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专电 和着跌宕的旋律，踏着火热的舞步，歌着心底的记忆，《如果·爱》昨天在郑州和许昌两地与全国同步亮相——只短短一天(还是个周四)，它就在我省创造了2万元的票房，而周末3天黄金场点的预售票也几乎被抢购一空。但是，据记者身在郑州的数位同事昨日采访得知，对于这部影片当中的部分内容、表现形式及幕后安排，影迷们还是提出了一些疑问。对此，记者请导演陈可辛在京言无不尽地作了解答。
疑问一:片中有一处极为煽情的镜头，即金城武演的角色在遇到初恋情人却不被相认后因为郁闷而夜游泳池并在水中落下一滴眼泪，这是不是电脑特技做出来的？
陈可辛:大家看到的那滴“眼泪”绝不是电脑特技做出来的，但它也确实不是真的“眼泪”——拍摄那天从监视器的显示屏上看到这一幕时我和身边的工作人员也都傻掉了，心想“这怎么可能做到”？等金城武从水里上来他才告诉我们，那是他用技巧屏住呼吸之后硬从眼角挤出来的一个气泡——他说这是他的绝招，曾经练过很久。很多人都不知道，金城武的水性很好，可以在水下憋很长时间的气。
疑问二:片末也有一处非常经典的镜头，就是周迅饰演的角色和张学友饰演的角色在表演“空中飞人”时，随着张学友选择从高空中坠落以牺牲自己去成全周迅，周迅眼中也跌落了一滴断肠之泪，而且不偏不倚正滴在摄像机的镜头中间——这是不是也是依靠电脑特技做出来的效果？
陈可辛:呵呵，这也不是——看来“电脑特技”让大家“中毒”很深呀，我们真冤枉！那个镜头绝对该算整部影片当中最难拍成的一个了，拍了三四天，拍了几百遍。你们在现场的话就会感觉我们就像在做物理实验一样，不停地在周迅和摄影机之间变换各种角度，好让眼泪能够落在镜头中间。倒真是难为了周迅，因为人在倒立的状态下身体是会很不舒服的，但她还是能说哭就哭出来。我想，所谓的“专业”莫过如此吧。
疑问三:影片当中周迅饰演的“孙纳”常常会在睡觉时磨牙，设置这个细节是谁的主意？是何种用意？
陈可辛:这个是我的意见。我想借用这个细节把“孙纳”这个角色刻画得更立体一些——相信大家应该能够看得出来，“孙纳”在很年轻的时候常常要在非常严酷的现实面前作出两难的选择，她为了追求她的理想作出了常人难以想像的牺牲，表面上她看起来好像过得非常潇洒，她不想记得的永远都可以忘记，其实不是这样，其实她内心的压力也很大，也有很脆弱的一面，但她几乎没有任何宣泄的途径——我曾经结识过这样的女人，她压力太大时睡觉就磨牙。
疑问四:起用池珍熙来演绎片中游离事外的“说书人”只是为了争取更大份额的海外市场？
陈可辛:不是这样的。大家跟我说他因为演《大长今》而很红的时候我对他根本没什么了解。那个角色最早定的是刘德华来演，后来档期原因他没有演。用池珍熙是因为，一方面我们需要一个至少在外形上看起来就跟学友和周迅他们有一定“距离”的外籍演员，来配搭“说书人”的特殊身份——“他”是游离在故事之外的旁观者，与别的角色反差越大越有可信度。另一方面他的肩膀很宽，给人一种可以依靠和信赖的感觉，很合适这个角色身上那种“天使”一样的气质。
疑问五:影片当中为什么反复出现齐秦那首《外面的世界》？是什么用意？
陈可辛:这应该算是我个人拍电影时的一种偏爱，就是在电影里放一些经典的老歌，《甜蜜蜜》里我放进了邓丽君的《甜蜜蜜》，《金鸡》里我放进了陈百强的《一生何求》。这个电影是讲“回忆”的，我觉得用《外面的世界》很容易让人找到“以前”的感觉。而且这首歌和我们创作的那首新歌《外面》，很能事半功倍地烘托出“孙纳”的心态。
疑问六:跟张学友比起来，周迅和金城武演唱的功力有些逊色，难道在拍摄之初就没有考虑过选一些唱功相对平衡的演员？
陈可辛:我觉得上个世纪经由香港传入内地的最差劲的一项发明，就是“卡拉OK”！如果可以，我真有心为此代所有香港人向大家致歉！我为什么痛恨这项发明？因为我觉得它催生了这样一个现象——它让我们每个普通人在走进KTV的时候，都会好努力地去唱得像张学友一样，好像只有那样才算好。我不这样看。周迅是我见过的极少数能把流行歌曲唱得像表演时的道白一样有韵味和韵律的女艺人，所以我坚定地认为“孙纳”的角色非她莫属。金城武可能唱得不算好，但他嗓音条件很浑厚，这对表现他饰演的“林见东”身上那种忧郁的情绪有很大的加分，我听着觉得不错。
疑问七:影片最后并没有明确说明“孙纳”到底是选择了张学友饰演的“成功导演”，还是选择了金城武饰演的“初恋情人”。是导演刻意这样安排的吗？
陈可辛:对于感情，一千个人会有一千个人的选择。一部电影，一千个人会有一千个人的理解。我把《如果·爱》处理成这样一个开放式的结局，就是想多留一些“自我发挥”的空间给观众去想。不过我可以透露给大家知道，就是我们几个主创私下里谈起这件事的时候，周迅、学友和金城武，包括我本人，都觉得“孙纳”最后会选择“导演聂文”！这就像这部电影要讲的另一个主题——在不同的人生阶段，人会对“爱情”有不同的理解。也许“孙纳”和“聂文”最初走在一起的目的确实很功利，但后来他们的爱情真的很真挚，而且有经济基础。
疑问八:影片片尾的字幕当中有出现“开封市杂技团”的字样，不知是不是就是咱们河南开封杂技团呢？
陈可辛:对，没错，就是来自河南的开封市杂技团。因为这部电影当中“戏中戏”的部分需要有杂技团的高手参加，所以我们开始在全国范围寻找合作伙伴。经过圈内朋友的推荐，开封市杂技团和吴桥的杂技团队纳入我们的视线。我们的制片主任专门赶到开封录了演员们的表演，剧组看之后就定下了用他们。实拍时，大概是在去年八九月份，团长刘晓峰(音)带着一二十位团员在上海车墩影视基地参加“戏中戏”那一部分的拍摄。我很感激他们，是他们的精彩表演，为已经算是不错了的《如果·爱》加上了更多的分数——相信河南的观众朋友也会喜欢他们在影片中的表现的。杨煜普/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