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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风“现代乡村三部曲”影片研讨会实录(图)(3)

http://www.sina.com.cn  2009年04月22日17:09  新浪娱乐

  主持人程青松:我们这几天,包括三次放映活动,有一个很有趣的现象,三部影片各有喜欢,苏老师说了很多关于《海的故事》,昨天放映的是《清水的故事》也有很多人喜欢。王人殷老师喜欢的是《清水的故事》,请王人殷老师谈谈。

  王人殷:看这三个片子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写了一个短文。还真是挺有想说的话。中国是一个农业大国,不管我们怎么走到现代化,也还是农业为主的。所以中国社会的变革,每一次变革都是从农村开始的。最早的包产到户就是小岗村改变了农村很重要的面貌,一个转折点。所以广大的农村需要电影,但是农民不一定都看电影,也不一定都关心电影。但是电影不能不关心农民。我觉得这是一个作为我们电影艺术家的责任。我们的电影一定要反映农民,反映农村的生活。所以在这点上,我觉得肖风导演还是很有执著的精神的,一下就拿出了三部农村电影。而且他特别标志是“现代乡村三部曲”。现代的农村是什么样的,在他眼里现代的农村发生了怎样的变化。我觉得他的选材上都是很有意义的。

  从这样一个角度,我大概的想说一说我对三个电影的领会。肖风导演,包括他的编剧,他们对于农村的生活是站在一种理解和尊重的心态来看待现代的农村生活,而不是作为一个城市人,一个艺术家居高临下来看的。我特别能感觉到,他在三个影片里的那些场景、情景、人物的关系,一些内心的细节,包括特别有特点的地域色彩的对话,都让我有这么一个感觉,他找到了作为一个导演的农民感觉。他有一种农民的感觉,特别突出的是他的三部影片都是非职业演员,农民自己演自己。这是演员很难达到的那种亲近,就是从泥土里站出来的人。我在这些影片里,特别觉得他的乡村气息,乡土的情感让人觉得非常亲近。我的一个感觉是,三部影片没有虚假的东西,没有对农村生活经过我们文人的过滤,没有歪曲而是实实在在的表现,再现。

  我特别记住了宏森局长的一句话,他讲到有些作品对一些农村人物是一厢情愿的主观假想。这个话说得特别准确,他是写农民,但是是他想象的农民,真正的农民并不是那样。可是我在肖风的影片里没有看到一厢情愿他在假想,而是他真正的看到了农民是什么样子。

  在这三个影片里,他都注意到了对个体生命存在的状态。他不是那种一般化的,公共经验的复制,而是个人的眼光,而且是对个体生命,他们的生活状态,他们所处的那种生命活力的展现。刚才说到《清水的故事》,这个故事特别有意思。乍看起来它并没有特别复杂的情结,但是深入想想这个故事,这个小男孩是他的母亲离开了他。开始这个父亲是很懒惰的,连孩子都不管,小三满处找饭吃。是这样一个农村的小孩。另外一个是大一点的姑娘,她的妈妈也和她的爸爸分手了,她只好到奶奶这儿来。同样是两个妈妈走了之后的两个人,这两个人的状态会让你能想到很多。两个这样的人交织在一起,让你觉得生活发生的变化,你会联想到很多。农村的变化,小三的妈妈走是因为她要到城里打工,和另外的人在一起,不愿意回来。这个妈妈对于他的儿子还是很爱的,我记得有一场戏,给这个小孩临走的时候洗澡。这个孩子他看到了妈妈和另外一个男人。所以小孩很复杂,最后三个人分手的时候,那场戏,远远的山上三个人挺感动人的。最后这个小男孩说你要对爸爸好。把这些人物的状态表达得特别真实,让你很感动,有很多的联想。

  《喊过岭的故事》让我最感动的是二琴这个人物,她的婚姻特别不幸,三个男人,各种各样的都想和她在感情上,或者是小秋要娶她。她说我以前总是为别人想,我总是怕对不起别人,现在我要为我自己想,要对得起我自己。这多了影片的后半部,她开始有了一种女性清醒和自觉的意识。这个人物的生存状态的变化,我们看到的其实已经映照出农村生活对她的影响。我觉得这些人物,包括海边失聪的姑娘对爱情的向往和执著,对于美的需求,这些都觉得都能感受到现代农村生活发生的变化。

