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格曼》：怪才导演的模糊隐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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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格曼》剧照
《伯格曼》剧照
新浪娱乐讯 荷兰电影在世界范围内的影响力不大，国际上比较大型的影展，一般来说不常见到荷兰导演的身影，即使偶有获奖，一般情况下也不是大奖。既然他们参赛次数少，那么他们对于影迷来说就很神秘，就具备所有神秘国家的特点：越是这样的不被人了解的国家，越容易冷不丁有一个怪才。
怪才的养成是需要环境的，一个电影名导不多的国家，往往也是电影工业不够完善的国家，即使他们有人遵循成熟的商业电影套路拍电影，这些影片的质量也很难说。如果说拍电影的首要目的是商业盈利，那么相对来说，单打独斗地拍摄小众片，其实就是商业社会里的“野蛮”行为。没有完善的电影工业，年轻导演被商业制作“文明化”的比例就会小很多，产生更多的怪才也就不足为奇。
于是，郁金香之国培养出来的剧本家、导演、演员、画家阿莱克斯·范·华麦丹来了。他拍了不少电影，也走访了不少电影节，之前唯一一次三大节得奖经历是将近20年前，在威尼斯电影节拿到的一个影评人费比西奖。全世界范围内知道他的影迷不多，看过他电影的人更少，他在小众影迷圈被公认为怪才，大多数人看过他的电影之后都一头雾水。这位大爷怪到什么程度？在上一部电影《艾玛·布兰克的最后日子》里，他竟然出演了一条狗。
有才华，想搞怪，这不难，难的是能不能把自己的才华控制住，不要随便想到什么就拍什么。最后拍成一盘散沙，哪段和哪段都没关系的电影，只能称作行为艺术。所以导演一边大胆探索诡异的剧情编排和电影语言，一边在整体上成功地把握住题材的走向。片子大概的情节就是，一群住在山里的人，一个接一个，有组织有计划地侵入了一个富有的五口之家。他们为什么来，为什么走，电影里根本没说。电影实在是太怪异了，关于电影里大部分的怪异片段，你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提问，遑论找到答案。
电影里不乏锦上添花的噱头内容，导演的黑色幽默和尖酸刻薄都极为克制，台词方面的算计十分考究，基本上每隔固定时间都会有一个笑点，比如母亲催促孩子去上学时说：“你快点，别磨蹭，我们不是在丹麦。”
这个故事的很多地方都是神秘模糊的，可以阐释的角度太多了，一个很明显的隐喻话题是文明和自然的对抗，但是又不明白导演究竟想表达哪种观点。有人会觉得这是导演水平问题，他没能让电影的每一个桥段都有一个切合主题的解释。但是另一种更大的可能性，是导演给自己留了一手。如果导演自己挑明了，主动告诉我们这是文明和自然，那么马上就会有人诟病他的拍片方式，马上举出电影史上若干同类题材，但是不同风格的电影，开始就谁好谁不好这个问题，和导演打口水仗。导演可能觉得，我就什么都不说，我就让你们自己去解读。反正我给自己留好后路。我知道评论一定会两极分化，我让你们互相吵，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我就像《水浒传》里调解婆媳争斗的智多星吴用那样，谁都不反对，谁也不支持，一言不发，什么都不说。
(新浪特派戛纳报道团 康一雄/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