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斯·范·桑特在戛纳已经是当仁不让的红人了,两年前正是他以一部小成本、纪实题材的《大象》突袭这个法兰西的海滨小城,并最终顺利摘下金棕榈,震惊了世界。
在最初指导了一阵子商业广告后,加斯觅得机会来到波特兰,开始在短片拍摄中寻找自己的电影梦。1986年,他以一部《不良之夜》赢得评论界的好评。之后又在1989年,以一部半纪实性质的《药店牛仔》吸引了全世界关注的目光,确立了他在电影界的地位,并且
还在美国国家影评协会的颁奖中摘下最重要的两项大奖。
加斯收敛、低调的叙事风格和对毒品、同性恋等社会问题的关注也让他成为了导演中的话题人物。真正让加斯成为一流导演的是1991年的《我自己的爱达荷》,这部关注青少年叛逆心理、男妓生活、吸毒和同性恋问题的影片同时还让世界记住了两个年轻的面孔:基努·里维斯和瑞凡·菲尼克斯。在1995年的黑色喜剧《为爱疯狂》中,加斯又传奇般地与第三位“菲尼克斯”———华金·菲尼克斯合作,并成功地捧红了当今好莱坞的天后级人物妮可·基德曼。再次使加斯成为话题焦点是1997年的《心灵捕手》和1998年的《新精神病人》,前者为马特·戴蒙、本·阿弗莱克和罗宾·威廉姆斯三人分别带来了小金人,加斯却依然两手空空;后者则成了电影评论讥讽重拍片的受用模本。
在看过匈牙利长镜头美学大师贝拉·塔尔(BelaTarr)的作品———《恶魔的探戈》(Devil''sTango,全片长达7个半小时,平均单镜头长度10分钟以上)之后,加斯产生了拍摄《杰瑞》的想法。于是仅用五天完成剧本,自己出资,花十天拍摄完毕,再用两个礼拜做后期,造就了一部在制作上充分诠释“极简主义”的“超级大闷片”———《杰瑞》。尽管被一些影评人讥讽为“皇帝的新衣综合征”,但加斯却把它视为对电影诞生以来导演们过多地依赖剪辑力量这种可悲现实的一次有意义的挑战。只是他的良苦用心并没有得到相应的回报。《杰瑞》让他失去的不仅仅是电影院里的观众,更是评论界的好脾气。在经历了一阵沉寂之后,他推出一部小品似的写实体裁小成本制作,这就是为他赢得了一枚金棕榈的《大象》。
今年,受已故Grunge乐队Nirvana的灵魂人物科特·柯本自杀身亡的故事所启发,加斯·范·桑一手包办编剧和导演的工作,以一部备受争议的影片———《最后的日子》再战戛纳。
究竟能走多远已经不是加斯所关心的了。有了《杰瑞》恶批和《大象》被猛捧的经验,在推出与前两者并称“小成本三部曲”的最终篇《最后的日子》时,相信他已经能宠辱不惊地面对一切,专心活在自己的唯美世界里。文 张悦