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跟你吃饭,你又不是女演员。”韩寒一脸正经的说道。
彼时他以导演的身份出现在湖南卫视的演播厅里,身旁站着何炅、谢娜等“快乐家族”的成员。在说出上面这句话之前,演员冯绍峰正在吐槽韩寒从没有请自己吃过饭。韩寒的回应引来演播厅一片笑声。如果一个在一年前睡去,现在才醒来的人看到这一幕,或许会以为自己还在梦中,因为韩寒竟然出现在“快乐大本营”的现场。
韩寒不仅出现了,而且是“紧随”郭敬明而来的,就在一天前,7月8日,郭敬明刚刚带着自己的《小时代3》剧组参加了“快本”的录制。
像是预感到这一幕会发生,整整两年前,一个叫“麦兜的麦兜”的天津网友曾在豆瓣上发帖,决绝的表态,“如果哪天韩寒上了快乐大本营,我会把这十年所有的书都撕掉,并拍照上传。当我从来没有喜欢过这么一个人。”这条帖子的最新回复是“看来你得拍照上传了。”
不管韩寒的粉丝是否乐见,随着导演处女作《后会无期》上映日期的临近,韩寒出现在各大媒体头条上的频率越来越高。而上一次他这样引人注目还是2012年初深陷“方韩大战”中。那时,在短短一周里,韩寒接连在博客上发表《小破文章一篇》《超常文章一篇》《人造方舟子》《孤方请自赏》等文章,回应IT人士麦田和打假斗士方舟子对其“代笔”的轮番质疑,甚至一度向法院递交了名誉被侵权的诉状。如今韩寒会用“幼稚”来评价那时候自己的奋力争辩,“人们根本不关心你的委屈,大家只想看戏。”
在意识到这种争辩毫无意义之后,韩寒宣布“退赛”,如果可以把这看成一种比赛的话。这样的选择对于曾说过“战胜自己是自我安慰,战胜别人才是胜利”的韩寒来说,显得多少有些无奈和不甘心。而他的名誉并没有因为退出争论而得以保全,质疑者不断涌现。在三十岁这一年,韩寒经历了他万万没想到的信誉危机,而这危机几乎要将他前三十年的成绩全部推翻。
韩寒需要开辟新的战场,用新的成绩来证明自己,走出危机。
两年后的今天,他的导演处女作《后会无期》即将接受大众和市场的考验。回首再看当年方韩大战的硝烟逐渐散去之后,韩寒选择在宁浩新片《黄金大劫案》的上海发布会上首度公开亮相,一切皆有因缘。
在电影《后会无期》中,有两个男人选择一起走下去,一个是冯绍峰,一个是陈柏霖,在片尾,前者毫无征兆地消失了,似乎是一个悲壮的,让人错愕的结局。演员冯绍峰说,最初剧本的设置是,一个人在路上
然后十多辆车呼啸而过没人停下,整个世界的抛弃看起来更惨。的确如此,一个理想主义分子没有机会去证明自己,冯绍峰因为这个角色带来的巨大心理压力而一度抑郁,嚎啕大哭,然后不打招呼地离开剧组自己消化情绪,顺便删掉微博,让网友误以为他与女友倪妮感情触礁;而陈柏霖扮演的一个轻度社交障碍和自闭性格的小镇青年,被不少提前看片的圈中人认为就是韩寒自己,他最终获得了世俗上的成功。理想&现实、成功&失败,从普适的观念来看,都是一半一半相辅相成的。
2014年7月24日《后会无期》上映,这部电影是否在世俗获得成功尚无定论,但在此之前,韩寒已经用至少两年的时间,挖掘生活的各种可能来解救和证明自己。
监制、主编:陈弋弋
副主编、策划:钱德勒
采访、撰稿:徐菲
编辑:梵一
设计:陈瀚
摄影:夏祺 摄像:陈植
电影编辑:唐忻
在路上
作为车手的韩寒,将自己的导演处女作拍成了公路片。人们总喜欢做自己擅长的事情,连韩寒本人也承认,选公路片对第一次拍电影的他来说更好操作、更有把握。
他一直骄傲于自己的赛车成绩,特别是在2012年方韩大战刚刚结束时,他也只有寄希望通过赛车再度品尝胜利的滋味。在《南方周末》对他的报道中,那一年的4月韩寒参加了第一场比赛,却因为赛车转向出现问题,不得不退赛。比赛结束后,韩寒没有跟队员一起离开,他站在停车场尽头的一处空地上,双手支撑墙面,耷拉着脑袋,用脚不断踢墙角。他的妻子金丽华站在一旁,用手抚摩他的背。“那是方韩之争之后的第一场比赛,韩寒非常渴望胜利,比平常更渴望,但他没有胜利。”金丽华事后曾对媒体这样解释。
韩寒为《后会无期》最初设计的结局并不是如今电影院里呈现的那个,只是最终因冯绍峰受伤而改了结尾。在原来的设想中,冯绍峰孤独一人走在公路上,身边一辆辆车开过,却没人停下来捎他一程。这或许也算是韩寒自身心路历程在导演处女作中的投射。
