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下半年至今,留在香港的日子不多,怪不得女儿说自从升上小学六年级后,好像没有见过爸爸。这也是真的,因为去年暑假之后,我大概只有两星期留在香港。
刚从印度拍戏回家呆了两星期,又飞到新疆拍摄另一部电影。上飞机前,已有心理准备这又是一次艰辛的拍摄。
入行以来,不少艰苦的拍摄我都经历过,例如日以继夜、不眠不休、挑战体力极限的拍摄挨过,又例如在滂沱大雨之中甚至十号风球高挂的日子里进行拍摄,在四十多摄氏度高温的烈日之下或在寒冷天气之中的拍摄也熬过。
可是,说到寒冷,这次在吐鲁蕃的拍摄可真是一个考验。相信大家都不难想象在亚热带天气中长大的香港人要在零下二十摄氏度的寒冷天气之下工作是如何难受。尤其当深夜起风时,那种冻至入心入肺入骨的感觉,真的会叫你去想为什么拍电影会是这般苦。拍摄时,工作人员会用力运气,然后大叫一声,演员会哭起来,都是因为寒冷难受。我禁不住问当地人怎样过这种天气的日子,他们说在家里过。
每当遇上这种艰辛的日子时,我都会麻醉自己的痛苦神经,因为我知道除非还没开始,开始了的电影还是要拍下去的。
冷的感觉固然不好受,但拍电影有时就是这样。电影人会因为拍电影而忘了交电费、会因为拍电影而缺席朋友的婚宴、会因为拍电影而缺席女儿的生日会、会因为拍电影而缺席朋友的丧礼。
拍电影并不是人世间最重要的事情,但要某些人停止拍电影并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