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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学长：各行各业大家都很辛苦，我个人觉得没有什么特别。
张扬：我是觉得在内地做导演是特幸福的事，相比较其它的地方，比如比较美国的导演，比较香港的导演，其它地方导演，内地导演是特别幸福的，在创作上，哪怕是在条件上，其实是过去几年我们觉得中国这个限制多，中国导演生存环境不好，中国电影也不好，中国所有的电影的现状市场都不好，但是真正从中国导演角度来说，包括这两年你能感觉到，从导演角度机会非常多，整个这个时代和这个社会，提供了很多机会，让很多导演去尝试他第一部戏的导演工作，有很多导演开始做更大的导演计划。
而且说句实在话，虽然市场不景气，但是导演不断的在创作，你能感觉到其实这个空间还是非常大的。相比较香港，为什么他们生存困难，因为他们创作的机会越来越少了，没有东西可做了，所以他很多人面临改行，干别的，这个东西确实痛苦，但是在中国大陆，确实在这方面创作力现在反而是特别繁荣，非常繁荣。
主持人：创作力繁荣，但从看电影人的角度来说，自己都解决不了的问题。可能我们知道今年尤其2004年底，去年年底有几部片子非常有名，大家都去看，但是除了这几部片子之外，其它的真的引不起观众观看的欲望。我也看了其他的片子，片子真的不错，可是没有人看，香港导演过来说这个现状，上面头特别大，底下是空的。你对这个怎么现状怎么看？
张扬：我能看到的，现在这几年其实是电影市场往上走的一个趋势，慢慢已经开始显现。但是中国整个电影市场不是说这一两年造成这么一个事，是已经十几年的时间，慢慢让这个市场变成前几年这样，应该说相当的谷底状态。
但是我一直相信这么一个事，中国过十年以后，肯定是现在日本的市场的水平，每年可能有几十亿的人民币的收入，可能再过二三十年以后可能比美国多，美国去年票房是95亿美元，中国是15亿人民币，只有它的百分之二、三左右那么一个比例。但是你可以想像当中国城市人口经济发展到一定水平的时候，有两亿人，真正中国有两亿人发展经济水平跟美国相当的时候，如果你的电影文化在这十年、二十年慢慢建立起来的时候，它的观众一定是跟那个相当的。
但是为什么我们现在没有这个东西，只有那么小，我觉得一个跟你整体的经济在往上走的时候，也许在现阶段它就处在低的水平。另外整个人的观影习惯，对电影的认识，对电影的这种东西还没有开始建立起来。这个东西需要过程，不是说一年，这个里面也特别重要，需要你整个电影工业，电影的创作，电影的大环境，比如说随着你改革开放的力度，对电影政策的开放的力度越来越大，那就说明我们拍摄的题材越来越多，韩国可以拍很多亚洲现在都爱看的恐怖片，类型片，中国现在拍不了，等你中国的创作繁荣了，慢慢去制造更多的明星，这个首先从创作上把这个市场打开，观众有的看，爱看，像你刚才说的，为什么只有那么两三部，确实它所有的资源集中在两三部电影里面，所有的明星钱都砸在这两三部，宣传、钱全在这两三部，其它的东西只能是边边角角。但是如果你慢慢大起来以后，可能一年会有10－15部类似大的东西的时候，整个市场会全部搅起来，包括现在对外资建电影院的开放，一样，当你有好多好的电影院的时候，观众就觉得看电影是一个挺有意思的事，挺享受的事，谈恋爱或者干嘛，聚会都愿意去的事，这些我觉得是一个循序渐进，慢慢把这些综合的建立起来，再过五年、十年你会发现，这是一个特别大的、特别了不得的一个事。
主持人：还是充满希望的。
路学长：我特别同意他的观点，其实就是两方面的问题，一个是电影创作本身，还有一个是观众本身。而且从目前中国电影来看，可能产生金字塔，一个倒金字塔的结构，我觉得和创作本身有很大的关系，一个国家真正它总体电影水平的提高，不能看塔尖那几部电影，更主要是中间一大段，中间这一层它总体水平的程度，决定了一个国家的制作电影水平。但其实我觉得我们国家每年会有非常棒的几部电影，大的投资投入，引起大家关注这样的电影会有，但是有相当的一批电影，它并没有跟上，也没有引起这样的关注。
主持人：中间空了？
路学长：中间空了，无论从资金的投入上，还有制作的水准上来讲，我想可能需要提高的，我们要做很多观点就是要做这样的中间这一块电影。 还有观众的观赏习惯，看电影的习惯，我觉得也很重要，中国电影观众什么时候有每个星期必须进一次电影院，看一次电影，但是这个是相辅相成，市场是需要培育的。
网友：其实大家都爱看电影，说实话有些电影不好看我也去看了，是因为它宣传得好。
网友：看这次颁奖的结果，最佳导演奖，田壮壮；最佳青年导演奖，陆川的《可可西里》。
