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中磊:为《一九四二》等待19年很值得

2012年11月26日10:19  东方早报

  早报记者 许荻晔 

  实习生 严彬 发自北京   

  外人看来,冯小刚[微博]是个每年兢兢业业贡献一部贺岁片的喜剧导演,“华谊兄弟[微博]”是个每年提供大量商业电影的电影工业帝国,但不是所有人都知道,这14年来,每年华谊讨论第二年冯小刚的电影计划,都会提到《一九四二》。但每次开会,大家都说先放一放。

  并不是没有尝试,在去年立项成功之前,《一九四二》曾三次正式建组,都告解散。有一次是一提出便被压下,另两次,本都打算先斩后奏地进行,两度都已经进入选景阶段,走完灾民逃荒路,刘震云交一稿新剧本,最后还是解散了事。

  冯小刚调侃拍贺岁片是为了填补建组的亏空,但一件事做了14年,早成了人人心中一个结,亏空早是次要。预算从2000年的3000万元,直到现在的两亿元,“华谊兄弟”总裁王中磊[微博]坦言面对当下的环境与观众,拍摄这类厚重题材并非最合适,接下来也没有这样的短期计划,但是为《一九四二》,这19年,值得。

  对电影的宽容和新理解

  东方早报:为什么片名去掉了“温故”二字?

  王中磊:这是我们在电影立项时,电影局给的意见,但可以打上“根据《温故一九四二》改编”的字幕。从电影上来说,和小说的叙事角度有很大不同,小说是记者发问体,“温故”两字更适合小说的风格。

  东方早报:今年上了很多以前没有立项成功的电影,比如《白鹿原》、《一九四二》,这是否说明了电影环境有所宽容?

  王中磊:肯定有,像《白鹿原》、《一九四二》本身都是由争议比较大的文学作品改编的电影。我认为肯定是有环境的宽容,或者是对电影的表现有新的理解。

  东方早报:此前在采访中你曾说过你个人倾向于这种厚重的影片,接下来还有拍这类影片的计划吗?

  王中磊:在目前的中国来说,要拍这种题材影片需要具备的条件很多。第一需要极具才华的创作人员,因为比拍摄普通商业片更困难;第二是类似题材审查的角度会比较多;第三就是大多数国内观众对类似题材的关注兴趣还没有培养起来,往往要依靠大导演或者知名的文学作品打下的基础。华谊已经做了类似题材的收集准备,因为电影公司的运营是比较长远的,不特别在乎比较短线的事情。

  东方早报:今年华谊上的很多电影都是面向青少年的,《一九四二》则好像当年的《手机》一样,转回成年观众,这里面有一个怎样的企业发展脉络吗?

  王中磊:现在还是一个比较原始的阶段,可能会去拍很多类型的电影。华谊兄弟是一个品牌,但是没有特别明确这个LOGO下面的价值观、趋向性,不像迪士尼就是全家欢电影,里面不会有血腥、复杂人性的电影。对国外一些电影公司来说,很容易在一个完整的体系中定位自己的电影,但对华谊来说这个目标还未能达成。

  “立项14年”

  东方早报:刘震云说这部电影是一群笨人用笨办法把不可能的事情做成了。

  王中磊:(笑)刘老师是语言天才,他说的这个“笨”是另外一种概念,是说这个电影是不能讨巧的,不能绕近路的。

  一部电影在一个电影公司立项14年,4次建组,这在华谊历史上是没有过的,而且这建组是真正意义上的有了中心的导演制片组。这14年之间,几乎每年都提出来明年会不会拍这个题材,但每次开会,大家都说先放一放。

  东方早报:你之前说过,《一九四二》等这19年是值得的,怎么理解?

  王中磊:这个作品也好,处理这个作品的人也好,这19年来都有了新的发现或者成长。最开始的剧本还是带有很大的主观意识,是“作家寻找真相”的视角,之后被废掉了。但之后的一版剧本,还是明显的“作家电影”,带了导演对历史问题的预设的答案。但是现在的影片是没有答案的,只是呈现了很多真实,甚至是问句。宗教、战争、政府、军队、难民,这些人面临灾难的时候都挺麻木的,我甚至觉得那些灾民都不会觉得自己这么苦,他们会觉得反正是受到这个灾难了,会是一个很原始的、没有答案的(状态)。如果放在十几年之前拍的话,是没有这种想法的。

  另外从物质上讲,资金、技术各个方面都有提升,给人的视觉的感受上也会有变化。比如预算从3000万元到2亿元——华谊也投拍过许多高预算的电影,这2亿多元的大部分都是花在制作上,片酬在预算中占很少的比重,几乎是拿工资在演出。2亿元投资的含金量还是很大的。

  东方早报:冯导在拍摄时要求是顺拍,这也是增大成本的一个方面吧?

  王中磊: 顺拍的原因是希望主要演员的形态更加合理、体验更加直接。比如张国立演老东家,拍戏之前还得保持圆润,在逃难路上就变成了一个苍老的老人了。是真正瘦下来,心理也在改变。

 

(责编: Gracet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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