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里-奥德曼:我们所有人都是伪君子

2014年06月27日17:02  新浪娱乐 收藏本文     

  “我无法忍受双重标准的政治正确。”

  问:你怎么看待梅尔-吉布森过去几年经历的这些麻烦*?

  答:我只是认为,所谓的政治正确性就是一堆废话,梅尔-吉布森只是开了一个不适宜的玩笑而已。我听说有一位科学课老师上课时告诉学生:上帝创造了世界,上帝创作了所有事物,如果你拥有其他的想法,那你就是蠢货。班上的一位佛教徒学生对此感到非常不安,之后学生家长开始起诉这所学校,而后学校就为此改变了课程!我觉得家长去学校抱怨一下这件事就完了。为了这点小事他们竟然还上法院!现在大家都开不起玩笑了么!

  我并不是很了解梅尔-吉布森。他有次喝醉以后说了一些事情,我们都说过这样的事情。我认为我们都是伪君子。逮捕他的警察难道就没说过“黑鬼”、“犹太XX”这样的脏话吗?我现在说的可是大实话。整件事情中人们的伪善让我感到疯狂,或者以后我说的脏话都得改成“N开头的词”或者“F开头的词”吗?对了,现在要注意的“F词”已经变成两个了。

  *梅尔-吉布森2006年酒驾被捕,吉布森在现场大骂犹太人,之后被认为是种族主义者。

  问:另外一个莫非是那个三个字母的词语?

  答:是的。亚力克-鲍德温离开自己家时被狗仔队尾随,他骂这些家伙是“同性恋”(FAG),要不然这些狗仔队也不会离开他*。我其实不认为亚力克有什么过错,但他就这么被迫害了。吉布森身处一个被犹太人统治的城市(好莱坞),他确实说错话了,因为他骂的是自己的金主。而他已经赚够了钱,也不用再买这些家伙的账。经过这些事情后,现在他成了一个边缘人,一个被蔑视的人。可说不准某些犹太人还在办公室里大骂“德国佬”或者“德国混蛋”呢。平时我们大家都隐藏自己的本性,装成政治正确的样子。这件事上我感受到所有人那种纯粹的伪善,我们都袖手旁观看着这一切发生。这种说法是不是很令人震惊?好吧,让我们在这里打住。

  *2013年亚力克-鲍德温与狗仔队发生冲突,之后被指责是歧视同性恋。

  问:你怎么看罗马教皇?

  答:噢,操他的教皇!(笑着以手抱头)这个采访太糟糕了,你得删掉一半我说的话,不然听起来好像我对这世界有多大偏见似的。

  问:你没有吗?

  答:没有,但我是在为这些“坏人”辩护,我觉得梅尔没问题,亚力克是个好人。所以我看起来是什么样?充满愤怒?

  问:情感很强烈,这个毫无疑问。读者会有他们自己的看法。

  答:虚伪最让我难受,我无法忍受双重标准,这最让我不舒服。

  问:那在如今的文化里,谁还说真话?

  答:有一些人,我特别喜欢的一个是查尔斯-克劳特-哈默(美国作家),他非常非常睿智,立场公正而聪敏,有政治远见。还有艺术家,比如大卫-鲍伊,他能做自己想做的事,近期他录制的专辑甚至没有让大众知道,他的想法是:我都10年没做过什么作品了,如果这次的不好,我就把它放柜子里锁起来,没人会知道。但是他确实写了歌,选了封面。我一直都很尊重大卫,我和他认识差不多30年,我们是朋友。大卫能不断突破自己,不断创新,他对世界有自己的看法。

  我有个儿子想做摄影家,我问他:“为何要去抢一家已被洗劫的银行?”摄影业的人已经很难谋生了,我知道很多厉害的摄影师都为生存所困。所以我对他说:“我不知道你能不能混口饭吃,但如果你真的很有热情,这就是你想从事的东西,孩子啊,你自己得有想法,你是要当个时尚摄影师呢,还是新闻摄影师?”这事儿说起来多容易,“我就是想拍照片啊。”然后在大学里胡混两年,你爹给交的学费也打了水漂。你得有明确的目的。我能继续跟你说还有什么让我很无奈吗?

  问:请继续。

  答:越说越多,现在的人们能以搞笑和讽刺为名义,说一些我们平时不能说的话,这也是政治正确。

  问:你想的是?

  答:比如,如果我称呼南希-佩洛西(美国众议院少数党领袖)“婊子”——用个更好的词,“废物婊子”——我不能这么说。但比尔-马赫和约翰-斯图尔特(都是脱口秀主持人)可以,没人会因为这样而炒他们鱿鱼。比尔-马赫可以骂一个人是娘娘腔,他完全没事儿。他今年对赛斯-麦克法兰说:“我以为你会再次主持奥斯卡,结果他们找了个女同性恋(艾伦-德詹尼斯)。”他能说这样的话,这跟亚力克-鲍德温在大街上说人是“娘娘腔”,恶劣程度差不多吧?我真搞不懂。

  问:你觉得这是双重标准?