主持人：可是这两部片子其实都不是商业片，他的票房收入可想而知肯定不会太高。这个奖一颁出来，给观众一个印象，而且给想从事导演行业的年轻人来学习的一个感觉，要拍什么样的片子。可能大家想拍那种商业片，没有得到那么多资金和投入，也拍不了，所以现在我从网友的角度了解到，包括身边的朋友了解到的，很多在学导演的年轻人，还都是想拍那种触碰人类心灵这种片子。这个情况对刚才我们说繁荣状况的形成有多大影响？
路学长：导演协会这个奖本身不是一个商业电影的奖，这是有一个区别的。它也不是那种像百花奖那样的电影，由观众投票产生的奖。但是同时导演协会奖也设立了一个年度票房冠军奖，因为这个规则制定主要是黄建新会长，这个可能也是临时性的，因为目前中国电影市场大家都希望激活，这样设立了有关商业电影的这样一个奖。但实际上导演协会的奖应该算一个专家奖，算一个专业奖，他的评审可能还是以票房多少，看的人多少，可能还不是以这个来决定的，他可能有一个前提，他的游戏规则的制定要是中国大陆导演的作品，目前来说，第二个是通过电影局审查的电影。第三个在电影市场上放映的电影，大概就是这三点，有这三点就进去了。他可能更偏重于电影本身。
张扬：我是觉得，比如现在新的学生，或者年轻的要投身，我觉得没有什么错误，心灵的东西永远不是错误，永远是好。
路学长：最高级的。
张扬：永远是好，这个没有问题，只有你发自内心和你的真诚的东西，这个东西不一定能感动所有人，哪怕就是一个小DV的作品，可能感动周围的身边几个朋友，他都是你一个心灵写照。
他是电影学院毕业的，我是中戏毕业的，我自己觉得这种学校可能也许真的在培养人才的时候，我倒是觉得有时候稍微有点单一，当然培养的时候真是把你往一个艺术家培养，我倒是有一个观点，其实是跟他刚才说的中间层的是有特别大关系的，所谓中间层其实需要一些很职业的导演，这个职业的导演其实是他能胜任很多的可能性，我也可以拍特别好的商业电影，给我拿到一个小DV我拍得也不错，这种导演实际上在我们国内是特别缺少的，反而在有些时候，大家一出来一毕业，或者很多马上想当艺术家、大师这种，我觉得没有错误，这个不是错误，但是当如果大家都这样，恰恰就是中间层，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那天在研讨会上，香港陈嘉上导演也提出这个问题，为什么我们香港来这投资，找年轻导演一聊为什么都不愿意拍商业片，一说拍商业片不行，我得拍艺术片，提出这个问题，那天我们也在讨论，我自己觉得有这种倾向，没人去。 但是在香港特别简单，整个机制逼迫着你，所有的导演你必须要去票房成功，才能算成功。但是在中国确实属于你只要口碑，电影艺术性强，你就算获得成功。两者切实各有优缺点，但是我觉得真正的电影所谓的艺术家不是培养出来的，艺术家是天生的，是个人的气质和你个人经历，所有的一切你的修养决定了你是否能成为一个艺术家，一个大师，很多过去我们看到大师根本没学过电影，不是学出来的。我恰恰觉得，但是真正如果在学校培养，应该去培养一些真正的技术，所有的这些观念，很多东西很过关的职业的导演，在这个出来以后，分化过程当中有的人就一辈子我就努力的工作，但是我做得很好，当然有的人可能出来，我可能就想拍我自己什么东西，最后拍成了。
主持人：中国职业导演这一块我们说中间的缺乏，中间这一块，哪怕好莱坞的模式，那样生产出来的商业片，中间生产过程是掉链子的，是缺失的。
路学长：我还是觉得，产业化比较大了，这种东西我研究不是太多。但是我个人觉得，中国电影，因为我看到一些商业模式运作的一些电影等等，但是我觉得可能中国的电影，还是需要大量的带有本土民族特色的这样的电影，职业不职业再谈，但是是不是真正能够像好莱坞那样进行一个真的大的流水线，变成这样大的电影制造工厂，我不知道你怎么想，我个人觉得，我觉得这离我们相对来说是非常遥远的，如何解决现阶段的问题，其实我个人一直不是特别主张中国的大量的所谓好莱坞式的商业片，因为我觉得很徒劳。 举个例子来讲，现在观众能看到非常多的电影，可能有的是和国际是同步的，和美国电影有时候甚至是同步这样大型的商业片，我们做的电影，你看现在实际上我们看下来，张艺谋、冯小刚的电影，包括《功夫》他们能够有那么大的投入，真的去接近，我只能说接近好莱坞，或者接近美国电影，当然我想这里面还有一段距离要去做，那就更甭说，比如中间状态，无数那些电影都去这么做，我觉得这个方向来说，我一直觉得中国民族电影好像不应该是这样一个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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