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新浪专栏 水煮娱 长凤新
“皇上得了天下”！今年是他的“电影元年”！第51届台湾电影金马奖颁奖礼上，陈建斌[微博]成为大赢家，一人夺得三奖：因自编自导自演的“处女作”《一个勺子》获得最佳新导演、最佳男主角，还因出演《军中乐园》获得最佳男配角。刚踏上金马红毯，主持人就皇上前、皇上后地叫他——谁让红遍两岸的电视剧《甄嬛传》提前铺就了声势？天时地利人和，在气势上先赢了三分。
现在来看，陈建斌在金马颁奖前一天参加的论坛，其探讨主题——“我在彼岸拍电影”——颇为到位。从此岸到彼岸，既是从大陆到台湾的地理空间变化，也有两岸电影人磨合交融的心理迂回转折。台湾人叫他“皇上”，固然因为他演过雍正，或许还因他早有“戏霸”之名在外，霸气侧漏，令人敬畏。风传陈建斌在《军中乐园》剧组“不喜欢试戏”，台湾媒体还去向钮承泽[微博]求证过。豆导替他解释：这是他第一次“离乡背井”，“这次深入敌营，心里真的是很害怕啊”；他不照导演说的演，但比导演想的更好。
“离乡背井”到彼岸，恰恰也是《军中乐园》里老兵老张的状态。老张是被拉壮丁运去了宝岛，陈建斌则是被剧组同事从北京接去金门拍摄地。他曾形容，“那个过程就好比一个警察押着一个逃犯”，演起来自然到位。特别是醉了酒的老张隔着海峡，泪汪汪地喊娘的那一幕，可说是替台湾一代“外省人”放出悲声，相信也是因此打动观众与金马评委。而对于钮承泽来说，他们两人也从“忐忑、猜忌、不适应”到“水乳交融”。陈建斌致辞感谢时，台下的豆导数度哽咽，想必是忆及该片一路来的诸多坎坷。
从此岸到彼岸，也可以看做是陈建斌角色身份的转换。到了拍摄《一个勺子》，以往那些关于他经常在片场加台词、改动作的指指点点，彻底消停了。这是“戏霸”的最高境界——有本事就自编、自导、自演一台戏，你的地盘全听你的，爱咋整就咋整。媒体评论说：他总算可以名正言顺地当“戏霸”。至于从演员到导演的“彼岸”，跨度到底有大？说大不大，很多人演而优则导，并不需要常年做心理建设。但陈建斌迈出这一步，足足花了15年——他在1999年就写出第一个剧本。不是在等风来、等云到，他是对自己不满意。从这个角度再来看以前越界指手画脚的那些“戏霸劣迹”，原来是他导演身份的提前预演。
到“彼岸”拍电影的意思，还有一层。从现实到电影的“彼岸”，中间鸿沟更大。尤其是呆久了娱乐圈，演多了帝王将相，还能不能放下身段来到现实人间？让不少人吃惊的是，《一个勺子》是一个发生在西北农村的黑色寓言故事——这样的角落早被大多中国电影遗忘，看起来也非商业之作。其实，陈建斌接《军中乐园》的片酬就很低，据说当初他一看片酬数字，惊呼：“是少了一个零吗？”(钮承泽语)——还是角色打动了他；到了《一个勺子》，更是发动老婆“零片酬”、亲朋好友上阵。让他初执导筒的理由，仍是故事底下的现实与人心，他对媒体说，影片“直面的就是当下”。
在陈建斌的致辞中，有一句让人津津乐道，“不管是对艺术还是对生活，我已找到爱你的秘诀——永远作为第一次”，出自法国诗人安德烈·布勒东的诗歌。有人说，不就是比“电影虐我千百倍，我待电影如初恋”显得逼格更高的一种说法吗？但是，别小看了这一点差异，这就是从“此岸”到“彼岸”的距离——中间，说不定隔了100个台湾海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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