  《喊过岭的故事》当中的送殡,几次死人以后的送殡。第5代导演的影片里面经常会有这种民俗的东西出现,我觉得这里面出现得很自然,是那种人对旧传统的变化。里面的人物对送殡都有不同的感觉,有相信的,有不相信的,有用它赚钱的。其实我们看到了生活在潜流当中新的因素对农村的影响和促进。所以我感觉到这三部影片确实是写出了现代的农村。

  这三部影片都没有刻意的说一个思想,但是它确实是有编导对现代生活的看法,它是有思想的,而且还是很敏锐的。比如说《清水的故事》,在《清水的故事》里其实是包含着肖风导演内心很复杂的东西。当我们向现代化进程的时候,农民和土地的关系,农村和城市的关系,其实是很复杂的关系。小三现在是这种状况,成了一个挺可怜巴巴的小孩,而且后来还由于污染死了。可是他的妈妈其实去奔那种新的生活。他的爸爸由于这种生活的变化开始变得不那么懒了,要给他做饭什么的,父子的感情又有了变化。包括豆豆,最后一个镜头是她的大特写,眼睛里含着泪,小三没有了。我觉得这里有那种忧患意识,当生活发生了这样变化的时候,实际上新的生活要来了,我们还要付出很大的代价,每个人,每个家庭都要付出很大的代价。这里确实让人在想这些问题。可视它一点都没有用语言来说,是用人物、情景让你思索。所以我觉得在这些方面,这三部影片都是可圈可点的地方挺多的。我写的小短文就是用了乡村三部曲别样风景。我觉得它和一般的农村题材不一样的,它是有思想的,是贴近生活的,是让人能够有感觉的,有感受的。

  当然我们也要看到现在这三部影片,《喊过岭的故事》比较吸引人,那两部影片的故事都比较干。如果我们不沉下心来慢慢的看,去思考,一般的观众可能不太能看得下去。我想这是对于今后肖风导演来说在沿着自己想拍的电影过程中也还不得不考虑,你有你自己的风格,追求,但是你也必须考虑观众怎么接受它。这个是不能不考虑的。因为没有观众的电影怎么存在?还是有这样的问题。所以我也提出了这么一个想法供肖风导演考虑。

  主持人程青松:谢谢王老师的发言。北师大”农民之子”的社团是关心农民问题的,现在先请社团的同学谈谈看法。

  李锐:非常感谢肖风导演,感谢各位老师的发言,我听了以后受益匪浅。我不是学艺术的,所以对电影也没有很深刻的见解。我是来自农民之子社团,这个社团是一个关注“三农”问题的社团。

  在看肖导演《清水的故事》的时候,想到了很多有关“三农”方面的问题,首先是从小三的妈妈和他爸爸的婚姻问题,让我想到的是现代农村空心化过程当中农民的维权意识。他爸爸说不跟她离婚,我就想到了现在在农村农民工普遍流向城市的过程中农民工的维权意识问题。

  小三最后走了,让我想到的是现在农村留守儿童的教育问题。因为现在我在社团做的主要是农村留守儿童和流动儿童的教育这方面的工作,所以想了很多。留守儿童由于父母离开了农村到城市里,导致他无人看管,无人监督。我认识的很多孩子在没有父母或者是亲人监督很少的情况下逐渐的变化,没有学习,最后也找不到工作。像我们在安徽做的一个调查,很多孩子由于当地农村主要是靠骗来赚钱,靠打电话骗外地的来城市赚钱。当地的孩子没有受教育,没有监督的情况下也是走上了靠骗赚钱的道路,很让人担忧。小三的这个问题也让我联想到了这个情况。

  当我看到豆豆的爸爸和她妈妈离婚,小三的爸爸妈妈的时候,我看到是他们两个同病相怜的感觉。她妈妈出去打工,我想到最多的是钱流毒的问题。在现代化和农村闭塞的冲击。

  主持人程青松:谢谢。接下来请黄会林老师谈谈。

  黄会林:今天是很重要的一个研讨会,关于“现代乡村三部曲”。看这个片子的时候首先脑子里想到的就像苏叔阳老师说的,关注“三农”,刚才宏森局长讲的农村、农业、农民真的是天大的事情。现在党中央每年的1号文件都是“三农”,年年如此,这不仅是一个姿态,我想它是一种领导。其实就没有中央1号文件,我们很朴素的想,大概没有一个人往上说三代能跟农村没关系。我是生在城市长在城市,我生在天津,长在上海,工作在北京,这三大城市。可是要往上说两代,三代依然是跟农村割不断的血缘。每一个中国人和广袤的国土上的广袤通过都是离不了,人人如此。

