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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我》:霍乱时期的爱情

http://ent.sina.com.cn 2005年03月30日11:53 新浪娱乐

  写《操我》是我对自己欠的一个债务。这部难以启齿的电影,这部惊世骇俗的电影,这部令我反感的三级片,我却无法把它像一般的电影一样看过就算。我必须写点什么作为交待。一年前我就搜集了不少资料作为准备,但一年过去了,我仍然,一直,不知如何说。

  春节假期中的一天,我又一次抑制着反感看完这部电影,心情抑郁。窗外,一辆救护车呼叫而过。我所在的城市,因为某种传染病的小范围流行而大面积慌张起来。这惊慌的
呼叫声催我坐在电脑前,随手打下这个标题:霍乱时期的爱情。

  据说古时候感染上霍乱的人会被放逐到某处,隔离区的大门写着:“入此门者应将一切希望留在门外。”《操我》里的主人公就好像这群不再拥有希望的霍乱患者,不同的是,她们似乎纯属自愿。因此她们也绝不惊慌。

  这部明目张胆的女权主义电影却没有像通常的女权主义者那样,被拍成一部向男性抗争和报复的电影。将男性视为假想敌,其实仍然陷入了男权文化的圈套。福柯把这种压迫/反抗模式以施虐/受虐模式来描述。压迫/反抗看起来是一组截然对立的关系,但同时也构成权力游戏所必须的游戏双方。“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同时,只有反抗才能印证权力和权力机器的有效性。这与施虐与受虐的关系非常相似,压迫者对于反抗的“需要”远甚于被压迫者,只有受虐者所做出的反应才会令施虐狂获得满足。《操我》前段的强奸场景可以看作福柯这一描述的图解。主人公之一曼妮同另外一个女子一起被强暴。后者的痛苦挣扎使强奸者更加兴奋,而曼妮表情平静,绝不反抗。她拒绝成入施虐的对象,用她的冷漠使她的生殖器官从“操我”这个动宾词组中全线撤退,让它沦为一个无知无觉的“洞”,任其进入。强奸者扫兴地草草收场大致可以看作某种意义上的“胜利”。

  这也许就是这部电影的高人之处,女主人公拒绝以受害者的名义加入到这场游戏当中。强奸者到结尾也没有再出现,她们根本没有去复仇。相反,她们决定成为这个世界的施虐者。当两位末路狂花以坚决而主动的口气说出“操我”这个粗鄙的动宾词组时,这种姿态似乎更具革命意义。由此展开的一场色情与暴力之旅,以令人震惊的野蛮和粗暴从色情片内部对其进行全面瓦结。电影完全采取男人社会所熟悉的色情片规格制作,但实际却是赤裸裸的挑衅,不仅完全对抗观影者全部的快感预期,也拒绝升华,拒绝同情。就像电影中两个女人一直拿在手中的枪,永远决绝地对着你,对着这个世界。

  想起一个人来。璩美凤。在她成为整个男性世界的窥淫欲发泄对象之后,(注意,对方是以言论自由为辩词的。即使是自由、民主、平等这些用来描述整个人类梦想的词语,亦被盖上了男权的大印。)她出乎意料地站起来。她开演唱会,她当电视节目主持人,她出写真集。她主动而坚决地说:“看我。”当你在消费我的同时,我也在消费你的窥淫欲。

  然而,不管“我”多么主动和坚决,仍然不得不成为那个动宾结构中的“宾词”。也许这才是女人在这个世界里不得不的宿命。不得不生存于男性为主导的文化之中,所以自己的一切都不得不被男权文化所漂染。她的一切行为都不得不在令人厌恶的背景中进行,包括她的爱情。

  写到这里,我终于可以松口气。在跑了这么长时间的题之后,我终于回到我的题目上来。在写此文的过程中,我其实一直想为电影里的人物寻找到一条出路。比如去爱。可是写到这里我猛然发现,自己是多么天真而愚蠢。是的,包括爱情,也不得不卷入到这种可怕而可厌的游戏中来。

  前不久关于璩美凤爱情的报道同样可以拿来做为此作一注解。一个被窥淫世界惨害的人的爱情,却仍然不得不出现在情人的摄像机之中。这是多么荒诞而可笑的讽刺。这正是一幅霍乱时期的爱情图景,爱情染上了霍乱的颜色,不可救药--惟一的出路不是泯灭爱情,就是消灭霍乱。

  需要改变的不是她们,而是他们。也许现在,我们不得不像《鼠疫》中所说的那样,“加入到受害者的一方”。但这并不等于就像那部关于施虐/受虐的政治寓言电影《东宫西宫》里说的,“死囚爱刽子手,女贼爱衙役,我们爱你们。除了这个还有什么选择?”去作一个受虐狂,享受受虐所带来的乐趣。而是去感同身受她们的痛苦,那种“不能因为爱而死” (《霍乱时期的爱情》)的痛苦,跟她们一起,用全部的身心盼望,霍乱的结束。

  以下是这篇文字的补丁,我不知道该放在哪里,只是强烈地感到,它应该是在这篇文字里。只好这样。

  “我又一次大声地朝世界喊叫,然后便有人用布团将我的嘴巴死死地堵住,捆起双手和双脚,并用一块布蒙上我的眼睛。我多次被推来推去,我被拉起直立站住,又被放平躺下,如此重复多次,有人一阵一阵地拉我的双脚,我由于疼痛而反抗。有人竟让我安静了片刻,但后来有人用什么尖的尖锐物器深深地戳我,迅速地在这里一下那里一下,完全不知道接下去会戳到哪里。”(摘自这个世界的最疼的受虐者,卡夫卡的1917年8月3日的日记) 钭江明/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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