唱黄少锋、吉他手曾宇。2001年起,火星电台除了给自己写歌,还开始给叶蓓[微博]、老狼[微博]、徐静蕾等文艺卦的歌手写歌,他们还曾在音乐风云榜上连夺“内地最佳编曲”、“内地最佳制作人”两项大奖。而火星电台最为人所熟知的事迹,就是他们为周迅制作的《夏天》、《偶遇》两张专辑,火星电台成功地把演员周迅打造为有腔调的“文艺女声”,《看海》至今仍是乐迷念念不忘的佳作。直至今年张曼玉宣布要出唱片,还有不少乐迷拿出火星电台替周迅的音乐“改头换面”的例子,来为同样唱功一般的张影后支招。离开太合麦田后,火星电台沉寂了一段时间,他们再度出现在公众视线中的身份,居然是歌王陈奕迅新碟《rice& shine》的制作人!据说,这次为火星电台、陈奕迅牵线搭桥的,正是他们共同的好友周迅……
招式1:周迅引荐,Eason留下“跪地”、“噤声”好印象
在陈奕迅新碟发布会上,周迅以V CR为Eason打气,同时也谈到了与火星电台“姐弟相称”的渊源:“火星电台是我之前两张专辑的制作人,合作之后,我们变成了很好很好的朋友。他们非常热爱音乐,有很特别的想法,Eason也是这样,所以我一直很想介绍他们认识。大家都是很疯狂的人,在一起玩应该会很开心!”能和偶像级的陈奕迅合作,应该是不少音乐人梦寐以求的事,但接受南都记者采访时,火星电台居然“爆料”称很少听Eason的歌:“我们两个是70后,不是听着Eason的歌长大的,主要是通过周迅,我们才成为朋友。”
谈到对E ason的“第一印象”,火星电台回忆起2003年的音乐风云榜颁奖礼:“当时给周迅做的《夏天》专辑得奖,我们就去了广州,记得E ason是因为《十年》拿奖,颁奖给他的是前辈罗家英[微博],而E ason上台时居然跪在地上接过奖座!当时看到这个,我就知道E ason这个人的胸怀有多大,他太知道感恩了,难怪他唱的歌那么入耳,唱歌能跟讲故事一样,说到每一个人的心里。”
2008年,4月一个晴朗的日子,在周迅的帮助下,火星电台终于与陈奕迅成功搭上线:“那天我姐(周迅)刚好在我家玩,她主演的一部连续剧那天开播,所以晚上大家都凑在我家看戏。我姐说:‘一会儿有一个香港的朋友要来,可以吗?’我说‘当然没问题’,没过多久Eason就来了。那时我家里有一个半岁的小孩子,睡觉比较早,怕被人吵醒,所以一开门我就跟Eason说,‘对不起,我的小孩在睡觉,请小声一点。’Eason的反应也特别逗,他轻声地说:‘好!我不说话!’我说:‘那你真的不说话了?’他比了一个‘ok!’的手势,因为Eason给了我这个反应,我就觉得这个哥们特别靠谱。”
正如陈奕迅的名曲《不要说话》,那天呆在火星电台家里的Eason为了孩子坚持不发一言,火星电台笑称,这对有“吹神”称号的陈奕迅而言是一个莫大的考验:“Eason说‘我不说话了’,我说‘那好,不说话你就唱歌吧’,他就一直拿着我的吉他来弹,呆在我的工作间里没出来。我问他:‘你真的是一个这么喜欢唱歌的人吗?’他没回答我,但看样子就知道。我也给他唱了自己写的歌,他说:‘可以跟你邀歌吗?’我说:‘为什么不?’可能火星电台给他的感觉,是那种地下的、非主流音乐,他以一个流行歌手的身份跟我们邀歌,非常有礼貌。”在火星电台眼中,陈奕迅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人:“Eason太棒了!他有担当,诙谐、聪明、热情,知道感恩,非常细心,也非常平易近人。他会在不经意间照顾到身边的每一位亲人、朋友,这不是故意做出来的,他有很强的人格魅力。”
招式2:奇妙缘分,香港歌王唱出北京范儿
2008年邀歌后,陈奕迅一直惦念着这件事,直到《rice& shine》终于将其实现。火星电台告诉南都记者,他们与Eason之间一直有种奇妙的缘分:“这次合作,是缘分!2008年的缘分还没有那么深,直到去年,我们在这段时间里一直互相关心、互相问候,在微信上聊天,累积到这个份上,缘分这么深了,这件事自然就成了,特别简单!感谢牵线人周迅小姐,感谢这些美好的缘分,Eason终于可以唱我们写的歌了,特别兴奋!”