当然,另一位主角陈柏霖还是获得了普世性的成功。而作为赛车手在那一年的其他比赛中,也没有让冠军旁落别人,甚至拿到了那个赛季全国拉力赛和场地赛的年度总冠军。这些成绩至今仍可以轻而易举的从韩寒的微博中收集到。没错,在当年4月,韩寒开了微博,那些韩寒获得冠军被高高抛向天空的新闻图片,和韩寒女儿小野的萌照,以及《后会无期》的各种宣传物料、拍摄花絮,组成了韩寒微博的主要内容。
她的国
在《后会无期》里,韩寒把王珞丹拍得很美,打光细致复杂,精雕细琢。他并不避讳谈这一点,还颇为自豪反问,“你都认不出她了吧”。除了王珞丹,片中的另外两位女演员袁泉和陈乔恩也各有动人之处。在一部只有两个男人贯穿始终的电影里,韩寒却说他更喜欢这三个女性角色,尽管她们的出现都或多或少的打破了男孩们原有对友情、亲情和爱情一厢情愿的想象,但韩寒会把这归结于“男人做得不够好”。
韩寒在处理与异性关系上,有着双重标准,叛逆或传统就像是硬币的两面,都属于这个标为“直男”的私人物品。
在他的书里,总是有一个清秀而精致的小美女,从SUSAN、喜乐到陈露、麦片、泥巴以及《1988》中那个有众多名字的妓女,无论她从事怎样的工作,都能令人感觉到美好。在他成名多年的各种采访中,我们可以获知,韩寒不喜欢喝酒、抽烟的女生,特别讨厌两面三刀、招蜂引蝶、朝三暮四的女人。他把自己归在“一日为妻终身为妻”那一派,表示“绝不接受自己的太太或者特别看重的女朋友,身边有特别好的异性朋友。她不能单独出去跟异性吃饭、看电影,约会就更不用说了,就是绝对不行的。我是很偏执地这么觉得,一个女的愿意跟一个男的出去看电影,就意味着愿意跟他上床。”但同时,他有直率的表示灵魂甚至生活伴侣不止一个。“你可以有七八个,但是我觉得对每个负责就可以了。”
这样的观点也投射到了电影里,他把女孩子们都拍得极美,让观众不会介意,其实她们才是更早放弃对爱情、梦想的执念,向社会妥协的人。因为在韩寒眼里,女孩子选择了更有安全感或更现实的生活,那是因为”男人没有给足她安全感”。
野百合
“你们好!小野不会嫁给你的!”
6月,韩寒站在CCTV-6电影频道主办的新导演推介会,对台下高呼“岳父!”“岳父!”的粉丝们说道。
相信连韩寒自己也没想到,他去年光棍节当天首度曝光女儿小野的照片,能最终引发成全面调戏岳父的戏码。韩小野,2010年11月出生,名字来自那首《野百合也有春天》。韩寒曾开玩笑说,希望未来生3个小孩,名字合在一起是野百合,分别叫韩小野、韩小百和韩小合。“如果只生两个,就变成野合了,很难听的。所以,第二个孩子小百很重要,一定要生出来!”
何炅在看过韩小野的照片后说,“小孩子是自带柔光镜的”。这个有着一双大眼睛的萌妞儿一露面,姚晨马上就要求韩寒把她预留给自己当儿媳妇,并保证自己绝不是恶婆婆。韩寒却说,大眼萌娃只是表象,她的内在其实是个乡下妞,缺乏城市小孩的高贵、修养、乖巧、温顺、听话……她比较邪恶、搞怪、胆大包天以及无所畏惧,有野孩子的风范。
小野并不生活在魔都,三年多来一直住在上海郊区的亭林镇,那是韩寒的老家。韩寒曾说,他是乡下人,养个乡下妞,是一种传承。小野还在孕育中时,韩寒就已经做好了将其培养成一个反传统女子的准备。满周岁前,韩寒除了保证小野吃饱穿暖、定时换尿布和越剧背景音乐外,就没有其他培育和照顾了,“本质上来说,跟家附近的牛奶厂养牛差不多”。在小野一岁后能走路学说话了,韩寒又换成养鸡的方法,任由小野在自家的菜园子里折腾。
一个广为人知的细节是,早在2010年底韩寒就曾想拍电影,那时他神秘兮兮召唤几个身在北京的朋友来上海看“惊喜”,却在此后的三天里只字不提“电影”,甚至把刚出生没几天的小野当“惊喜”应付朋友。那时候,他心中的电影就像“小野”一样,刚刚萌发。而如今,它就像小野的“野蛮生长”一样,从大陆的最东边一路向西狂奔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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