  看到肖风导演这么关注,可以说是中国每一个人的根,涉及到每一个人根的问题。所以现在看到乡村三部曲,我觉得真的是非常珍贵的一份,也是肖风导演作为一个电影人给广大的电影观众,给我们的电影事业交出的一份非常有份量的成果,很珍贵的成果。

  刚才张宏森同志说到了,我看的时候也在想,我们在十七年是能够看到一些很好的农村电影,现在依然历历在目。比如说《我们村里的年轻人》,当年夏衍先生一再跟我讲这部片子,他个人非常重视这部片子。当时周总理在审查建国10周年大庆的时候,他审查电影的时候发现没有农村的,他认为是不可以缺少的东西,他就下令必须做出一部来,而且质量绝不能是马马虎虎的。下面是周恩来的意图,夏公是主持文化部的工作,做出了这部影片,也打响了。大跃进的时候又出了一部《李双双》,是张瑞芳功勋演员的一个里程碑。到了改革开放初,80年代又出了一批非常优秀的三部影片《人生》《野山》《老井》,这三部到现在还有影响。90年代和新世纪以来还真没有听到或者是看到特别能够成为里程碑,成为标志性的反映农村的作品。肖风导演拿出了三部,我觉得他这样一种艺术的追求的经审核他这样一种把自己的生命,自己的血脉和中国的农村连接起来,这样一种创作的心态是特别值得我们敬佩的。

  在看这三部电影的时候我特别感受到三个“实”字,我觉得创作者是用了一种非常诚实的创作态度面对这样一个题材。这三部可以说不是我们传统意义上的三部曲,传统意义上的三部曲是应该有连接性的,它不是。但是它是以农村为主轴的三部曲。我们说巴金三部曲《家》《春》《秋》,茅盾三部曲等等,是连着的。这三部影片是三个视角,三个切入点,三种人文的关怀。但是的确是以农村为主头进行的。他的视角绝不是居高临下的,也不是自上而下的,他是一种非常平视的,非常平等的,非常尊重他所要描绘的对象的,这样一种创作的整体。这点很能打动我们。

  而他的风格我觉得是很朴实的,是一点不花哨的,非常朴实的艺术风格。他运用了一个核心的手段,最特有的真实性的追求。刚才我听到肖风导演的阐述,他也强调了这个,而且他吩咐讲到我就是要求真实,就是想真实的表现,就是要对农村要用真实来发掘。这三个“实”字也是看三部作品的时候很能够有这样一种体验或者说是体会。

  我觉得三部曲是看来很平实,里面却处处渗透着导演,编剧和演员们的一种全部身心的投入,一种全神贯注的投入。我们看起来不觉得他是在给我们讲故事,他就是在给我们展示鲜活的时候,他不是在追求一种奇特,一种奇观。我们说电影作为一种工业产品,一般来说它是需要有一种奇观效应,仪式感、时尚感,这是观众一般需要的,而在题材上也要从这些角度下手。因为在工业时代它是集体感知的对象。而肖风导演就很大胆,他的编剧也很默契,他们没有强调奇观效应,没有强调仪式感,甚至他们回避了刻意的时尚感,他们就是用一种写实的风格把它呈现为电影。我觉得这种勇气,这种艺术家的良知是特别值得我们尊敬的。而且这样的创作端出来给我们的电影生态构成了一种平衡。没有这块我们的电影生态是不平衡的。

  当然在院线发行当中也可能会遇到一些困难。不知道剧组,制片方是不是可以有一些什么样的良丹妙药。我们虽然不是像有些东西忽悠得还厉害,让人看完一边出来一边骂,我们不会这样的。但是我们在包装上,在宣传上,我觉得作为不可或缺,或者是绝对不可以缺少的一种题材样式,我们还是需要想想办法,让它在院线里也能够占据它应有的位置。

  我体会它的影像风格实际上是一种返璞归真式的。肖风导演在《一个和八个》的时候崭露头角,他的影像风格是有很强的造型感。造型的张力是非常强的,可是这三部曲当中我觉得他回避了,他没有特别张扬他的造型。当然他这里还有他一定的原来的痕迹。比如说《喊过岭的故事》里有大量的特写镜头,这和原来的造型的追求还有连贯性。但是它呈现出来的不是造型的夸张形成的张力,而是一种朴素的艺术,这点也很不容易做到。因为朴素不是空白,在这三部曲里,我觉得他这反哺归真倒是比较真实的反映了导演自身的积淀和追求。