火星电台给陈奕迅发了20多首D em o,陈奕迅挑出了5首放进新碟,这5首歌刚好也是火星电台偏爱的私房佳作,火星电台说“这就是默契”:“我们跟Eason一直在用微信沟通,我们的歌有自己的特点,在咬字、唱法上会比较不一样。Eason希望能超越他本身的风格,因为他很长时间没有发国语专辑,这次又是唱北京孩子写的歌,所以很想唱出北京范儿的感觉,他觉得很有意思。这就是一起玩音乐的过程了,很清楚彼此要什么,然后就尽量做到,其实音乐本身是相通的。”
陈奕迅点评
接受商台访问时,陈奕迅也谈到了自己与火星电台的渊源:“2008年起,我开始跟周迅熟了起来,也认识了她一群很有趣的北京朋友,当中包括火星电台。北京的Live H ouse很多,他们会找到很多玩音乐的地方,天气冷的时候他们就在家里练习。这是一份很纯粹的对音乐的爱,我直接感受到他们对音乐的热诚,非常感动。火星电台给周迅做的是那种清新的电子乐,风格新鲜,所以这次我要做国语专辑,第一个就想到他们了。”火星电台当时给陈奕迅发了20多首Dem o,陈奕迅形容:“这20多首歌简直有让我重生的感觉!听到之后非常开心,我需要自在、潇洒、洒脱,这对我来说很奢侈,所以我听到火星电台写的歌就会被感染。”
火星电台:逐首自评
《娱乐天空》:A段写的是周迅的生活状态
每个正在努力想要改变的人,都会有一点类似《娱乐天空》这样的心情。我们想用一种幽默正面的方式去自嘲。可以很坦诚地告诉你,这首歌的原型不是Eason,A段写的反而是周迅的生活状态。入行后认识了一些娱乐圈的朋友,大家都有不同的故事,我们收集起来。其实我们的歌都是为朋友而写的,写的都是朋友们的生活。
《四季圈》:小清新风格的Indie P op
火星电台是内地小清新的鼻祖!我们在大学时组的乐队是玩摇滚的,但假如一直都在做同一种音乐风格的话,也会审美疲劳,我们想突破自己,做一些不一样的独立音乐,像是记录生活画面的“Indie Pop(独立流行)”,这首歌主要是曾宇编曲编得好。
《愚人快乐》:每一句词都写到一个人物
这首是“愚公移山”的“山歌”,每一句词都写到一个人物,那时基本每晚都去,听歌聊天喝酒,但当你一直呆在那个地方,就会产生一种厌烦的感觉,想着:“也许不会再来了,可我要留个纪念啊!”
