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凯歌与被他拉上“贼船”的妻子陈红。 点击此处查看全部娱乐图片
由陈凯歌执导的影片《无极》,即将在下月公映。这部影片在陈凯歌的带领下,历经三年艰苦拍摄,汇聚了来自世界各地的精英才杰,终于使《无极》成为被国家广电部推荐冲刺美国奥斯卡奖的作品。12月4日晚,陈凯歌将走进东视文艺频道《可凡倾听》,向观众倾诉他在这三年中最大的遗憾,他在拍摄《无极》中所遭遇的最大的困难,以及他对被他拉上“贼船”的妻子陈红的爱怜和内疚。
讲述三千年前之未来
在《无极》长达三年的筹备、拍摄过程中,陈凯歌一直采取比较低调的姿态,甚至到现在,剧情依旧秘而不宣,陈凯歌说:“其实我并不是为了保密,而是影片很快就要上演,我们希望观众能够在电影院里,自己去了解《无极》是一个什么样的故事。”
对于《无极》所要表达的情感故事,陈凯歌一言概之为:“三千年前之未来。”他说,这句话一点都不玄妙,“实际上人的生命非常短暂,但是不管是古代也好,今天也好,西方也好,东方也好,不管你生活在哪一个具体时代,都有一个共同的情感基础,我们都是人,我们所面对的世界几乎在不同的时代都是一致的。”在戛纳放12分钟的片花时,陈凯歌曾跟在座很多媒体朋友讲过自己的感受,他感觉这部电影在某种程度上打破了时间和空间的边界。“我们实际上是在创造一个大家过去没有进入过的世界,然后我们把门打开,让观众能够进来跟我们分享这种梦想,分享他们过去没有感觉到的那种幸福感。”他如是说。
《无极》寓教于乐
陈凯歌不算是个高产导演,却能称得上是一位富有哲学思想的导演,他的作品《黄土地》、《孩子王》、《和你在一起》等大都肩负着强烈的历史使命感、文化责任感,既有史诗般壮阔的画面,又蕴涵着非常深厚的哲理,同时在不断探索人性本质的过程中,求得与观众的共享快乐。此次陈凯歌是否在《无极》中做出更多的新探索,对此,他的回答是:“探索谈不上,若说我有变化,这个变化其实非常简单,在《霸王别姬》里大家就可以看到,在我看来电影应该是感性的,但这不意味着《无极》就是一部纯粹感性的电影,我觉得它还是很深刻,很强烈的,但是,它的这种深刻和强烈到了一种非常娱乐的程度。”陈凯歌说,他无意改变自己,“你最初坚持的那一点东西你还得有,但是并不等于说你在形式上、在其他方面就固定不动。今天的年轻观众,跟我们成长的那个时代的观众是有天壤之别的。如果你不能看到这一点,如果你拒绝承认这个情形是有变化的,那你就不要做了,你也做不好。”
三年中最大遗憾
巨片《无极》前前后后拍摄三年,其中不乏艰辛坎坷,但是陈凯歌投入于《无极》的创作激情,始终高涨不衰,他说:“我是一个不会开车的人,一开始就知道自己上了一辆没有刹车的车,它没法停,你非得等它在一个特定条件下自己停下来,你才能跟着停下来。”陈凯歌坦言,在这个过程中,他非常心疼太太陈红,“是我把她拉上《无极》这艘‘贼船’的,做这么大一个制作,她分担我大概百分之七十的工作,以便让我能够专心地去拍这部电影。”陈凯歌感到这三年间最大的,也是唯一的遗憾,就是跟孩子在一起的时间太少了,“有时候我会想,到底孩子重要还是电影重要?电影拍过了,以后我还有机会再拍,可是小孩子成长的过程,你失去了就永远失去了。但同时又有一个声音告诉我,电影《无极》其实也是你的小孩子,它每天也在成长着,这真的不是一部一般的电影。”
