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星聊现代舞：双脚和发丝都能传情达意
早报记者 廖阳
金星[微博]的讲座一般都是不会冷场的，她甫一上台，观众便都笑开了。拿着话筒站在台上时，金星就像是在和邻里拉家常，状态会让观众觉得亲切。说到激动处，她自己有时也会不好意思地笑，并习惯性用手在眼前扭捏地拍两下，观众就笑得更大声了。前日，金星在城市剧院进行了一场名为《现代舞就在你身边》的讲座，讲解现代舞的同时，亦为其3月16日至17日在该院的《海上探戈》演出打气。
“我是特能聊天的，跟大叔大妈都能聊得开。我能面对观众的利剑是‘真实’，这种本真的建立，是我从现代舞开始学会的。”金星笑说，虽然自己以现代舞在国内扬名，但其实自9岁练功开始，她学的便是中国古典舞。1987年，还在解放军艺术学院当舞者的金星，受广东舞蹈学院校长杨美琪邀请，参加了广东和美国舞蹈节联合建立的广东舞蹈学校现代舞实验班，作为学校招生的二十名学员中的一员，金星最终成为国家公派至纽约学习现代舞的第一人。
初到美国时，初学现代舞的金星做什么动作都不对，她的老师马瑞·莫里斯形容她跳舞就像是在做体操，提手抬起足都有很强的表演成分。莫里斯要求金星不带任何情绪，重新正视自己的身体，感受脚至头发丝，都能传情达意。这让当时的金星感觉很挫败。“中国舞蹈的传统教育，单单是抬手，就有一个吸气提身的动作，怎么笑，怎么眯眼，怎么走路，怎么表现幸福状态，都有标准要求。”金星其实并不喜欢这种表达方式，她接着举了自己在《舞林争霸》做评委的例子，“很多选手一上台就看得出来是学古典舞的，动作都做到位了，却还要做很多‘丰富’的表情。”
现代舞逐渐让金星摆脱了这种“面具式”的表演，“现代舞要求舞者拿掉所学的科班教条，变成一个真正的人，不能什么都看起来像假的。”现代舞的审美标准是越自然越好，越像普通人越好。金星接着拿出自己在《海上探戈》中的《半梦》来做动作示范。这是金星1991年为美国舞蹈节编排的作品，也是她人生中的一个大转折。《半梦》以《梁祝》的小提琴协奏曲做配乐，“我对故事不感兴趣，只对音乐感兴趣，便把自己在美国的迷茫跳了出来。”当时跳这个舞的金星才24岁，她突然发现自己找到了想要跳的舞，以及今后将要走的路。现在46岁的她重新再跳这个舞，动作虽然没变，那种“意犹未尽”的情绪和韵味却已变了很多。
金星接着拿芭蕾舞和现代舞做比较。现代舞要求芭蕾舞者解除紧身舞衣，以薄纱轻衫、赤脚起舞展示灵魂之美。“芭蕾舞者的手脚、脖子都很美，却不食人间烟火。观众在芭蕾舞里只有欣赏的份，却和自己没什么关联。”金星说，现代舞和芭蕾舞最大的不同，是两个舞种受力的趋向完全不一样：一个是往上，一个是往下。在现代舞表演中，舞者因躺在地面身体摊开了也放松了，常能做各种贴地动作，情绪丰富的同时，却并不具备强烈的叙事性。“现代舞不要求面面俱到，不要求讲故事，舞蹈中的某个动作、某个画面、某段音乐能引起观众的联想就已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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