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戛纳手记4】戛纳电影节的“母语困惑”

　　□章琰

　　有个笑话说，在法国，如果有人不小心掉进水里了，用英语喊“help”，一定是不会获救的，法国人只懂法语的“au secours(救命)”。

　　这个笑话很冷，其实是想说，法国人排斥外来语言甚至国际通用的英语。这不是什么新闻，小学课文《最后一课》以及文中那句著名的“法语是世界上最美的语言”已经能说明问题了。有个法语短语叫做“Exception Francaise(法兰西例外)”讲的也是这个现象。在法国，公交设施和公共场所都不标注英语，服务员懂英语却不愿说英语……在法国，不懂法语确实有些举步维艰。

　　这种对母语的执著是一种文化情结，值得尊重。但让记者没有想到的是，这种执著在一场对外的国际盛典中依旧那么顽固，比如戛纳电影节。

　　在戛纳电影节举办场地电影宫里，各大展馆并无英文指引，只有法语。这个可以理解，毕竟人家法国1994年还专门出台了法律规定公共场所的所有标语、公告牌必须用法语书写，原文是其他语种的也要翻译成法语。但让记者无语的，是每日的场刊和看片信息、采访素材也大部分用法语，电影字幕也只有法语。如果排不上队错过媒体观影，想掏钱去旁边影院看，那就更悲催了——你会发现，所有英文片都被翻译成了法语，而且还没字幕……

　　几年前，有位驻欧洲记者写了篇文章叫《难能可贵与困惑》，下面还有一个副标题：“从法兰西不讲英语说起”。文中说的“难能可贵”，自然是指法国人的坚持；而所谓“困惑”，说的则是这因噎废食的一面。比如，这种坚守对于当年抵御外敌和捍卫文化是好的，但今天放在急需文化推广和融合的戛纳电影节，这种自绝于外来者的做法就有些不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