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音乐生涯似乎没有过年轻稚嫩的那一截,仿佛一出道,她就只有浓紫深绿的年华。
从小就看演唱两个字,一直想为什么加‘演’这个字,因为那是唱的极致。
娱乐圈和大众只拥有她那一把醇厚的女声,某种意义上,蔡琴确实已把自己历练成了一个传奇。
酒红色的丝绒,一点碎钻星光,或许,还有一朵些许倦意的百合———这些,能不能表达蔡琴声音的质地?最有格调的那一种声色,温和得炫目,游丝般的暗香……
她的音乐生涯似乎没有过年轻稚嫩的那一截,仿佛一出道,她就只有浓紫深绿的年华,好比一个女诗人曾真诚地说:我一出生就老了……1979年,她一出来就唱梁弘志的《恰似你的温柔》,什么是破碎的脸?什么又是浪花的手?那时不过是个女学生,身段轻盈,颈间还没有需要遮蔽的细纹,只有那一颗醒目的痣,不似人间颜色。音色本就成熟,加一点灰调,那种怆然似乎刚刚好,上万次地唱这首歌了吧?等她在某年某月的某个瞬间忽然明白什么是破碎的脸的时候,她又做回单身女人,辞掉了做了11年的电台———当她终于可以与她的声音一般成熟的时候,仿佛轻舟已过万重山。
看过她现场的朋友说:她周身有那种极致的优伶气息,像一种宿命。是的,她说过的,“从小就看演唱两个字,一直想为什么加‘演’这个字,因为那是唱的极致。”所以,就觉得她像梅丽尔·斯特里普,连气质都有几分神似,只要是“演出开始了”,她就不再是她,眼神、手势、魂魄都在那歌里潜沉、融化,调和成一盏斑斓的烈酒,那是她吗?是吗?不是吗?
那些寂静的漫漫长夜,到哪里去寻一个出口?是音乐,除了音乐,没谁能给这样一个女子庇护,她坦承自己也有爬不起来的那些时刻,“不必大声呼痛,而音乐是最好的朋友,你会直觉需要它,一旦它播放出来的时候……空气里都是了解。”她要把一个脆弱的自己放到音乐的坚忍里去,她要把一个矜持的自己放到音乐的狂放里去,她用自己的声音描摹可能的人生,用自己的悲喜演绎歌中人的跌宕。
一个美丽的单身女人,似乎可供拟想无数传奇,只是她没有绯闻。没有绯闻的女明星还有很多,可是没有一个人,像她这样,使公众保持了从未有过的一致:爱护与赞美。她几乎是完美的,即便有时她的音乐仍有缺憾,但是从没有人鄙薄过她,阴暗一点儿地说,或许是离婚与曾经的病痛保护了她。
她越来越像一个神话,娱乐圈和大众只拥有她那一把醇厚的女声,镜头里也只有她的幽默与练达,她几乎已是格调的一种标志,再粗俗的人都会被她的优雅暗示……某种意义上,蔡琴确实已把自己历练成了一个传奇,究其本真,是她在娱乐圈这个花花世界里,把一个好女人,做到了极致。
《无间道》里,最柔情的瞬间就是那两次,刘德华的音响里有蔡琴在唱:“是谁,在敲打我窗……”
那是一个灵魂的刹那芳华,好像张爱玲在那篇叫做《爱》的小说里,安静地问:哦,原来你也在这里吗?
“在银色的月光下”是她2004年北京演唱会的名字,在银色的月光下,是啊,可以做一切美好的事,谈情说爱,浅笑轻酌,或者,干脆仰身,倾听一个女子的尘世神话。
抓抓(北京编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