  这三部曲的人物的描述,语言的风格很注意生活质感。他采用的东北方言,把东北方言的幽默性一下呈现出来了。这又和小品里的东北方言不一样,这个方言很平实,不像赵本山小沈阳这种非常夸张的一种呈现。赵本山的肢体又非常夸张,有的时候我都不太接受了,我觉得他怎么这么丑化农民。这些电影里没有。非职业演员的选择又跟整体风格非常符合。这些就可以给看片子的人,很容易进入到他给我们营造的审美氛围。我还是很佩服肖风导演选择演员,选择角色的本领。这三部曲主要的女主人公是刘迈,我了解了一下,刘迈还是一个比较时尚的女孩,从小学钢琴,又在解放军艺术学院学舞蹈。可是他居然选中了她,居然把她塑造成这样一个土得掉渣的,一个是结婚不久的年轻的寡妇,《清水的故事》里的豆豆是从城市搬着钢琴下乡的妙龄少女,《海的故事》又是一个聋哑残疾,生在乡村,长在乡村的女孩。刘迈,我看了她的出身情况,你既是很大胆的选择,又能把她塑造成这样。只是在豆豆身上的钢琴上她是驾轻就熟的,她本来就是学钢琴的,二琴完全没有痕迹,小欧也是完全没有这个痕迹。我很佩服你选择角色,选择演员的眼光,和你塑造的演员去贴近,成为你的角色的本领。

  我还特别觉得你还有一个独特的地方,两个小男孩,我本来以为这两个小男孩是一个孩子演的,居然是两个男孩,这两个男孩还真会演戏,该哭哭,该笑笑,而且那种幼稚的老练表现得非常让人喜欢。我想导演也是费了心思的。这一这些演员的表现力给三部电影增加了质感。

  再有就是细节,我觉得这个影片里面有一些细节是很有艺术的张力的。拿《海的故事》来说,小欧去打铁板,那是一个上工的信号,一打那个就出来一队收鱼的人。这个反复多次出现,既营造了一种氛围,又成为了一种链接中的一环,它又能够具有海的故事的特性,又是在大海的边上这样一种击法,构成了一种别处不大可能出现的情和景的交融。《海的故事》里面有几次拿大馒头的特写,都是这个孩子,第一次是他在心里惦记着小欧,所以他的馒头拿错了,孩子把他的手上按到了馒头上。小欧对小裁缝也有感情了,拿馒头又错了,孩子又把他的手上按到了馒头上。这些都没有对话,但是都很有意思。

  《喊过岭的故事》的小庙,对这个小庙寄予了一种非常大的信仰,一种崇拜。二琴怀上了孩子,她老公公欣喜若狂的拜小庙里的神仙,最后他砸烂了这个小庙。他说我用一辈子才明白了崇拜神明是没用的。这个细节就把主题深入就具有了一定的深刻度,不是很浮泛的在讲故事。让人回味以后有所玩味。这些地方见到了导演的功力和他的匠心。

  关于农村题材引发的一点思考。农村题材面对着一个难题,这个难题就是农村题材影片如何选,如何拍,拍给谁看?如何吸引人来看?这是我们面对的一个很大的问题。我是生活在上个世纪50年代过来的,50年代我是已经开始工作了。那个时候我们看到报纸上登过工人对工业片的反映,一种向往。工人是这么说的,我好不容易下了班,洗了澡,换了衣服走出了车间,走进了电影院想放松一下自己,结果到了电影院以后一看我又进了车间了。他们的一种失望,他们的一种审美不得满足的失落。十七年那个时候意识形态非常强的时候,工人尚且如此感觉,如果把它比到今天,我们的农民观众和我们的城市观众怎么能够进电影院被我们的农业题材故事吸引?我想他们可能重要的不是想让我们端上一盆葡萄吃葡萄。他们可能更想让我们把葡萄酿成酒,他们可能希望的是经过发酵以后,经过美的锻造以后的这样一个产品。是不是这样能够让我们的观众更多的关注现实题材,农业题材、工业题材。写实是永恒的,基本的,规律性的风格,但是这种写实需要发展到不是吃葡萄,而是喝葡萄酒的境界,也许会更好一点。我就讲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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