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朋友。男朋友》里的三人行。 剧照

　　落选之后的专访   

　　“我想把我们当年的迷失拍出来，给他们看，提醒他们，不要走重复的老路。”

　　拿到7个提名成为大热，但是最后只收回一个金马奖座。《女朋友。男朋友》的导演杨雅喆表面虽然淡定，但其实依然有小小失望，在颁奖结束后的庆功酒会上，面对拿他开玩笑的钮承泽[微博]，他就回应道，“如果今年是你主持就好了，我们就会把奖都留下来了。”《女朋友。男朋友》把一段纠葛的情感放在大时代的背景下，感情拍得放肆又纠缠，虽然得不到台湾本土电影人的认同，却俘虏了不少内地影迷。至于金马奖最后的选择，面对媒体的追问，他回应，“只要有演员拿奖，我就很开心。这样的结果不是坏事，好的电影不会被地域划分限制。”

　　创作初衷给不敢照镜子的中年人

　　《女朋友。男朋友》由杨雅喆自己出任编剧，灵感来自他平时看的两则社会新闻。一个是影片一开始出现的女学生争取穿短裤的权益，还有一个就是一个同志领养了女儿，一直让这个女儿叫他哥哥。杨雅喆在这两则新闻的基础上，加入更多的线索的细节，“有没有我自身的投射？肯定有。但是其实我个人的感情生活比较枯燥。只不过我的朋友们，都愿意找我来倾诉。人到中年，都会有很多问题，只不过大家都不愿意照镜子，看到自己不想看的那一块。找我来倾诉，我不大会安慰他们，就只能用写故事的方式来表达我的感情，我想他们在看电影的时候，他们能理解。”

　　除了表达这种纠结的情感，杨雅喆在《女朋友。男朋友》里还藏了自己另外一个用心，“现在的台湾很多社会问题，很多社会问题都要爆发，有点像20多年前的样子。现在的台湾的年轻人也要表达自己的看法。但是我们这些‘人到中年’的人都知道，我们当时虽然也有抗议，我们也认为很热血，但是我们后来迷失了。其中的一些人上台作了政治家之后，也忘记了自己来自哪里。所以，我想把我们当年的迷失拍出来，给他们看，提醒他们，不要走重复的老路。”

　　问世波折要求很简单——— 别让老板赔钱

　　虽然依旧是小清新路线，但是《女朋友。男朋友》比之前的台式小清新，有了不少的变化，比如三个主角间复杂的关系还有把个人感情融入社会大背景之下。也正因为比较“特别”，所以在开拍之前，原定的一位投资商撤资，导致这个项目停滞一年。“这个故事涉及到了一些社会大背景，比较严肃。个人感情，也有同志、婚外恋这些不伦的感情，所以投资商可能有点害怕，认为比较危险，所以就放弃了。”

　　其实杨雅喆并不是那种完全不考虑回报投资人只顾自己表达的导演，“我做这个电影的时候，其实没有考虑得奖的事情，赚钱也不会考虑太多，因为那是老板的事情。我自己对票房的要求就是，别让老板赔钱，起码要保证平盘。”《女朋友。男朋友》在台湾收了6000多万新台币(约合1281万元人民币)，虽然不到平盘，但是依靠在其他地区的放映，也有一些回收，而且据悉制片人还在积极地推动在内地的上映。虽然题材比较敏感，对于很多导演介意的删减问题，杨雅喆倒是表现得容忍度比较高，“制片人为了商业考量，去减一个可以在内地上映的版本，我并不介意。只要不剪成一个观众看不懂、走出影院觉得受骗的版本。”

　　那些主角三个角色，三种不同的剧本

　　《女朋友。男朋友》三个年轻演员，准确地找到了角色间的张力；私下里，也结成了深厚的友谊。但其实，这三个人加入这个剧组，都有些阻力，“桂纶镁[微博]一直在考虑，直到开拍前的两个月，才答应我。虽然她没跟我说，但我知道她在犹豫；张孝全犹豫的点不是说要不要再演一个同志，而是他觉得陈忠良的角色太阴暗深沉，所以他跟我说，比较想演凤小岳的角色；至于阿仁，我想找到就是一张脸让人看着就恨不起来的，一下就想到凤小岳。不过第一次准备的时候，凤小岳还在读书，项目停顿又重启，刚好等到他回来。”

　　演员阵容确定，杨雅喆为了能让他们之间撞出火花，还采用了一些不寻常的方式，“比如桂纶镁和张孝全就是两种不同的演法，一个外放，一个内收。为了把他们纳入一个节奏，我会尝试和他们分开讨论，他们之间不知道对手的剧本是什么样的，所以很多场景都是意外又自然的反应———因为他们都不知道对手会丢什么出来，反应都是真实的。”

　　杨雅喆的这种方式虽然逼出了演员的自然状态，但是也害得主演们投入到角色中拔不出来。尤其是张孝全，“都拍完很久了，他突然打电话给我，说在跑步时听到了拍戏时听的一首歌，一下就崩溃痛哭了……没想到隔了那么久还在那个情绪里。”

　　金马心态评奖这件事，其实“并不科学”

　　对于金马奖，杨雅喆说自己不是不期待，“能上台领奖当然是一件很爽的事情，第一是有面子，第二又有奖金，第三也会让别人以为你很厉害。我做这一行十几年，几乎每年都会面临这个问题，之前是金钟(电视类奖项)，现在是金马。每年都会面临入围或者得奖的问题，其实已经变成一种平常的状态了，所以并不会给我造成很大压力。”

　　杨雅喆觉得评奖这件事情，其实“并不科学”，“做这一行做久了，就知道评奖是怎么回事情，怎么样的评委就决定了你能不能拿奖，跟片子的好坏没有太多的关系。真正的裁判其实在你心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