《不如承诺来的简单》:机缘巧合的爱情歌曲
英文叫《You》,也是机缘巧合之下促成的。一个朋友拍了一部以爱情为主线的悬疑片,就想写一个爱情歌曲当主题曲。在专业程度上,Eason有他的天才之处,录音非常顺利,而且他还会给你带来很多惊喜,比如会加入很多个人处理。
《对面》:给E ason的“最不流行”的歌
我们给Eason的第一首歌,当时不知道他要让我们做那么多首,所以就给他一首最不一样的吧!大家对火星电台的期待,都是想看到一些不一样的东西。Eason是那种愿意尝试、很注重个人感受的人。这首歌和普通的中文流行音乐的编曲风格不太一样,Eason还特别喜欢。
林俊杰:让更多人通过我写的歌喜欢Eason
相比起以小众音乐起家的火星电台,《rice& shine》的另一位制作人林俊杰(JJ)可谓是家喻户晓的创作才子,除了拥有《江南》、《一千年以后》等红遍大江南北的名曲,他写给其他歌手的经典金曲更是数之不尽:张惠妹的《记得》、徐若瑄《爱笑的眼睛》、飞轮海/H ebe《只对你有感觉》、蔡依林[微博]《马赛克》……连陈奕迅也表示,因为有了林俊杰的加入,《rice& shine》才能呈现出不一样的光彩:“林俊杰真的花了很多心思在这半张专辑上,他下了很多苦工,我们音乐圈子里也有一些八卦,说JJ做混音非常仔细、非常挑剔,我就很喜欢这种对音乐有要求的人。虽然我听的歌不多,但在颁奖礼上听到JJ唱的歌,心里很喜欢,就一直想和JJ合作。”
招式1:听着E ason的歌长大,E ason一言惊醒梦中JJ
跟火星电台不同,身为“80后”的林俊杰是听着陈奕迅的歌长大的:“我经常在K T V点唱E ason的歌,最喜欢唱的是《你的背包》!从高中时我就开始听E ason了,他的第一张专辑我就有留意,这样算起来还真是蛮久了。后来他的很多专辑,不管是粤语歌还是国语歌,都很能感染我。”
林俊杰真正与E ason结缘,也是在一场颁奖礼上:“入行后,我跟E ason经常会在颁奖礼上同台演出,有时会在后台闲聊。有一次我们在后台碰到,我要上台跳舞唱《杀手》,Eason是下一个节目,他就跟我说了一句:‘哇,你又要唱歌又要跳舞,又给自己写歌又给别人创作,会不会太贪心?’这个问题可能只是E ason随口一说,但却影响了我蛮多,之后我在这方面想了很久。Eason这句话让我重新去检视自己过去这几年做的音乐,这句话帮了我很多,所以我很感激他,因为这句话,让我重新调整了自己,也让我找到了面对自己的勇气。”
多年后的今天,林俊杰终于有机会可以与Eason有更深入的“亲密接触”,能够成为《rice & shine》的制作人,林俊杰坦言“蛮开心、蛮感慨的”:“没想到过了几年,Eason给了我这个肯定。”
招式2:除了大热情歌,还想给E ason新改变
众所周知,林俊杰擅长写大热情歌,而陈奕迅又拥有一大批像《十年》、《爱情转移》这样的国语K歌,所以“当林俊杰遇上陈奕迅”,这让JJ深感“鸭梨很大”:“当我知道‘陈奕迅想要找JJ当专辑制作人’这件事,我已经有了很大的压力。他们只给了我三个月来完成这个案子,包括写歌、编曲、作词、配唱,你也知道E ason的时间非常少,这五首歌必须非常精准,配唱的时间也要好好地去利用。收到这个邀请时,我问E ason想要什么样的音乐感觉,他只给了我四个字,‘潇洒自然’。在我的印象中,Eason是一个很清楚自己‘要什么’、‘不要什么’的人,他在乐坛就像一个大哥,这次要帮他制作专辑,我很紧张,我希望自己做的东西,Eason能喜欢。”
林俊杰说,这次与Eason的合作对他而言是一个很重要的里程碑:“这次跟Eason的合作,算是有史以来在音乐层面上最透彻的一次,因为不光只是写一首歌、录一首歌,而是一整张专辑的企划。E ason已经很久没发国语专辑了,这几年来他所累积的心情和生活历练,都需要找到一个表达的方式,我觉得自己身负重任,我不单要帮他写歌,还要帮他整理这几年来想要说的话。我也想帮E ason打造一个全新的感觉,让更多人通过我写的这些歌曲喜欢E ason,让这些歌曲在Eason的歌唱生涯中找到一个位置。我希望这次的《rice & shine》,能让Eason得到另外一种气质。”
林俊杰坦言,与“吹神”一起录音的过程非常有意思,“吹水”大于一切:“在录音室里,真正录音的时间只有两成,其余八成时间都在聊天,这很过瘾!我跟E ason聊得很深入,这次的录音经历让我更了解E ason。他分享了许多人生观念,还有工作上的一些想法。Eason非常爱他的家庭、他的女儿,他还经常跟我炫耀女儿的照片,给我听女儿唱的歌,他是一个非常感性、非常真实的人。”林俊杰还笑称,给E ason做专辑制作人,几乎就已经“预订”了明年台湾金曲奖的“最佳专辑制作人”奖项提名:“那我就多了一个在金曲奖拿奖的机会了!我非常挑剔,所以把自己写的好歌都挑给Eason了,本来自己要在7月发片,结果歌不够了,只好等到年底。还好,Eason在专辑里把我的歌唱得很棒!
