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张扬(右)在给赵本山说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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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豫了半天，张杨导演的新作还是在昨天宣布正式改名，由《落叶》改成了《落叶归根》，因为在他看来，《落叶》还是有点飘，“归根”了，才会给人实在的感觉。对于这部以民工为主角的电影，一向喜欢在电影中阐述一些传统文化深刻主题的张杨却表示，其实，他决定拍这部戏的最初想法，只是在看了广州媒体当时的报道之后被这位民工的执着感动了。
我被民工的执着感动了
除了早期的《爱情麻辣烫》，不论是《洗澡》、《昨天》还是《向日葵》，张杨的作品给人的印象总是略带文艺性，但又不乏对宏大文化概念下具体人物主体的观照。这一次的《落叶归根》，一开始听起来依然是一个严肃的故事:一位在深圳的民工老赵，为了一个简单的承诺，不远千里把自己死去工友的尸体从深圳背回故乡重庆万县，一路上遇到了各种千奇百怪的底层人物，老赵都用自己最质朴的思维方式把问题解决，直到即将到达终点时，才被迫将尸体火化。而那位工友的真正故乡，实际上因为三峡蓄水的原因，已经沉入了水底。
在接受记者采访时，张杨表示，这部电影创作的最初动机，就是在看了报道之后，看到很多媒体在讨论。有些人说民工很愚昧，但他却从这个“愚昧”的故事里，看到了现代人所缺少的那种对承诺的尊重。
张杨说:“一开始，我的确是被民工的这种执着感动了。于是就和朋友开着车去了湖南那位民工的家，了解他当时的心态。了解完了，剧本也就出来了，很单纯。本来在真实的事情里，一共是3个民工，但电影只需要一个主角，所以我们就在‘一个人’的基础上来发展剧情，而在开车去湖南的途中，因为走的路也长，我突然想起，其实如果拍出来，这会是一部很不错的公路片。所以，在那之后，我就把剧本的重心从背尸的结果转移到了背尸的过程。因为公路片就是这样，一个主角，在路上，碰到不同的人，在这其中，可以展现不同层面的东西。”
这样一个素材、这样一个关注角度的剧本，自然在电影审查时不可能全盘通过的。首先，这件事情本身就是触犯法律的——根据我国法律规定，所有尸体都必须在死亡当地就地火化。不得已，张杨最后只能让老赵背不到故乡。而且，这部戏里，民工“老赵”碰到的生活在社会底层的人几乎都没有好人——发廊小姐、车匪路霸……好在他们的本性都是好的，否则真不知道后果会怎样。
沉重的故事要拍成喜剧
但是，就是这样一个沉重的故事，张杨却要把它拍成喜剧片，并将其上映档期安排在明年春节。这不但与他以往的风格迥异，也与人们的“贺岁”观念不符。
对此，张杨表示，他所理解的喜剧，不是靠语言的夸张和肢体表演来“胳肢”人，而是生活本身透露出的一种幽默，是要让人觉得有些“会心一笑”的意思。像此前的《疯狂的石头》(点击进入《疯狂的石头》的blog)，里面人物的表演，是在符合人物身份的基础上略带夸张，而不是硬生生地用“无厘头”赶着让观众去发笑。
张杨说他拍的几乎所有电影，都有一些幽默的东西在里面。比如，《洗澡》里的那个只能在水龙头下唱《我的太阳》的歌手。而就《落叶归根》来说，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把这部戏严肃地悲切地去拍。所以，他第一个想到的演员就是赵本山:不但因为外形符合，更因为赵本山有那种气质。
去柏林参展现在不会想
至于《落叶归根》去柏林参展的问题，张杨坦承:其实这是投资方的意思。虽然现在还无法确定是否能参加竞赛单元，但投资商既然有这样一个坚决的心态，那么就证明起码他们有这样的诚意。至于是否能够得奖，现在还不会去想。
事实上，张杨的确不是一个在乎奖项的导演。去年金鸡百花电影节的时候，他就在座谈会时强烈抨击中国的院线制度，因为很多电影最后都无法进入电影院，哪怕得再多奖也没有用。现在张杨还是这种态度。
他说:“相比于奖项，我还是更看重观众，看重电影能在多少地方发行，有多少人能去看。因为电影奖项始终都是片面的。电影的好坏，始终没有统一的标准。我也担任过一些电影节的评委，事实上每部送去电影节的电影拍得都很不错，就是要看评委的口味如何，他们是否喜欢这个类型。艺术方面，始终没有一个真正的第一，自然也就不必在乎这些事情。”郑照魁/文
张杨小档案
出生:1967年
作品:《爱情麻辣烫》、《洗澡》、《昨天》、《向日葵》
奖项:2005年圣塞巴斯蒂安电影节《向日葵》获最佳导演和最佳摄影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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