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6》公映以来,恶评如潮。阵势上虽然没有“爆啐”《十面埋伏》时那样波澜壮阔,但是失望的情绪已成为主流。
前两天看香港影片《精装难兄难弟》,编剧王晶在影片中揶揄王家卫的功夫可谓一流,不仅将其改名为“王晶卫”,而且嘲笑他穿越时空回到上世纪60年代拍的电影没人欣赏,只有当时还是一个叫王晶的胖小子鼓励,才把他从绝望寻死的边缘挽救了回来。
由此得到启发,其实用《2046》中的某些台词对照一下王家卫,会有很多新意衍生。
周慕云没能泡上王靖雯感叹说:“我终于明白,有些人没反应,未必是她们太迟钝,可能是她们不喜欢你。很多事是勉强不来的,而我现在惟一可以做的就是放弃。”同样,王导演完全不必为很多观众不喜欢他五年磨一剑的《2046》而伤心,他可以这样宽慰自己:“我终于明白,那么多观众对我的良苦用心没反应,未必是他们迟钝,可能是他们不喜欢我。很多事是勉强不来的,而我现在惟一可以做的就是继续戴着墨镜,装没看见。”
王导演是肯定不会放弃他心爱的电影和自恋的表达方式的,他一定很怀念《花样年华》在内地大受欢迎的时代。那时的他是何等风光,能同时得到商业和艺术两方面的认可是每个导演梦寐以求的事情。可是就像周慕云拒绝白玲后所言:“爱情是有时间性的,太早或者太晚,另一个时空里故事的结局可能就会很不一样。”王导演也应该知道:“某种趣味的流行也是有时间性的,太早或者太晚,《2046》受欢迎的程度可能就会很不一样。”
可是已经形成了“王家‘味儿’”风格的导演肯定不会轻易改变。他远远不像张艺谋那样有在数种类型电影间跳跃腾挪的上乘轻功,这是他的执着,也有可能会形成他的困局。周慕云说:“每一个去2046的人都为了找回失去的记忆,因为在那里一切都不会改变。”王家卫会说:“我拍的每一部电影都是为了找回失去的记忆,因为在我的电影中一切都不会改变。”
王导演也许相信坚持就是胜利,但是在电影中总爱问“你可不可以跟我走?”的他,这一次可能会使他的影迷因失望而离去。周慕云对苏丽珍说:“如果哪天你可以忘记你的那些过去,记得回来找我。”看《2046》睡着了的那些观众也可以对王导演说:“如果哪天你可以忘记你的那些不再有新意的独白、慢镜、自恋与滥情,记得回来叫醒我。”(宋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