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士杰是在用身体与你对话。因此,你必须也用你的身体去感受他。
从《暗恋桃花源》里的江滨柳,到《这一夜,谁来说相声》的白坛,再到《千禧夜,我们说相声》的皮不笑、沈京炳,就算再加上《恐怖分子》里的处长,我们能看到的金士杰的表演,真是微乎其微、少而又少了。我们能知道的金士杰的资料,也无非是“兰陵剧坊”的创始团员,台湾戏剧界的核心创作分子及优秀演员等等。
纸上的资料总是浅薄,怎么能让人触摸到鲜活的人心!于是,在没有计划好的采访中,我没有想到,我竟意外地碰撞到的他整个的身体语言、整个的心灵感受。
以前看他和李立群的表演,心里总是很纳闷:不觉得他们表演得很费力,也不知道他们是靠什么样的本领,就能用那么简单的表演形式,用最简单的语言、声音、形体、表情就可以表达出如此复杂的内蕴。抛开戏剧、电影本身的魅力,我会被他们的表演所打动。我可以记住没有内容的表情与动作,因为他们的表情与动作本身就已经是内容。这是为什么?
采访完金士杰,我似乎可以解答自己的问题了。金士杰说,他当年最初的表演训练,是整整一年的“relax”。这种放松,是表演的放松,是身体的,是语言的,是声音的,是心灵,也是想象力的。我想,在经受过这么一番训练之后,他以后的表演,整个人就从内到外、从外而内地融在表演中。表演的动力是从内心的感受开始,其终结之处,就是无比丰富的可能性。
看《千禧夜,我们说相声》,看金士杰演绎百年前的相声演员,就如同这部戏的结构所蕴藏的意味一样,就像是在看金士杰的百年一梦。这让我想到自己读到过金士杰的这么一段故事:在欧洲旅行,不意来到一个只有十户居民欧洲小镇。春雪正融,那颜色与构图绝美,不曾见过,让人想起“桃花源”。开心得不能睡觉,整晚坐在阳台望着那山和水。到后来发现,心中除了兴奋赞叹,竟有大量的痛涌现。他说道,原来“即使站在天堂门口,身处桃花源的边界,心中悬念的仍是缺憾的人生”。读到这里,我竟至于泣下,心想,“人的何去何从何所依归”,其实又岂止是他一人担忧害怕的命题呢?(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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