  答:这就是我们如今的文化,毫无疑问。在奥斯卡上,如果你不给《为奴十二年》投票,你就是种族主义者,你说话得相当小心。我确实有着跟好莱坞大多数人不同的观点,但这不说明我是法西斯或种族主义者,我从没做过这些事。

  问:所以你会怎么描述自己的政治立场?

  答:非得站队的话,我会说我应该算是自由主义者。但我们不会公开谈论这种事,原因很明显。

  “金球奖只是90个无能之辈的集体手淫”

  问:获得奥斯卡对你来说有特殊意义吗?

  答:我想应该有吧。但谁知道呢?赢得一座劳伦斯-奥利弗奖或者托尼奖又有意义吗?我想这大概算是人们对你的某种肯定。不过我确定,金球奖毫无意义。

  问:为什么?

  答:这个颁奖就是没意义的,好莱坞外国记者协会(金球奖主办方)撒谎说有大事将要发生,他们简直可笑,金球奖根本不算事,只是90个无能之辈的集体手淫,每个人都喝得烂醉、互相跪舔。请大家别再加入这种愚蠢的游戏了。奥斯卡是不一样的,但总归还是娱乐圈,都是娱乐圈。听起来我有点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意思,是不是?

  问:有吗?

  答:我不知道,我没得过奥斯卡嘛。

  问:每个人都把好莱坞想象成闪耀的单一文化组织或者光鲜的名流聚会,看来你格格不入。

  答:我有点这么觉得,就像个俱乐部,他们尊敬我,但我并没有真正加入其中,它像是花园的高墙内的事情。你知道我的意思吗?就像是我已经被邀请进了门,偶尔我能看到他们在远处吃什么,但我只能坐在自己的座位这块儿,没法到那边去。

  人们不知道的是,要当名人是必须下功夫的,不是说在电影上下功夫,是别的方面,你得给自己拉选票,这完全是表演之外的另一门学问。我是觉得这方面我本可以处理得更好,如果我做到了,搞不好已经得了个奥斯卡了。

  问:你觉得自己成功么?

  答:我是成功的,这个我清楚。因为我很擅长做自己的本职。我训练有素、心无旁骛,而且我很幸运——这个很重要。有时候没得到一个角色反而是好事,那部电影出来后搞不好成了大烂片,那时你会觉得:“真棒,我躲过了一颗子弹。”当然,如果我推掉了一个角色结果它被别人演绎得非常棒,我也后悔。但总体来说还是好的。

  我喜欢工作,我希望这就足够了。现在大家会把一切东西放大然后仔细研究,但我对魔术师怎么从帽子里变出兔子的真相并不感兴趣,而人们总喜欢窥探。也许是因为我害羞吧,搞不懂。你看像《汉尼拔》那样的电影,虽然我画着很厚的妆,但那是我人生中最自由的时刻,大概是因为我能把自己藏在化妆之后。相反的,最让我痛苦、紧张的角色,则是《锅匠,裁缝,士兵,间谍》中的斯迈利:没有面具,一切都暴露在人们视线中。你得以有趣的方式来演绎他的无趣。不是说斯迈利是个无趣的角色,而是他很平静,事事不动声色。而在《这个杀手不太冷》、《真实罗曼史》甚至《魔鬼警长地狱镇》里,我的角色心中总有骚动的暴戾和热情,也有放开嗓门说话的时候。

  我能理解为何拍老版《锅匠》时,亚利克-基尼斯为琢磨演斯迈利而精神崩溃,只想放弃。我那时也崩溃了。

  问:什么情况?

  答:一开始我推掉了这个角色,但总是忍不住想这个事儿,所以又回头答应了。但签完约,我又痛苦了:搞什么,我办不到的,我演不来啊!每个人都会发现我是个水货,我马上就要被识破了。他以为自己是谁?亚利克-基尼斯吗?

  如今,我都是等电影演完才痛苦,而不是开拍前。我会在大街上走着走着,突然就想到两年前拍的一场戏:“如果当时那句台词我是这么说的就好了。”

  演斯迈利曾让我觉得,人们会看清我能看到的自己身上所有的缺点,如果我对那些不满意,大家也不会满意。而我看不惯的那些事物,它们一直存在。彼得-塞勒斯说过,他感到最快乐是在表演中完全融入角色的时候,别的东西都只是小小的杂音——要不要去演的纠结、为表演做的准备、厚积薄发的过程、打包离家、登上飞机、暂居酒店……这些听起来好像都很刺激,但奔波不停地干了30年之后,你想做的只是来到片场、开演。我就是这样的,那一刻所有事物都平静下来,我穿好行头,斯迈利整装出发,那是我人生中最无拘无束的时刻。

  (西风、仁杰/编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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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编: 加缪)

文章关键词: 加里奥德曼猩球黎明这个杀手不太冷锅匠哈利波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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