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1日,在拿到黑板报网站的赠票之后,我走进了中国儿童剧场,昏昏欲睡地看完争议颇多的民谣清唱剧《鲁迅先生》。在演出结束后,编剧、编曲兼主唱张广天和在场的网友观众进行了对《鲁迅先生》的讨论。以下是根据现场录音整理的讨论记录。
问:今天看了这个《鲁迅先生》,在人物的开掘上,我觉得今天这个戏对鲁迅的开掘是比较脸谱化的。我不知道为什么编剧把这些都取消掉了,而是用非常单线条的“高大全”这么一个模式来塑造鲁迅?
答:我在创作中,还正是想用一种“高大全”的手段,不管是单线条也好,木刻风格也好,或者是剔除血肉的办法来表述。它是一个清唱剧,选择这种形式就是想回避写他的感情生活,或者说不愿意去反映他的那种血肉的东西。从艺术形式上来说,这几年舞台上对人物的表达,就是对人物的客观叙述,而不是主观叙述,这已经成了一种风尚,成为了一种迷信,我们想要破一破这种迷信。没有人物怎么样,没有情节怎么样,就是彻底没有人物、彻底没有情节会怎么样?
问:如果把《鲁迅先生》和《切-格瓦拉》相比,后者也是没有情节、也是没有人物,但是《切-格瓦拉》的观众都知道你想说什么,想抨击什么现象,但是这场戏,至少我看了以后,我不太明白。
答:艺术有两种,一种像《切-格瓦拉》那样有很多的表达,还有一种是属于“述而不作”的状态。鲁迅的伟大不在于他和别人不一样,而是在于他选择的是一条和大家一样的路,这样一台戏,想要传达给大家的是由我们共同来塑造的鲁迅先生。今天到场的绝不是鲁迅,而是每一个人内心正义的一面,这就是《鲁迅先生》的内核,我是这样来理解的。
问:我看过《切-格瓦拉》,今天也看了这场戏,我总体感觉到,这场戏的编剧更不在场,而且观众的疲劳度更大。
答: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但是我想,事情还是要去做。《切-格瓦拉》我们做的比较成功,如果我们再重复这样一个手法,对我对大家都没有好处,那么对《鲁迅先生》来说,也是一个走极端形式的探索,可能说有点伤害,但是这种形式会使得我们成长起来,以后会做得更好。
问:在《切-格瓦拉》中您谈到的是和大众的关系,那么《鲁迅先生》的观众对象是什么?
答:《鲁迅先生》的观众对象和《切-格瓦拉》的观众对象没有太大的区别。我针对的是未来的观众,而不是现实的观众,我们是对观众服务的,但也不是完全迎合观众,我也并不想引导观众,而是在强调一些事情。这个事情强调声音在今天可能很微弱,观众来理解我、理解这个事情还需要一个过程。
现在的学术界和文艺界的年轻人,从前是被灌输鲁迅,然后就是反灌输,现在怀疑鲁迅已经成为一种时尚,我们需要反这个怀疑,这本身就是对鲁迅精神的一种继承。我刚才说述而不作,今天述而不作本身就是一种战斗,王朔、钱理群这些人希望营造一种时尚,对于这种现象我什么话也不说,就是,您要这样,我偏那样,您看不惯,我更让您看不惯,这本身就是一种反动,王朔和钱理群要是知道鲁迅的内心是唱国际歌的,他们是坐不住的,晚上是要想办法找绳子上吊的。(安替录音整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