陈凯歌对于演员的判断向来是有自己独到的眼光,《无极》中他不顾大家的担心,选择了年轻的张柏芝跟谢霆锋出演,对于他们在戏中的表现,他说:“演员本质上来讲是天生的,通过后天锤炼,变成伟大演员的情形非常少。他们二位是在跟我们完全不同的情况下去发展他们所谓的演艺事业,其实就是赚钱机器。艺术在香港电影中间几乎等于零,但有心人会在这样的环境中刻意磨练自己,张国荣就是一位。在与他们的合作中,我要让他们明白,你们拍的不是你们过去拍的那些电影,当他们知道这一点时,他们会想办法去适应我的工作方式。我可以告诉你,他们适应了我的工作方式,他们使我在或高或低的程度上感到满意,我们合作得很好。”
《无极》最难在无极
和以往拍过的片子相比,《无极》让陈凯歌觉得最困难的地方还是在于尝试做自己过去没做过的事情,他说:“以前的作品,包括《荆轲刺秦王》,它都是有迹可循的,有历史资料,前人研究的成果提供给你,帮助你去构筑这样一个想像的空间,但是《无极》没有,因为它是‘无极’。《康熙字典》中无极的意思就是无像无形的原始本初。《无极》是关于一群自由的人,生活在一个混沌初开的年代的故事。如果一定要我说这个电影有什么意义的话,我想就在于我们活着为什么?我们为什么而活?我们想怎么活?这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随着《无极》上映日期的日益逼近,陈凯歌并不担心《无极》也会像《荆轲刺秦王》当初上映时那样,不被接受、不被理解,“对一个导演来说,可能有两个标准,第一个就是世俗反应的标准,即大获成功;另外一个则是导演自己的标准。《荆轲刺秦王》我认为是留给我自己的礼物,如果有很多人不接受这个电影的话,没有关系。”陈凯歌觉得,与《荆轲刺秦王》在片中提出尖锐问题不同,这次的《无极》是对众生的安慰,“我并不认为我们在《无极》里面是回避现实的,我们在其中迎接人们情感的一面。从张东健所扮演的奴隶身上,我们可以看到在所谓混沌初开之时,人可以多么单纯。我们同时可以看到功名利禄这四个字,对这个世界上的男性有多大的吸引力。陈红所扮演的人物满神,她是掌控人的命运的,给人提供选择的机会。但选一选二是人的问题,可能选一你就幸福了,选二你就不幸,但这不是她的错。由于大家对幸福的定义不一样,选一的可能性跟选二的可能性同样大,其实满神就是我们的心魔。”陈凯歌坦言,生活中陈红就是他的心魔,“因为我爱她,在我的心目中她永远不会老,但制片人的工作我一定要让她去做,虽然我总是担心她压力太大。对我来说,我的痛苦就在于我不能去做这个工作,因为我每天都要跟这些剧组人员一起工作,如果发生冲突就不好了。”
眼睛就是“惊堂木”
陈凯歌觉得,自己有时候在片场就像县官在升堂,“县官的威风一是靠三班衙役在旁边喊升堂,这个就是以副导演为首,所有工作人员的紧张状态,二是靠县官判案之前拿着拍的惊堂木,我的惊堂木就是我的眼睛,我走进来坐在监视器时,不管是谁走过来我抬头看他那一眼的时候,等于拍响了惊堂木,那种特别冷冰冰的眼神,其实不是故意的,而是自然形成的,但那比故意的还厉害。”
陈红说,她也曾遭受过陈凯歌这种特别冷酷的眼神,“当时有个老板想拍广告,他非常喜欢陈凯歌,就想找他做形象代言人,给的钱是能让人失去理智的。”陈红回忆,当时陈凯歌给她的就是这种眼神,“我会永远记住的,其实那次挺伤到我的。事后,我对他说,至于这么严重吗,不拍就不拍,你不要用这种眼神来看我,可他却说,我不这么严重警告你,你下次还会来跟我说类似的情况。” 霍燕妮/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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