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豆豆(中)在剧中跨界饰演青年吴孟超

　　上海文艺评论专项基金特约刊登

　　《吁命》是编剧喻荣军[微博]和导演陈薪伊合作的一台歌颂医生的话剧。在医患关系受到莫大质疑的当下，这部根据“中国肝胆外科之父”吴孟超真实事迹改编的话剧，深深地打动了我。

　　“万里挑一”的故事

　　吴孟超的故事学术性强而戏剧性不强。喻荣军选取吴老所做的14000多例手术中的两三例，集中写了他为甜甜摘除一个肝部巨瘤的故事。

　　侠肝义胆的“吴大胆”凭借医者的良心创造的一个又一个奇迹，感动了在场所有观众，而他那句“放弃生命，无疑是对医学的亵渎”，也让人们充满了对医者的景仰和信赖。吴孟超说过：“做医生，在品格上至少要具备三种精神，也就是无欲无求的献身精神、治病救人的服务精神、求实求是的科学精神。”看完《吁命》，益信这一点。

　　温暖心灵的形象

　　国家一级演员娄际成宝刀不老，形神兼备地塑造了吴孟超这位大医的形象。娄际成的表演，台词和动作仿佛都是从心中自然流淌而出的，是一个以心灵温暖心灵的形象。娄际成演吴老，多次在台上举起一双手。这是一双起死回生的手，它是那样神奇精妙，那样灵活细巧，粗壮有力又柔若无骨。手术刀到不了的地方，眼睛看不到的地方，他都可以仅凭一双手，伸探下去，将别人认为无法剥离的瘤子一个一个拿出来，把一条条奄奄一息的生命从死神的手里夺回来。娄际成的表演突出了这双手，胜过千言万语。

　　青年舞蹈家黄豆豆跨界饰演从3岁到青年的吴孟超，其充满张力的舞蹈形体语言颇具震撼力。他上场后的大段舞蹈，演绎了3岁还不会走路的吴孟超一步步艰难地站立起来，将逆境中生命的力量舞得动人心魄。

　　充满诗意的“手术”

　　这出戏展现了吴孟超从出生到90岁的人生画卷，时空是跳跃的、自由的、灵动的，重点场次浓墨重彩。最后一场戏为给甜甜动手术，手术室看似宁静安详，实则如同没有硝烟的战场。

　　甜甜长了一个巨大的海绵状血管瘤，手术稍有不慎，就会因血管破裂大出血而死亡。编导用许多独特的手段来演绎。吴孟超和医生护士将一张长方形的手术台团团围住，手术服和床单一片纯白色，一束强烈的红光打在吴孟超和他的助手身上，吴孟超用手将大瘤子和一根一根血管剥离。观众虽然看不见手术台上的一切，但从台上不断传出“纱布”“纱布”的紧急口令中，从二道幕前飘着纷纷扬扬的鹅毛大雪中，可以感受到这场生命争夺战的激烈。

　　甜甜妈妈在手术室外焦灼地来回走动着，不停地唠叨着，也不断揪紧着观众的心。但贝多芬的《月光奏鸣曲》轻轻地回响，则是一种巧妙的艺术铺垫，为紧张而漫长的手术增添了诗意。 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