陈奕迅点评
谈到为什么会邀请林俊杰出任专辑的“另一半”制作人,Eason表示:“因为有许多听众是听我的歌长大的,我知道他们会喜欢听什么。如果整张专辑十首歌都是火星电台的风格,可能会跳脱得太厉害,那我还是想照顾到乐迷们的想法,毕竟这是一个商业行为。所以专辑的另一半,我要唱一种他们更熟悉的风格,JJ写的m elody(旋律)好听,这次收到的几首歌也不负所望,不只有很大路的情歌,也有像《忘了吃药》这种听了会情不自禁地摇起来的歌。”
林俊杰:逐首自评
《你给我听好》:把E ason藏在心底的情感投放在歌里
《你给我听好》是一首以第三方角度来表达的情歌,可是你从第一人称的角度去听,也能得到一些感情方面的鼓励。这首歌算是我写给Eason的第一首歌,我知道这是他最擅长的风格。Eason唱过很多朗朗上口的歌,我希望在这个“朗朗上口”的基础上,把一些更明确、更大胆、更能反映Eason内心想法的东西加进去。一首好歌的诞生,需要天时地利人和,光有旋律跟歌词不够,必须配上对的人、对的声音,才可以让一首歌在大众心目中产生共鸣。
《放弃治疗》:青峰的词有歇斯底里的趣味
我一直觉得青峰的歌词里有一种歇斯底里的趣味,我跟他合作过好几次,写的都是抒情歌,所以这次想挑战一下自己对青峰的期待,看看青峰能不能玩出一点更有趣的。结果他真的交出非常棒的歌,无论是《忘了吃药》还是《放弃治疗》,只是一个说法,但歌词就跟我想要的东西很相似,青峰把这首歌的精神跟灵魂都写出来了,歌词还蛮歇斯底里的。这首歌原本是写给自己的,但说不定让这个阶段的Eason来唱,会更加适合。
《时光隧道》:E ason认为最难唱的歌
我个人非常喜欢《时光隧道》,这首歌有一种梦幻的超现实感觉。我想捕捉回忆的那份感动,在回忆的时候,我们常常会产生一种好像离开了自己身体的感觉。编曲上我加入了古典元素,还有异国风味的配乐,配上姚若龙的歌词,好像真的能把回忆变成一个时光隧道。这首歌刚给Eason听时,他认为最难唱,可能歌曲的节奏、音乐的风格不是他平时经常接触的,所以录音时他觉得有难度,也算是一个不小的挑战。
《可以了》:很自在的S oft R ock
《可以了》的Soft R ock风格,Eason唱得非常好!在我写的这几首歌曲里,我不断提醒自己,一定要找到Eason唱歌时最自在的嗓音。《可以了》这首歌在很多方面都很适合Eason,包括K ey、歌曲节奏、速度、力度等,都很“陈氏情歌”!
《阴天快乐》:坚持给E ason不一样的挑战
有歌迷说《阴天快乐》感觉上有点像Eason之前的《好久不见》,在情感上可能会让大家有所联想,但《阴天快乐》的音乐风格反而比较像林俊杰的风格,只是让Eason来演绎,会产生一种特别的怀旧感和温暖度。《阴天快乐》、《放弃治疗》、《时光隧道》这几首歌都不是一贯的陈奕迅style,但我还是坚持给他一些不一样的挑战,因为只有适当给自己一些突破时,才能让歌迷更多地了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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