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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CR5:尽管存在遗憾,但《红色娘子军》事实上是奠定了谢晋在中国电影界的地位,1965年,出生成长于江南的谢晋,怀着对故乡文化的深深情感,开拍了展现越剧演员在新旧中国命运转折的影片《舞台姐妹》,这部电影凝聚了他儿时对不同阶级人群命运差异的懵懂思考。
曹:我相信你拍这个《舞台姐妹》是因为自己的家乡的原因,你就是绍兴人。对这个越剧这样的一个剧种啊有一种血液上的一种天然的一种感受。
谢:对的。
曹:你当时这个戏是根据袁雪芬的这个原型来塑造的是吧?
谢:当时原型很简单,我们小时候经常看越剧。
曹:你小时候也看
谢:小时候啊!比我再早一辈的人,我们小时候看过,坐在船上吃饭啊,穿得破破烂烂的,要上台了就披件衣服啊什么的,吃的是很惨的饭。我们当时家里还很有钱的人呢,就在这看着这些小孩在那吃,吃饭,我当时有一种非常同情的心理,那小孩在那吃,吃一个破碗里头弄点饭就吃吃,我一种,一种人道主义啊,包括一种同情对他们,从小就觉得啊呀他们很可怜啊,我当时大少爷啊,去看戏都是骑在那个长工的那个上面去看戏啊,我坐在他肩上,那小孩真可怜在那吃饭。这种同情心实际上也影响我的艺术生命了,那小孩是可怜在那吃饭,吃完好了,哎,起来起来唱,开始,那些破衣服一穿,弄好了。我当时作为一种同,同辈,就觉得这小孩挺可怜。这跟我后来我的艺术生命都有关系,都有关系。为什么,我能骑着长工的肩上去看他们小孩演戏。这种东西对于我后来要拍这个,《舞台姐妹》都有些关系。
插片花:《舞台姐妹》片段
曹:《舞台姐妹》当时这个,据说在拍到一半的时候,这个张春桥就已经发话了,说这个一定要批判,而且必要让你按照原剧本来拍,以便成为“大毒草”的经典?你拍时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谢:已经有了
曹:你心里紧张吗?害怕吗?
谢:认了,反正豁出去了,就是这样,豁出去了,就这么拍,你照这么拍好,我说照着拍,已经有点任性了,好,把那个副导演场记都调了。
曹:但是你今天看来这个《舞台姐妹》还是拍得非常的诗情画意。我觉得怎么能够做到心理上的这种平和和调适呢?
谢:因为这个戏当时,包括从夏衍开始,从夏衍开始,到袁雪芬这样,他们这一代都是极力支持我的,这样一个情况下我,所有的戏可以讲非常认真非常严肃,所以他们后来,为什么文革结束以后,大家一看这个戏都是很好的一个戏,怎么真的眼睛真的变啦,时代是变了,但是戏没有变,还是《舞台姐妹》啊,后来有几个地方改了就是给莫名其妙改了。
曹:就是那个春花最后的就是“我要做革命人”唱革命的歌
谢:哎
曹:原来的词是什么呢?
插片花:《舞台姐妹》片段:两段台词修改前后
曹:原来好像是说,我想想将来做什么样的人唱什么样的戏。
谢:对,她在思考,这个戏是写得是很含蓄的 ,最后的戏,春花不能说我要做革命,不可能。
VCR7:当艺术创作遭遇非艺术的干预时,谢晋只能表示遗憾。但这些遭遇丝毫没有影响他对电影本真的执着,所谓越困苦越坚强,在那些非常岁月过去后,谢晋于80年代连续拍摄了三部反映文化大革命中知识分子题材的影片,又衍生出一段段充满传奇色彩的故事。下周同一时间,请继续收看可凡倾听-谢晋专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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