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电影人的威尼斯情缘：张艺谋(附图)

张艺谋

　　关键词：张艺谋

　　1991年 银狮：《大红灯笼高高挂》

　　1992年 金狮：《秋菊打官司》

　　1999年 金狮：《一个都不能少》

　　2007年，64届评委会主席

　　张艺谋可以称得上中国电影史上屡次创造奇迹和票房的人。管窥三部影片，张导在民族特质和人文精神方面的延伸舒展以及对于多种拍摄题材和拍摄方式的新颖尝试可见一斑。

　　《大红灯笼高高挂》由倪晨根据苏童的小说《妻妾成群》改编，巩俐、何赛飞、马精武、曹翠芬、周琦、孔琳(blog)、金淑媛等主演。

　　故事从颂莲被财迷的继母嫁给乔佐千做第四房太太展开。两条黑油油的长辫，一身清纯学生装束的颂莲仅读了半年大学，便被嫁到有众多宅院相勾连的复杂封闭的乔宅。乔佐千的四个太太分别住在四个院落，每晚只消看挂起的大红灯笼，就知道当晚主人临幸造访的太太是哪一位。乔宅里争风吃醋、是是非非的故事每天都在发生。大太太肥胖臃肿，老态龙钟；二太太甜言蜜语，豆腐嘴，刀子心；三太太曾是梨园名旦，无奈性情刁钻。颂莲新来乍到，涉世不深难免被结成同盟的前几位太太挤兑。然而为了争宠，她谎称怀孕。不想此事被野心勃勃，幻想做乔家太太的丫环雁儿拆穿。东窗事发之后，乔佐千下令封灯，颂莲便永远被打入了冷宫。当颂莲明白“在这个院里人算什么东西：象狗象猫象耗子，唯独就是不象个人”的时候，乔府大院又敲锣打鼓的娶进了第五位太太。

　　张在片中兴建了一个沉闷压抑、人性萎缩的封建堡垒。在苏童的小说基础上创新出了大红灯笼高高挂的乔段，并将挂灯、点灯、吹灯、灯灭等一系列民俗仪式与人物命运结合在了一起。而高墙大院自始至终都是祖宗家法的指代，在封闭的建筑空间、严整线条构建的建筑里，人在其中压抑性灵，最终被其规定框定，逃不出封建的牢笼和民族劣根性的束缚。片子强烈的影音风格无不展现出张艺谋表现主义追求和沉痛忧郁的人文精神，因而便有了不俗的原创性和持久的生命力。这也是该片获奖的重要原因。

　　《秋菊打官司》巩俐、雷恪生、戈治均、刘佩琦等出演，故事发生在中国西北一个小山村。秋菊的丈夫王庆来为了自家的承包地与村长王善堂发生了争执，被怒发冲冠的村长踢中要害。王庆来整日躺在床上干不了活，秋菊带着6个月的身孕去找村长说理。村长不肯认错，秋菊便挺着大肚子到乡政府告状。经过乡政府李公安的调解，村长答应赔偿秋菊家庭经济损失。但当秋菊来拿钱时，村长把钱扔在地上。受辱的秋菊便再次踏上了漫漫的上访路途。秋菊卖辣子做路费，带着家里的妹子，奔到了几十里外的县公安局。没想到县里的裁决与乡政府一样，还是对村长进行经济处罚。倔强的秋菊不服，又到市公安局说理。市公安局最后的判决也是维持了县乡的调解与裁决内容。一心只为讨一个“说法”的秋菊决定向人民法院起诉，结果败诉，但秋菊依旧坚持，于是又上诉市中级人民法院。除夕之夜，秋菊难产。村长不计前嫌连夜踏雪冒寒送秋菊去医院。秋菊母子平安，顺利地产下了一个男婴。正当秋菊与家人感激万分，宴请宾客之时，传来市法院的判决，村长被拘留了。

　　《一个都不能少》水泉小学的高老师要回家看望病重的母亲，村长无奈从邻村找来一个十三四岁的女孩魏敏芝(blog)替高老师代课一个月。水泉小学原有学生三四十人，每年都因为各种各样原因，学生大量流失，现在只剩下区区28个人。高老师临行前再三嘱咐魏敏芝，一定要把学生看住，一个都不能少。魏敏芝每天除了让学生抄课文，还要清点人数。即使村长也不能动她的学生一分一毫。十岁的张慧科是班上的学习委员，母亲常年卧病在床，家里欠债又无力偿还，他不得不到城里打工赚钱。魏敏芝牢记高老师的叮嘱，决心把张慧科找回来。于是她只身一人踏上了进城之路。在茫茫人海中寻找着张慧科。在历尽艰辛之后，终于在好心人的帮助下不辱使命，实现了一个都不能少的诺言。

　　《秋菊打官司》和《一个都不能少》都拥有单纯的故事、缓慢的节奏与真实的细节，饱含着对“人”的理解和关心。两片的主人公都倔强得可爱至极，虽然有人讽刺他们死脑筋，但是角色背后体现的坚韧却让人心生感佩。两部电影一改老谋子表现主义、夸张而充满激情的视听风格，力图用最朴实的手法和最平静的心态拍摄平常人的故事。同时在秋菊等人身上，我们也能看到张艺谋的概念、个性和激情，只不过现实主义的拍摄手法禀赋了电影理性和反思。

　　诚然，也有很多人运用西方后殖民主义观点指责张艺谋展示中国奇观，为第一世界提供他性消费。让他们奇迹般地看到一个令人眼花缭乱、目瞪口呆的野蛮、神秘和陌生的东方，一个梦想中奇异的古老民族和落后社会。但是笔者认为，80年代中后期的张艺谋电影能够雄霸天下，有其必然的原因。在文化大革命刚刚结束的年代，西方思想潮流一浪高过一浪扑面袭来，张艺谋电影对中国文化的反思，在文化意义上探讨命运的做法显然是一个有责任心的电影人的选择和坚持。施鸽/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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